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别尘说上瘾了，直接躺下来，把脑袋睡在林止水的大腿上，继续和她讲。
“我记得有一次摔伤了手肘，去医院拍片，结果医生说我抑郁症幻痛”
林止水的心提了起来，摸着他的脸：“你有抑郁症？”
“没有”
段别尘把她的手攒在手心：“我当时手肘痛得要命，我都恨不得把瘀血肿的老高的手肘塞到医生的眼珠子里，让他再睁眼说瞎话”
林止水把脸紧贴他的额头，心疼地说：“原来你过得这么不好”
段别尘笑了笑：“没有你，怎么过得好啊”
这句话，让林止水一瞬间红了眼：“我以为你的人生少了我也没有关系”
段别尘眸子里全是悲凉：“关系大了，我只要你”
他吸了吸鼻子，假装爽快，以掩盖含泪的事实。
“你呢，大学的时候有没有人追？”
他错过的时间里，到底是哪几个不长眼的肖想林止水。
“有啊”
林止水坦白：“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南初刚刚出生，我忙着照顾她，除了必修课几乎全翘了，有个人在我下课的时候堵住我，要和我表白，全班的人就连老师都留下来看热闹”
“他的仗势挺大的，全宿舍的男生都在帮他，所有人都在起哄让我答应他，我告诉他我有一个女儿，你猜他说了什么？”
段别尘似乎可以猜到，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
“他说了什么？”
“啊？你不是个雏啊？被人玩过几手了，亏我大张旗鼓的追你，真他妈晦气”
林止水显得很平静：“他是这样说的”
段别尘的气息有些发抖，眼泪无意间就流了下来。
这是他的林止水啊，是他当做珍宝的人啊，他哄着宠着度过高中三年的人啊，怎么就让人欺负了。
林止水继续说：“或许他真的觉得晦气吧，就在学校各个社交软件下面提我未婚先孕，提我是个感情骗子，专门骗男人钱，搞得我差点被学校退学”
她都没有见过那个男的，不知道他从哪里认识自己，没有主动招惹，却承受这么大的恶意。
她和他的不幸，都是在高考最后一天那晚改变的。
也许当时，她看到段别言出轨，拍下照片之后，除了告诉姐姐之外，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也许再思考抉择一下，所有人的命运就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也许，也不必过多美化当初没选择的路，说不定更加不堪。
段别尘捂着脸哭泣，突然他翻身抱住林止水的腰，整个脸埋在她肚脐的位置，哭得更厉害。
林止水仰头憋住眼泪，轻轻吐了一口气，才对他说：“我帮你吹头发”
“好”
他在她怀里抬头，眼里布满血丝，鼻子也哭红了。
两人彼此温存，抱着对方睡，深夜很适合聊天，他们就这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不知道是谁先睡着。
早上林止水先醒了，段别尘抱着她睡得正香。
她要把他的手拿开，结果被他发觉。
段别尘小狗似的在她脸上蹭了蹭：“再陪我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干嘛？”
林止水不受他的蛊惑，直接把他的手拿开。
“要送南初上学啊，她昨天都不高兴了，我当然要争争宠了”
段别尘用手撑着头，依旧闭着眼睛：“不如你先宠宠我？”
林止水拍了拍他的脸：“专家说了，男人不能太宠的”
“哪个专家？妖言惑众”
段别尘总算舍得睁开他金贵的双眼。
林止水笑而不语，打开通往南初房间的门。
“南初！起**学了！”
不出所料南初也在赖床，林止水像以前一样走到床边把迷迷糊糊的南初薅起来，揉搓她的小脸帮助醒觉，给她穿衣服穿裤子有条不紊的进行。
“小姨我想再睡一会”
“不行，时间来不及了”
段别尘还听见林止水一直在和南初斗智斗勇，他满足的躺在**笑，几秒钟之后迅速起来，跑到隔壁加入斗争，三个人打闹嬉笑。
把南初送到幼儿园，在门口遇到了同班孩子的家长，对方自来熟，拉着林止水聊个不停。
段别尘和对方孩子爸爸简单打了个招呼。
孩子爸拿出两根烟，自己叼一根又递给段别尘一根。
“抽一根吧老兄，我老婆话多得很，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段别尘不抽烟，他脸上笑得礼貌，没有拒绝，而是把烟拿在手里没有动。
林止水给南初找的幼儿园是很普通的，家长们也和她一样是平凡生活的人，特别有人情味。
就比如拉着她说话的牛牛妈妈，热情得过分。
“南初妈妈你搬家啦？我最近在小区里都没有见到你”
这个幼儿园很多家长都住在同一个小区，林止水和牛牛妈妈还是同一栋楼。
“是啊，我老公外派回来了，房子有点小就搬家了”
林止水面不改色的用同一个话术圆场，毕竟她这几年都是用的这个理由。
牛牛妈妈看向西装革履的段别尘，毫不吝啬的夸赞。
“哎唷，你老公真是长得好看，这个腿长真是过分，我老公和你老公一样高，怎么这腿就短一截呢”
林止水高情商回复牛牛妈妈：“腿长容易晃啊，所以我老公下盘不稳，哪像你老公这么健壮，这大腿肌肉多好看”
牛牛爸爸是健身教练，一身腱子肉没话说，夸人就得往人家最满意的地方夸。
果然牛牛妈妈高兴了，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南初妈妈，这大一班的孩子毕业要上小学了，你想好让南初读哪个学校了吗？”
牛牛妈妈拉着林止水说话主要是为了这个事，她家牛牛喜欢和南初玩，小丫头长得又可爱，现在找女朋友可不容易，儿媳妇得从娃娃抓起。
林止水怎么知道牛牛妈妈打的算盘，她说：“我全权交给我老公决定，他选哪个学校孩子就读哪个学校”
牛牛妈妈点点头，不死心不放弃：“那决定了你也告诉我一声，我让我家牛牛也读那个学校”
“好啊”
林止水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