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的期待,在一阵沉默中,归于寂静。

她暗自自嘲一笑,她本就应该知道的,傅斯霆这个时候不火上浇油都算是好的,又岂会帮她。

而温晴却受不了盛眠这么看着傅斯霆的样子,就像是他们曾经很恩爱一般。

她嫉妒的快要发狂。

“盛眠!”温晴大声喊了一声,力求更多的人能听见,“你别这么看着傅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要勾引傅总,把他当作是下家。”

盛眠闻言,身形微微晃了晃。

她连上家都没有,何来下家。

更何况,盛微微不是说来酒宴找“金主”么,傅斯霆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能够吞下傅斯霆的侮辱,不代表是谁人都能够侮辱她。

盛眠眼神变得有些冷漠,她长得比温晴高,如今只需要微微垂眸,便能够给人一种睥睨之感,仿佛她很看不起温晴。

“温晴姐,不要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扣在我的身上。”

“你!”

温晴大怒!

她的确是爱傅斯霆的钱权,但这种事情能够直接说么!

两个都穿白裙的女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傅斯霆恰到好处的出声,阻止了这一场即将爆发的争吵。

“盛眠,温晴和你,不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人家温晴就是尊贵纯洁,和你这种肮脏下贱的女人,就是有区别。

他的言辞,没有带着任何辱骂的字眼,却深深的扎在了盛眠的心口。

是啊。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为了金钱,能够出卖身体的女人,所以她下贱又恶心。

盛眠扯了扯嘴角,红唇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那中年男人本还想要对盛眠动手,但傅斯霆却看了一眼温晴:“带上你的助理。”

温晴一听,懵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慌乱。

她好不容易探听到了傅斯霆的行踪,这才赶来,恳求傅斯霆让她作为他的女伴出席,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傅斯霆才答应。

现在倒好,他们的身后还要跟上一个小贱人?!

温晴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傅总,这……不好吧,她来酒宴,自然也有她自己的目的。”

“我的话,不好用了么?”

傅斯霆一言,温晴的嘴巴自动静音。

她只能回头,直勾勾的盯着盛眠,咬牙切齿:“你,跟着我,不然等着我开了你!”

盛眠伸手那中年男人的骚扰之困,立马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她走在两人的身后,就仿佛是那古代的小丫鬟一般,无比卑微。

“傅总,我想吃一块点心。”

温晴拉着傅斯霆的手臂,轻轻撒娇。

傅斯霆停了下来,他看了那边放着的点心,立马伸手,将温晴想吃的那一块给拿了起来。

他微微侧身,有些小心的放在了温晴的唇前。

“张嘴。”

傅斯霆语气温柔,动作缓慢。

温晴大喜过望,她本只是想要在这儿站着吃一块点心垫肚子,谁能想到,居然是傅斯霆主动喂她!

这简直就是天降好事!

温晴心情大悦,她瞧着傅斯霆,男人俊朗的脸,深深的刻入她的心口。

她小心的吃了点心,随即又下意识地看了盛眠一眼,眼眸中带着高兴和傲慢。

看见了么,傅总喂了她吃的!

他们的亲密,自然是落在盛眠的眼中,她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一颗心却是酸楚到了极点。

她该习惯他和其他女人的恩爱甜蜜,更该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了。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围聚在一起,盛眠如同是得到解放一般,她立马坐下,悄悄地揉捏着自己的小腿肚。

穿着恨天高,跟在傅斯霆和温晴的身后一直走,盛眠的腿都快折了。

一旁,温晴故意坐在盛眠和傅斯霆的中间,隔开了他们。

她白了盛眠一眼:“矫情。”

不是工作时间,盛眠现在懒得搭温晴。

因为是酒宴,所以桌子正中间放了各类品牌的酒水,大大小小的,也有数十瓶,度数也各有差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味,盛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也不知……这满桌子的酒,那些人是不是要喝完。

她正想着,身侧忽然坐下了另外一位客人。

“妹妹,好巧,我们又见了。”

一听这个油腻的称呼,盛眠便觉得有些作呕,这人正是方才那个骚扰她的老男人。

她可不愿自己在这儿吃着饭,桌子下还要被人一个劲的骚扰。

在那男人的手快要摸到盛眠大腿的时候,盛眠“唰”的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桌上还空着的座位,也就傅斯霆身边了。

比起身边时时刻刻都想着骚扰她的人,盛眠更愿意去坐在傅斯霆的身边。

她没有犹豫,直接绕开温晴,坐在了傅斯霆的另一侧。

温晴见状,眼睛都瞪大了。

她甚至想要立马质问盛眠是不是想要勾引傅斯霆。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中年男人像是还要起身,但傅斯霆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开席吧。”

他一言,让人不得不下意识地臣服。

众人乖乖地坐着,互相恭维,开始吃饭。

那中年男人却一直盯着盛眠看,眼中带着深深地侵占意思。

方才,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够摸到她的大腿了。

不过像是她这样的女人,应该都是爱钱的……

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十三瓶酒,中年男人的脑中,忽然划过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他笑嘻嘻的,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声音放大:“光是吃饭,多么无聊啊!”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众人闻言,都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这才接着说:“桌子上,十三瓶酒,我们这张桌子上的,有谁能够一次性喝完,我给他十万!”

十万……

盛眠吃饭的手,慢慢的停下了。

十万块钱,差不多能够是外婆一天的医药住院费用了。

盛眠抬眸,她看了一眼桌子中间的酒,有些发怵。

若是喝了那十三瓶酒,就是十万,但她酒量不好……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就是另外一件事。

喝不喝,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纠结点。

盛眠收回视线的时候,和傅斯霆猛地对上,她身子一抖,下意识地心虚。

他应该又觉得她下贱不要脸了。

盛眠心中微微一酸。

中年男人地提议得到了呼应,大家都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喝。

或者说,他们都想看看,桌子上唯一一个,无钱无权的盛眠愿不愿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