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妖娆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还是带着面具,还是一身孑然,不知为何,苏妖娆认为,她认为,楚狱就像杀手……

还是很有个性很是冷静的杀手,爱憎分明,无一丝掺假……

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很真实……

至少,见他第一次,她就直觉的信任。

不会像秦子讳,这么多阴谋算计,让人心里反感。

他这是从哪里来呢?手中的利剑还散发着血腥的气息,而他也如身受重伤一般偏偏倒倒穿梭在这大街小巷,别人不敢靠近,他自然也不是轻易求助的人,直觉里,苏妖娆并不希望秦子讳看到楚狱,所以她负气一般抱着翊泠朝着别的地方走去,和楚狱相反的方向。

“娆儿……”秦子讳三两步的追了上来,伸手将她拦住,而苏妖娆却低沉的睨他一眼,随后道。“你要一年,或许我能给你,可是这一年里,我并不希望见到你,我希望一年后,你干干净净的以我苏妖娆一个人的丈夫的身份出现。”

“你会等?”

“嗯,我会带着翊泠等,不等还能如何呢?”苏妖娆自嘲的笑了笑,抱着翊泠便绕过秦子讳走在回宫的路上。

她忽视秦子讳那孩子般的笑容,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她甚至不想见到他,所以才千般理由,万般借口。

一年,足够她毁灭整个世界,你秦子讳要,她就给!

回到小屋,苏妖娆放下翊泠便朝着那悬崖之下望了去,不知为何,她好奇,好奇楚狱的身份,好奇楚狱的一切。

可是她不敢下去,她怕尴尬。

“娘娘,你又想喝酒?”见她徘徊在小路出口,花儿连忙搬了好大的一坛女儿红递在她的手中说道。“去吧。”

苏妖娆有些麻木的看着手里的酒坛,忽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或许,她应该彻底的忘掉昨夜,提都不提。

反正,她就是如此脸皮很厚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苏妖娆匆忙的跑下了悬崖,绕过那一片百合花田,门都不敲,直接破门而入……

而小屋内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兀自坐在石桌前,就在他们两人纠缠过的石桌前,暗自出神。

“要喝酒么?”

“喝!”

楚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女儿红便是大灌,苏妖娆被他喝酒的方式震住了,但也并没有阻拦。

“你在心烦什么?”苏妖娆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直觉里,他在焦躁。

“心烦,你走了之后,我空虚!”放下手里的酒坛,侧头看着苏妖娆,楚狱直言不讳。

苏妖娆有些僵硬,全身都僵着,可是过了片刻,她却大笑。“你在开玩笑!”

“你走吧,别再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楚狱收回视线,仿佛早已预料她是什么反应,既然得不到,那就干干脆脆的了断,一夜情而已,他不是负担不起。

“我有很多丈夫!”苏妖娆没听他的话,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倚着门方坐下了身来喃道。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走!”楚狱答道。

“我和很多男人睡过!”

“重要的是,你心干不干净。”楚狱再答。

“你真干脆,只是见过我第四次,就能对我说这样的话。”苏妖娆轻柔的笑了笑,面色很软,从未这么软过。

“我不为自己而活,我为我丈夫而活,我会再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总是觉得你很像他,抱歉,你说了你不做替身,可是我总是觉得,你就是他,虽然,你们两个的脾性,完全不一样……”

“你可以走了。”楚狱没有情绪,只是伸手指着木门开口。

“为什么就不能是朋友呢?”苏妖娆有些无奈,她是真的寂寞,失去凌亦封之后,她就一直寂寞着。

所以喝酒,不全是因为要避开秦子讳的缘故,还因为她心里真的难受。

“我没有朋友,我的世界,只有三种人,女人,仇人,陌生人。”楚狱挥布拭擦着一边搁置的利剑,语气语调,从一开始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变过。

苏妖娆叹了口气,还是大笑。“你真的很有趣,好,我不会再来了。”

站起身来,苏妖娆本要离去,可是想了想,她又回过头来询问。“你究竟,在做什么事?当做,我最后的一个问题。”

“找自己的身份!”楚狱顿了半响,还是低垂着头,但是那遮掩的面容,还是令苏妖娆万分的好奇,侧看,与记忆力的样子,不谋而合。

苏妖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可是她离去的速度,却快得楚狱根本没办法将她拉住。

有关那串蓝色琉璃珠,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问出口。

缓缓的回到小屋之中,苏妖娆有些呆愣,因为屋内的地上,躺着一具冰凉的尸首,不是别人,正是草儿,而秦子讳不知何时也是到了小屋,阴沉的坐在一旁的木桌之前,神色甚至有些诡异。

“娆儿……可不可以告诉朕,昨晚,你在哪?”见苏妖娆依旧镇定的寻着椅子坐了上来,秦子讳就问得一脸的轻柔。

“花圃……”苏妖娆睨他一眼,终于开口回答。

“可是草儿告诉朕,你被下了**……”秦子讳起身走到苏妖娆的面前,伸手便扯开她的衣衫,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欢好的痕迹,这才静了下来。

苏妖娆掉着眼泪,狠狠的站起身来,一把脱去全身的衣衫,让秦子讳能够彻底的看个通透。“看到了么?看仔细了。”

“娘娘……”花儿见她的举动,吓得连忙拾取地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

“让他看清楚,这荒郊野外,我怎么解**!”苏妖娆厉声的大吼,就指着秦子讳大吼。“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有多远,滚多远。”

“苏妖娆,朕的耐性,被你消磨光了!”秦子讳也没有退让,一步不退,也同样指着苏妖娆道。“翊泠,朕接到宫里让太后抚养,你什么时候想得清楚,什么时候告诉朕。”

“随便……”心死的闭着双眼,苏妖娆转而走回屋内。

秦子讳,你再怎么学凌亦封,也只是东施效颦。

凌亦封心里再伤再气,也不会这么不顾她的感受拉开她的衣襟。

想杀了她么?

很想吧,可惜她的利用价值还在,秦子讳,你有本事就动手啊。

冷笑,凌亦封死了之后,她所有的笑容,都是冷笑。

“娘娘……”见她躲在屋内,花儿有些心疼的低唤,苏妖娆根本不理,一连一个半月,都不曾走出屋内,整日买醉,喝得烂醉如泥。“你别再跟皇上置气了,难道你不想公主么?”

“想……”苏妖娆不由的大笑,可是她心里恶心。

她不止心里恶心,她胃也恶心。

“娘娘你……”

苏妖娆有些错愕,想想她最近老是犯困,想想……

不可能,只是一夜,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