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叹气道:“我也知道问师父啊,可这段时间他也联系不上了。”

我眉头紧锁道:“安迪这家伙也联系不上?他在搞什么啊......老孟,陈植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

孟平回忆了下说:“你这一说好像真有点,那几天他很古怪,动不动就发脾气,感觉很暴戾,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只当是他青春期遇到了什么事,也不好意思多嘴,只能尽可能的安慰他,再后来他趁我接活出去就走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陈长青说的话,作为阴山法王的轮回转世,陈植身上的罕见病其实是阴山法王法力外泄的缺口,一旦压制不住陈植就会被这股力量带的堕入魔道,变成真正的阴山法王,难不成陈植已经......。

我实在不敢在想象下去了,急道:“老孟,你联系不上你师父,那我们就上茅山找他!”

孟平诧异道:“上茅山找我师父?我不确定他在不在茅山啊。”

我说:“你不会打给其他师兄弟问问啊。”

孟平无奈道:“我打过了,都说没见到我师父回茅山。”

我焦急的踱来踱去,最后只好说:“总之你继续联系你师父,直到联系到他为止!”

孟平感觉到了我的焦虑,纳闷道:“罗飞,你好像特别急,其实也没必要太担心,陈植的能力不错,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我当即截口道:“这事可能比想象的复杂。”

孟平问:“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孟平的老爹是在对抗阴山法王聂法正的时候死掉的,如果告诉他陈植就是阴山法王的轮回转世,真不知道孟平该如何面对了,我想了想说:“总之这事很复杂,陈植的失踪肯定不简单,还是先联系到你师父再说吧。”

听我这么说孟平只好作罢了。

挂了电话我稍作迟疑就收拾起了东西,打算亲自去一趟茅山,不管能不能找到陈长青,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

茅山上清派道观,我刚到门口还没说什么,就有个小道长在门口迎接我了,他向我作揖行礼后说:“请问你可是罗飞罗先生?”

我愣愣的点点头。

小道长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师叔祖已经在三清殿里恭候多时了,请。”

小道长带我进了道观,我好奇道:“小师傅,你嘴里的师叔祖是......。”

小道长笑道:“俗家姓名陈长青,师叔祖早算到你会来了。”

我纳闷不已:“既然他在茅山为什么孟平一直联系不上他,而且孟平联系师兄弟,也都说不在茅山,这不是撒谎吗?”

小道长苦笑道:“这是师叔祖吩咐的,我们也只能照办,至于各中缘由我们也说不清,罗先生要是想知道就亲自问师叔祖吧。”

说话间我已经被带到了三清大殿前,小道长作揖后便退开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了,只见陈长青身穿传统的道袍,发髻高束,背对着我盘坐在三清神像前,他拍拍身边的蒲团,发出低沉的声音说:“坐下说。”

我在边上的蒲团坐下,陈长青抬头凝望着三清神像沉吟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说:“安迪,你为什么要骗孟平?”

陈长青讪笑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了想说:“我记得你说过,孟平的老爹是在对抗阴山法王聂法正的时候死掉的,而陈植作为阴山法王的轮回转世,他一旦变成阴山法王,那可能会激起孟平的复仇心理,但这一世阴山法王的宿主是陈植,孟平和陈植情同父子,孟平到时候可能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为了避免他陷入痛苦的抉择中,所以你故意欺骗他?”

陈长青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不想孟平参与这件事当中。”

我惊了下:“这也就是说陈植的失踪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陈长青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只好跟上了他,陈长青走出道观往后山上的一座凉亭走去,最后站定眺望着远方,指着远方山峰上一座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塔说道:“上次的正邪大战后,阴山法王聂法正的元神就在那座镇妖塔里镇着,由我们茅山上清派的道长负责看守,最近负责看守的道长发现聂法正的元神出现松动,这是由于宿主的记忆复苏导致的,一旦宿主和元神无限接近,便会彻底激发元神冲破封印,从而元神归位唤醒宿主。”

我吃惊不已:“这也就是说陈植现在可能就躲在茅山?”

陈长青微微颔首,捋了下胡子说:“你别看茅山现在一片宁静祥和,但却危机四伏,根据我的观测,最近茅山的游客比往年同时期多了一倍还不止,这些游客显然不普通,阴山宗的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潜入茅山,一旦阴山法王聂法正被唤醒,他们便会趁机倾巢而出,想要改变现如今正统道教的地位,陈植现在应该已经在阴山宗的控制下了,他们正在试图无限接近聂法正的元神,又一场正邪大战或将不可避免了。”

我焦急道:“那怎么办?”

陈长青沉声道:“在阴山宗唤醒聂法正前杀了陈植!”

我顿时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般,呆愣当场,咽着唾沫说:“杀了陈植......。”

陈长青叹道:“唉,我一直希望能通过压制控制住陈植,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你当我忍心这么做吗,陈植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他聪明伶俐......。”

陈长青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在颤抖,眼中更是噙满了泪水,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沉吟道:“如果陈植的存在威胁到了整个正统的道教,那必须要牺牲他。”

我的眼里也满是泪水,哽咽道:“道长,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陈长青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无力的坐在凉亭上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