「娘娘,国师求见。」
锦若前来禀报,将我思绪打断。我叹了口气,「请国师进来吧。」
「微臣拜见皇后。」
鹤太渊恭恭敬敬的拱手拜道。
「国师请起。」我淡淡说道。
「微臣奉旨,有密事奏请皇后。」鹤太渊说罢,顿了顿手,不言声。
「锦若,你们先下去。」
我冲锦若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走太远。
「是,娘娘。」
锦若心领神会,带着几名侍女退下。
看着锦若的背影,鹤太渊直起身子,双手背后,扬起下颌,忿然说道:
「锦若近期向本尊汇报的信息越来越少,是不是到了恨嫁的年纪?」
「你若敢将锦若换走,来一个哀家杀一个。」
我面若冰霜,冷冷说道。
鹤太渊冷哼一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我衣领紧紧拽起。
我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他轻易地拎起来。他的手劲很大,掐得我生疼。
鹤太渊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他的鼻息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带来一阵温热。我讨厌极了这种感觉,以及他身上那股邪恶的气息。
「叶知浅,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鹤太渊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一丝警告,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你只是我鹤太渊的一个通房丫鬟,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鹤太渊俯下身子,那张俊美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即猛地吻上来。
我心中一惊,连忙别过脸去,想用力推开他。
「想让你姐姐和汐儿平安,你就闭嘴,给我乖乖听话。」
我不再挣扎,紧紧咬住嘴唇。
汐儿是长姐的女儿。
长姐和汐儿是我的软肋,我和汐儿是长姐的软肋,我们就这样被鹤太渊死死攥在手里。
鹤太渊又亲了几次,我牙关紧闭。他自觉没趣,将我放开。俯身坐下,吃起了桌上摆的芙蓉糕。
「对了,忘了说正事。」
鹤太渊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拉起我的手说道:
「皇上让我给太子选妃,最终人选由皇后定夺。」
正说着话,云初舟进来了。
鹤太渊急忙松开手,起身向云初舟行礼。
「微臣拜见太子。」
「舅舅不必多礼。」云初舟淡淡说道。
我看得出来,他面色不悦。
看了一眼桌上吃了一半的芙蓉糕,他似乎更生气了。
我看着云初舟鼓鼓的腮边,内心暗暗发笑。
这孩子,自从去年从我宫内搬出去后,总爱使性子。
每天如同青蛙一般,总是气鼓鼓的。
云初舟坐下后,看着我说道:「母后和舅舅在聊什么?」
「在聊······」
「在聊皇后要为殿下选太子妃,让微臣为殿下算个良配。」
我刚要开口,被鹤太渊抢着说道。
方才,鹤太渊明明说的是皇上要给太子选妃,怎么成了我?
云初舟眉峰一挑,「哦?母后要给儿臣选个什么样的?」
「待国师卜卦之后,哀家自会为你挑一个最良缘。」
「殿下喜欢什么样的,有何钟意之人吗?微臣可以算算看。」
「本宫喜欢母后这样的。」
云初舟说完,瞟了我一眼。
鹤太渊脸色一沉。
我瞪了一眼云初舟。他淡淡一笑,并不理会我,转身看向鹤太渊,缓缓说道:
「像母后一样,对国运有利的圣女。」
「哈哈哈。」
鹤太渊干笑几声,随后说道,「皇后乃天降圣女,百年难遇。舅舅一定帮殿下寻个良配,保证殿下喜欢。」
「那就有劳舅舅了。」云初舟温文有礼回道。
「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舅舅与母后还有其他事商议吗,没有的话,本宫要陪母后用膳了。」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云初舟,他表情虽温和有礼,声音却冷淡。
他对鹤太渊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别无他事,微臣告退。」
鹤太渊看了我一眼,行礼退下。
待鹤太渊走后,云初舟一拍手,几个宫女和太监端着食盒走进来。
「初儿,这芙蓉糕你还吃吗?」
云初舟冷着个脸,不说话。
这孩子,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这芙蓉糕了嘛!
我命侍女将芙蓉糕撤去,将食盒中的菜肴取出。
东坡肉,荔枝虾球,琥珀核桃仁······打眼看去,都是我爱吃的菜。
以前云初舟总嫌我口味甜,不愿同我一起用膳。
如今竟都挑我爱吃的菜送来。
我不禁感叹。孩子长大了,知道孝敬母后了。
「谢谢我初儿,都是哀家爱吃的菜,你也吃些。」
云初舟如没听到一般,默不作声的喝茶。
「说陪哀家吃饭,全程又冷着个脸,是何意?」
「母后日日摆着这芙蓉糕,看来是为舅舅准备的。」
「这芙蓉糕,不是你······」
「母后,你嘴唇为何出血了?」
云初舟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住我的嘴唇看。
我脸颊泛红,轻轻舔了舔嘴唇,觉出一丝血意。刚刚被那妖道强吻,嘴唇咬的太紧,竟然出了血。
「许是刚刚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我弱弱说道。
「用膳之前,你的嘴唇已经破了。」
他冷冷说道。
孩子长大了,真不好糊弄了。
「母后吃饱了吗?」
「嗯。」
没吃饱,也被你气饱了。
「那母后为儿臣上药吧。」
「啊?」
还上药吗?
我想起昨日,云初舟同我喝茶时,烫伤了胸口。
夏季衣衫轻薄,他胸口通红通红的。
紧急之下,我让他脱去衣衫,露出胸膛,帮他涂抹了烫伤药膏。
涂抹完药膏后,我才发觉不妥。
不知何时起,云初舟胸前肌肉鼓鼓的,已是个成年男子了。
当晚,我便做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春梦。
「你让流云帮你上嘛。」
为什么非得找我。
「流云笨手笨脚的,总弄很痛。母后不愿帮我就算了。」他冷脸说道。
流云是云初舟的贴身丫鬟,确实有些笨手笨脚的。
我拿起药膏,真拿他没办法。
「你过来,哀家帮你抹。」
云初舟立刻脱去衣衫,露出白皙坚实的胸脯。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胡思乱想。只看受伤处,不胡乱瞟。
我轻轻将药膏涂抹均匀。
「好了。」
我忙抬起头。
「吹一下。」
「啊?」
「母后,像昨天那样,在患处吹一吹,方能止痛。」
我无可奈何的轻轻吹了吹,目光聚焦在他白皙的胸脯上。
想起昨夜春梦,脸颊不自觉泛红。
「母后今日怎么没用儿臣送的香。」
待药膏干了,云初舟缓缓穿上衣服。
「哀家闻那个有些头晕。」
这孩子鼻子还挺灵,事儿可真多。
如今他看我的眼神时而复杂时而清澈,令人难以捉摸。
看来真得给他赶紧找个太子妃了。
不能再让他天天往我宫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