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带走后?, 初承烨等会武的?,皆专心对敌。随后?秦墨初加入, 战局很快发生了扭转。后?面制伏了些杀手?, 正想探寻这次突袭的?因由,结果?这批人全都咬舌自尽。一行人只能搜身细查,想看看有没有线索。
一片狼藉中, 一位太医先?开了口,“牙齿上藏了毒,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初承烨停下动作,睨向他,“什么?毒能验出来吗?”
太医答说:“需要些时间。”
初承烨:“那便保留样本, 适时查验。”
太医:“诺。”
初夏生而为后?这事儿, 玄钺和周边各小国几乎无人知, 这般形势下仍然伏击狙杀她, 等同于对皇家的?挑衅, 帝王不可能容忍。因而就算初承烨就算不交代, 太医也会仔细查验, 以?备不时之需。
至此, 用/毒这茬便算揭过?。又过?了会儿, 秦墨初看向初承烨和郁展博的?方向,“这里有线索。”
这话一出,不止初承烨和郁展博二人,连多?乐都凑了过?去?。
“瞧瞧这纹身, 我隐约记得在哪里看过?, 你?们?见过?吗?”
关键人等聚齐, 秦墨初将杀手?的?衣领剥得更开了些,他的?肩胛上刻了纹身, 花状,可枝桠上并不是花骨朵,而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蛇盘在那里。
“我已经在三个人的?身上发现了这种纹身,只是位置各有不同,蛇的?品类也有差异。”
初承烨等人闻言散开,探查了更多?的?杀手?尸身,除了两三位没有,其余的?都有这个纹身。
初承烨向着秦墨初:“刚看他们?招数,更像外族人,靠蛮力取胜。会不会?”
话没说完,秦墨初就忍不住插嘴,“你?这话不对,我小师叔不也是靠蛮力取胜?他可是实打实的?玄钺人。”
“刚那一下,剑气排山倒海,任那些箭矢再凶残,撞到了他,也只有陨落一条路。”
初承烨闻言,忆及方才那万分紧急的?一幕,心里不禁暗忖,“怎么?同样的?四年?,狼崽子能进步得那样快了?明明上山那阵,他和狼崽子还能打成平手?的?,现在,他怕是只有给狼崽子揍的?份。荔山给他吃什么?了?”
不过?也仅限于此。想让他和秦墨初这个没点正经的?承认这一点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将话题带开,“你?说你?混的?什么?玩意儿,明明先?上的?荔山,怎么?还让狼崽子跨辈分骑你?头上了?”
秦墨初:“......” 其实他并不介意延礼高?他辈分,因为他经常烤野兔给他吃,那滋味怕是宫廷御厨都泡制不出。想起来才喊一声小师叔,其他时候就和好兄弟一般处着。这有什么?呢?
然而眼下,被初承烨这个缺心眼的?大喇喇喊出来,他又不那么?乐意了,反手?一刀,“那有什么?呢?至少他从不骂我,记得他刚才怎么?骂你?的?吗?”
话落,扮出认真思忖状,“我记起来了,没用的?东西。”
初承烨:“你?......”
想骂人,以?最冷酷无情的?方式,不想心口疼,气跟不上,才说了一个字就熄火了。
秦墨初见状,愈发得意了:“我......我怎么??”
眼见着两位爷要打起来了,多?乐失笑,想劝时,一桢画面从他脑海中掠过?,黑眸亮了亮,“我想起来了。”
众人:“多?公公请讲。”
多?乐:“八年?前,北狄的?兴华君入宫时,咱家曾在他的?手?腕上看到过?这个纹身。”
“只是在他拿酒时短暂一瞥,但这纹身花样太过?新奇,酒宴后?还和陛下聊过?这事儿。”
话题因他的?话重?回正轨,今日种种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这世间,最恨初家的?当数北狄。多?少年?来,他们?从未放弃过?进犯玄钺,但因为初家军的?存在,始终被拦在了土门河以?北。战场上,搞不过?,便想着从其他地?方泄愤。有什么?比狙杀初夏更让人初家人伤心呢?她若死,初家和皇家亲上加亲的?可能便断了。说不定还会埋下个隐患,毕竟此行是帝王的?一张圣旨迫来的?。
众人一思忖,无不道北狄此招太狠,也难怪先?前那波攻势那般的?猛。
差一点啊!
要是狼崽子没来,妹妹可能就真的?没了。
想到这个,初承烨开始后?怕,背脊一阵阵冒着冷意,难受得紧。他暗自下定决心,这一程再不贪新鲜,寸步不离地?守着妹妹;回家后?,加倍努力精进武艺,断不能给个狼崽子比下去?。
......
熟悉的?气息不断地?往初夏的?鼻间飘,渐渐地?,充盈她的?鼻间。她开始确定,是延礼来了。他正抱着她,不知道要将她带向何处。她好生欢喜,不是怕死,是再不想经历阴阳相隔了。那种想抱他想安慰他却连碰触都做不到的?无力感真的?太磨人了。
第40节
欢喜盛大处,初夏抑不住又哭了。这一次,她哭出了声,没有收敛分毫,尽情宣泄。或许狼狈,有失贵女姿仪,但此时此刻,初夏都顾不上了。
她想念的?那个人,安然回到了她的?身边。时隔几年?,他竟又救了她一命。这帐,竟是越还越多?,怕是再还不清了。
思绪跌宕起伏间,延礼竟又将她带上了一颗数丈高?的?古树。
高?处的?冷风让她冷静了些,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缓了缓,杏眸一瞪,“怎地?又上树了?”
姑娘是真质问,每回坐在树上,她的?心都似被莫名的?力量推到了高?处,无着无落。她想她是怕高?的?,只是延礼陪在身边安全感满满,才不至于失态。
她从未想过?,那双本就漂亮的?眸子,在哭过?后?,过?于水润,旖旎含情。落入男人眼里,便是能够噬骨的?**。一直将她放在心尖儿上养护的?延礼自是抵御不了,当然了,他也没想过?抵御。夏夏本就是他的?妻子,她答应过?的?。
所以?旖念涌出的?下一秒,延礼便稍稍凑近姑娘,薄唇落在了她的?长睫。初夏下意识阖眼,这给了他继续探索的?机会,唇一路往下,细碎地?吻着她。
清冽的?气息拂面,初夏知道太过?亲密了,可她不想推开他,也是办不到吧?从上一世到现在,他们?好像一直聚少离多?。今日一别,可能又要隔段时间再见了。他需要亲近的?慰藉,她也是需要的?。
延礼感受到她的?放松,竟是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娇柔的?身体嵌入他的?怀抱,薄唇也终于落在了她唇之上。温柔的?吮咬,一寸寸深入,仿佛要用这个吻道尽四年?的?思念。飨足了,狼崽子的?眸子水润晶亮,乖顺得紧。
他抱着初夏,薄唇停驻她的?耳侧,“夏夏,我好想你?。”
这一句话,过?去?四年?,他对着她的?护身玉石或是虚空说了千千万万遍了。也让
初夏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终于伸出手?,回抱他,“我也是。”
被他的?体温密密包裹,初夏的?惊惧终是散去?。
她开始同他闲聊,“几时下山的??去?过?将军府了吗?”
延礼一一作答,详尽得很。
差不多?了,初夏才从他的?怀抱退开。她定定看他,纤长白嫩的?指尖细致勾勒他的?脸。
“好像又黑了些。”片刻后?,她如是说。
延礼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一齐贴着他的?面颊,“你?不喜欢吗?” 他想好了,要是夏夏不喜欢,他便想办法白回来。
结果?,并不需要。
初夏笑着对他说,“喜欢的?,延礼就算黑成一块木炭我也喜欢。”
延礼:“......等我黑成一块木炭,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初夏:“你?不是我,你?怎地?知道的??”
延礼本想搬书出来辩驳,话出口的?那一瞬,他改了主意。他竟又凑近初夏,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退开时,认真对她说,“我想成为你?眼中最好看的?郎君。”
嗷!
小狼崽子长大了,怎地?还更甜了?如此这般,谁还舍得闹他?或许有人舍得吧,但初夏觉得那个人不可能是她。
挣扎都不曾,便捡了他想听的?说与他听,“你?一直都是。”
然后?她就看见狼崽子弯着眉眼笑,一身冷清散了干净。
到底是怕高?,坐了一会儿,初夏便嚷着要下去?。延礼抱着她跃下树,当疾风拂向初夏时,她忍不住想,有脚慢慢走不好吗?多?稳当,非要用飞的?。
后?面,在山林中游走。彼此种种,两个人都已尽数知晓。叮嘱了延礼几句后?,初夏从脖颈取下了他的?护身玉,随后?递至他面前,“现如今,你?已能够保护好自己,这玉当物归原主了。”
她不否认,是有些舍不得的?。
这玉,代替延礼陪伴她多?年?,晨起日落,从未离开她一刻。她早已习惯它的?重?量。旁的?东西还好,她喜欢便留下了,但这玉石是延礼身份的?证物。如今他出山,带着它,用处多?多?。
哪知,她按耐不舍提出的?建议竟还把狼崽子惹恼了。他想都没想便说不要,经由他的?目光和语态,她无比确定他在闹别扭,那样儿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初夏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不要?”
狼崽子理?直气壮,“我喜欢你?的?。”
初夏:“......”
停歇两息,试着和他讲道理?,不想还未开口,延礼的?后?话就来了。
“夏夏,我不需要你?帮我筹谋什么?。”
“我只要,你?安然地?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总有一天,我会将那白玉凤印亲手?放到你?的?手?心。” 帝王那个位置,给他坐他都嫌麻烦,但他的?夏夏,原就是当世最尊贵的?女子,高?立于神坛之上。她下不来,那他便上去?找她。
凡事皆可议,只要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