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联合大学商务学院 郭云
革命精神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革命精神是指民主革命时期老一代共产党人为国家和民族而奋斗的献身精神，是无产阶级世界观和精神面貌的体现。广义的革命精神泛指勇于实践和探索、坚韧不拔、奋发进取的开拓精神和奉献精神。革命精神是振奋民心、凝聚民族创造力的重要精神支柱。抽象的、宏阔的革命精神通过一个个具体的事件或精神体现出来，诉说着人性的伟大与不朽，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为思想宣传工作增添了活生生的素材。见贤思齐，学习这些革命精神，对青年大学生价值观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
为了准确地掌握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了解和认同程度，我们对不同层次的大学生进行了相关的问卷调查。本调查反映的是北京联合大学商务学院的情况。北京联合大学商务学院是一所二类本科院校，以北京生源为主。本调查在大一到大四4个年级中各选取两个班，共八个班发放问卷253份，回收有效问卷205份，回收率为87%。在205份有效问卷中，中共党员32人，占16%。共青团员164人，占80%，普通同学9人，占4%。调查显示，当代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知晓度是很高的，有91%的同学听说过革命精神，但对不同时期革命精神的了解程度有所不同。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认可度也非常高，绝大多数同学认为革命精神仍有价值，现在还需要发扬。
一、革命精神知晓度分析
革命精神内涵丰富，在不同时期通过不同的典型事件体现出来。民主革命时期，革命精神强调的是不怕牺牲、救国救民的大无畏精神；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新时期，主要体现为解放思想、奋发图强的改革创新精神。调查数据表明，大学生对革命战争年代体现的革命精神有很高的知晓度。详见图4-1。
图4-1 民主革命时期的革命精神知晓度百分比
可以看出，大学生对白求恩精神和遵义会议精神的知晓度很高，分别达到93%和94%。其次是张思德精神、五四运动精神、抗战精神、长征精神、井冈山精神及延安精神等，都有超过70%的同学选择“知道”。对沂蒙精神、红安精神等的知晓度相对低一些，分别为52%和51%。从调查得知，大学生对这些革命精神的知晓度与社会宣传和教育力度有直接关系。例如，知晓度较高的白求恩精神、遵义会议精神都是课本、课堂上反复讲过的。60%的同学选择通过“课堂上听老师讲的”这一途径知道白求恩精神，并且70%的同学选择在小学时知道白求恩。遵义会议是中学乃至大学历史或政治课本上的重要内容，所以仅有0.37%的同学选择“不知道”。值得注意的是，有些事件大家都很熟悉，但并不能上升到革命精神的高度。例如，五四运动精神，有82%的同学知道五四新文化运动，有84%的同学知道五四运动，但只有77%的同学选择知道五四运动的精神。长征精神也是这样，有75%的同学选择“过雪山草地，吃草根树皮，别的不知道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学生大多是通过听故事了解长征的。55%的同学通过看电影知道长征，41%的同学通过看电视专题片，31%的同学通过看电视连续剧，还有23%的同学是通过听故事知道的（有填写一种以上途径的）。这些形式除电视专题片外，大都是把长征精神融于感人的情节中，并没有特意提炼出来，看过的人多只记情节，不能概括出其精神内涵。
新中国成立后的20世纪五六十年代，翻身成为国家主人的劳动群众迸发出空前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诞生了一大批无私奉献、敢于创新的英雄模范人物，如雷锋、王铁人、焦裕禄等，绝大多数大学生对此是知晓的。调查显示，93%的同学知道雷锋，87%的同学知道焦裕禄，75%的同学知道王铁人。知道雷锋的时间，44%选择在幼儿园时期，50%选择在小学时，并有88%的同学表示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学雷锋活动。由此可见，雷锋精神的宣传力度是非常大的。大庆和王铁人作为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业化建设的模范典型，在大学生中的影响也很大。57%的同学在小学时就知道大庆和王铁人，31%的同学是在初中知道的。关于知道的途径，60%的人选择课堂，29%的人选择读书，15%的人选择看电影电视。焦裕禄是党的好干部，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在电影电视、图书杂志及课堂上都有充分介绍，所以在大学生中的知晓度也很高。58%的同学在小学时就知道焦裕禄，31%的同学初中知道。具体到获知方式，43%的同学是通过看电影知道的，18%的同学通过读书，17%的同学通过课堂上听老师讲。由此可见，课堂、电影电视及书籍是了解革命精神的主要渠道。这一时期的其他革命精神，如红旗渠精神、欧阳海精神、王杰精神等，因为宣传力度相对弱一些，在大学生中的知晓度也就低一些，41%的同学知道红旗渠精神，40%的同学知道欧阳海的事迹，仅有28%的同学知道王杰。
图4-2 新中国成立初期的革命精神知晓度百分比
改革开放新时期涌现出的“两弹一星”精神、抗洪精神、载人航天精神等，由于贴近大学生的生活时代，甚至融入了大学生的生活，有很高的知晓度。有74%的同学知道“两弹一星”精神，80%的同学知道抗洪精神，82%的同学知道载人航天精神。改革开放是新时代最大的特色，71%的同学知道改革开放精神，但能准确选出改革开放精神内容选项的仅有41%。
图4-3 改革开放时期的革命精神知晓度百分比
从总体上看，在学校课本中出现过的革命精神，或者在电影电视这些大众传媒中常提到的革命精神，其知晓度就高一些。可见，要提高大学生革命精神的认同力，首先需要利用好课堂、电影电视等媒体资源，加大革命精神的宣传力度。此外，还要加强社会实践，让学生在诸如学雷锋、学航天精神等活动中加深对革命精神的理解和体会。
二、革命精神认同度分析
革命精神的认同度是本调查的另一重要内容。在知晓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学生对革命精神的认同程度，由此可以判断当代大学生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使今后的思想教育更加有的放矢，更具针对性。从调查看，大学生对革命精神基本是认可的，但也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例如，白求恩精神体现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精神和国际主义精神，对这一精神，56%的同学认为应该学习，27%的同学选择“人不能太自私，应当有一点‘利人’精神，但‘毫不利己’做不到”，13%的同学选择“时代不同了，不值得学”，还有4%的同学认为党员干部应该学。这一结果在另一题目“您认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符合人性吗”的选择中得到了印证和说明。在这一题目中，33%的同学选择“符合”，46%选择“人本性有利己利群两面，应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16%的同学选择“人的本性是利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说明，当代大学生对人性问题有自己的思考和见解，更趋于理性。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道德逐渐成为一个丰富的、发展的、多方面的体系，大致可分为两个不同的层次：先进性道德和广泛性道德。其中，先进性道德约束的是社会上的先进分子尤其是共产党员和党政领导干部，代表社会道德发展的方向；广泛性道德是调节社会基本利益关系、维护社会生活基本秩序的道德，约束范围是社会全体成员。伴随着道德领域的这一变化，人们开始摆脱非此即彼的道德评判方式。调查显示，当代大学生的思想状况与社会道德领域的变化是一致的。这在很多题目上体现出来。
例如，70%的同学认为张思德精神值得提倡发扬，有益于端正党风和社会风气；18%的同学认为提倡也没用，没人会学。关于大学生是否应当学习张思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71%的同学选择“应当”，13.4%的同学认为“没必要”，还有10%的同学认为党员干部应该学。关于现代社会是否需要雷锋精神，58%的同学认为现代社会还需要雷锋精神；18%的同学选择“需要，但没人真学”。关于大学生要不要学习雷锋精神，58%的同学选择“需要”，36%的同学认为应学习雷锋精神中具有时代意义的内容。从这些选项中可以看出，大部分同学对高层次的先进性道德是支持和认可的，认为现代社会仍需要提倡这种无私忘我的精神。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忘我利他”的先进性道德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过高的要求，所以，有部分同学认为党员干部应该学，普通人不需要学，或者不会真学。由此可以看出，我们在社会主义道德建设过程中，应注意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把握道德的层次性，坚持把先进性要求与广泛性要求结合起来，使社会主义道德教育更具针对性。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调查显示，大学生对现在党员干部的道德水平并不乐观。党政领导干部有特殊的社会地位，这决定了人民群众对他们有着更高的政治伦理道德要求。如果这个群体中产生贪污腐化行为，很容易引起公众的失望情绪。这在调查问卷的相关题目中得到了反映。焦裕禄作为党员干部的先进代表，其精神实质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清正廉洁，无私奉献；为人民利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精神在现代党员干部中是否普遍存在？26%的同学选择“很普遍”，61%的同学选择“少数人会有”，10.4%的同学认为不会有。这种判断同样反映在孔繁森精神上，31%的人认为现在党员干部中普遍存在孔繁森精神，43%的人认为只是在一些人身上有，21%的人选择“只有一点点”。
党政干部应该是先进道德的承载者，他们的诚信状况、道德意识和思想作风，关系着整个社会的道德风貌。焦裕禄、孔繁森作为先进道德的践行者，他们的精神得到绝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在“如果你将来当了干部，会学焦裕禄吗”这一题目中，51%的同学选择“会学习他”，42%的同学选择“尽量学他”。关于“你当了干部，会学孔繁森吗”，69%的同学选择了“会学”，16%的同学选择“到时候看吧，能学就学，不能学就不学”，大概有10%的同学选择“不会学”。从这一选择看，大学生的主流价值观是好的，是积极向上的。但也有部分同学不够确定或存在逆反。所以，应注重采取切实有力的措施，巩固学生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而加强党的建设，恢复和提高党员干部的高尚道德形象更为重要。
三、思考与建议
从调查看，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知晓度与年级及性别基本没有关系。知晓度的影响因素主要源于宣传途径与宣传力度。从宣传途径上看，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知晓渠道主要来自学校、课堂、电影电视及网络，获取不同时期革命精神的途径也有所区别。学校和课堂是大学生获取民主革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初期革命精神的主要渠道。此外，以革命故事和英雄人物为主题拍摄的电影电视及专题纪录片等，因情节感人，在传播革命精神过程中有很好的效果。当代革命精神与大学生具有同时代性，多以时事新闻形式出现，所以电视新闻和网络成为他们了解当代革命精神的重要手段。其他的方式如读书看报、听故事等也有作用，但所占比例很少。如载人航天精神，64%的同学是通过电视新闻知道载人航天事件的，28%的同学通过课堂知道，9%的同学通过网络新闻获知。
与知晓度相类似，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认同度跟年龄性别也没有明显的关系。接受调查的大学生多是“90后”，是在改革开放的环境中长大的，对问题的看法具有极大的相似性。大部分同学认为革命精神对社会主义建设、对个人成才都有好处，表示应该学习。
值得注意的是，大学生的人生追求与现实行为之间存在矛盾，有显著的认同合理利己主义的倾向。合理利己主义是对极端利己主义的修正。它把自爱和自利看作是人的本性，肯定人的自然欲望，又承认理性在调节欲望中的作用，乍看起来确实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在实践中，它往往以单纯利己主义的形式体现出来，在需要个人牺牲奉献的时候，会致人退缩。所以，要大力宣传社会主义的道德理念，引导学生追求高层次的先进性道德。因为大学生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他们的精神境界代表着中国道德未来发展的方向。
调查显示，大学生的选择与自身的政治身份有密切的关系。学生党员对革命精神的认同度较高，100%的党员选择“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符合人性，对张思德精神、雷锋精神、王杰精神党员同学也都是100%选择“应该学习”。对焦裕禄精神和孔繁森精神，有98%的党员选择“会学习他”，剩余2%的党员选择“到时候看”。但在共青团员中没有发现这种必然的联系。这说明，我们在发展大学生党员时很重视对其思想政治素质的考察，党员同学的政治素养还是很高的。
革命精神体现了中华民族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是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合格接班人的宝贵教育资源和精神财富。为了进一步提高大学生对革命精神的知晓度和认同度，在今后的教育教学中，应该注意以下三点。
第一，革命精神的宣传要做到两个结合，即与时代相结合、与学生相结合。结合时代特点，结合学生的思想实际，有针对性地宣传革命精神，能够满足大学生的要求。例如，关于“愚公移山”精神，35%的同学认为应该有新内涵；19%的同学认为雷锋精神应随时代发展。对红旗渠精神，72%的同学认为现代可以充分运用科技手段，但那种精神还需要发扬。由此可以看出，宣传革命精神不能只是客观介绍，要想得到大学生认同，必须结合他们的思想状况，联系时代特点，使革命精神在新的条件下依然能振奋人心，成为大学生学习、生活、工作的精神动力。
第二，革命精神的宣传要做到两个坚持，即坚持爱国主义，坚持先进性道德。不管是在民主革命时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还是在改革开放的新时代，革命精神都无一例外地包含着两个基本内容：爱国和无私，宣传革命精神，也应该始终坚持这两个方面。今天的大学生们处在大变革大发展的时代，价值取向多样化，道德观念复杂多变，更加需要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弘扬社会正气，树立道德新风，以社会主义的先进性道德引领社会风尚。调查显示，“90后”大学生普遍具有社会责任感，人生态度积极。在“你觉得人生应当活得有意义吗”的题目中，92%的同学选择“应当”。在“你觉得人生应当有一种信仰吗”的选择中，72%的同学选择了“应当”，22%的同学选择“不必信仰但应当有信念”。这说明大学生的主流是积极向上的，希望人生有意义、有价值，在心理上是认同革命精神的。我们进行宣传教育时，也要立意高远，注重培养爱国主义和奉献精神，不要仅仅局限于对就业或考研之类有帮助。
第三，革命精神的宣传要做到两个落实，即在教学中落实和在实践中落实。应该利用好课堂教学并组织各种活动。革命精神一直是教材的重要素材之一，尤其是历史和政治教材。但中小学的教材侧重于故事性，主要是以情感人，让学生从情感上接受。进入大学后，应该对学生进行理论方面的提升，从英雄故事中提炼出革命精神来，帮学生树立科学的人生观、价值观。否则，学生对革命精神的理解就很浅显。很多同学对长征精神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过雪山草地，吃草根树皮”上，就是这一问题的展现。大学阶段开设的“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其中不同程度地涉及革命精神。教师在授课过程中应有意识地介绍精神。除课堂教学外，还有丰富多彩的实践活动，如志愿者服务、专业实习、寒暑假的社会实践等，可以利用这些机会，鼓励学生进行有关革命精神的调研或实践。像我们联大商务学院每个班级都有爱心救助对象，有的是空巢老人，有的是打工子弟学校，有的是孤独症儿童。班级同学通过定期轮流志愿服务，体会帮助别人的快乐，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所以，革命精神的宣传教育离不开两个落实，需要在课堂教学中得到理论的提升凝练，也需要在实践中感悟体会。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才会有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