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
耿迪脸色黑的可以滴出墨汁。
可秦岚并不打算搭理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赵昊。
南诏的狼子野心,只要是个人,那都能看出来。
“成都府乃我大魏赋税来源之一,成都府四季宜人,风景秀丽,又是文人墨客和商贾追逐之地,其粮食产量并不亚于江南道。”
“以一府之力,做到如此,天下间除了成都府,还有哪个府能做到?”
“让了成都府,你们不怕那些为了抵御吐蕃而战死的府军冲了你们的府邸?”
“至于纳岁贡,更是无稽之谈,我大魏尚未战败,这一战胜负未知,你开口就要岁贡,那我大魏胜了,是不是可以问你们要双倍的岁贡?”
“若是我大魏割让成都府,再加上岁贡,至于那东瀛之地不说也罢,不出五年时间,南诏精兵兵临城下,到时候你们用什么抵挡?”
秦岚字字珠玑,一字一字落在群臣的心底,直接将他们的心戳穿。
这是个血淋淋的事实,没人敢揭穿,那就让他来。
褚无量十分赞赏的看向秦岚,大皇子的话那是发自肺腑,直戳人心。
大皇子能想到这些,显然早已对两国之间差距已经如数家珍。
龙椅上,秦啸天目露深意,双眼在秦岚身上停留片刻,一抹淡淡的赞赏的笑意浮现在嘴角。
“所以说,到时候南诏兵临城下,你们是卖女,还是打算顶着白布出去求饶?”
“君王城上竖降旗,身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陈国公你可知罪!当真以为南诏是什么良善之辈,今日你种下灭国的因,他日亡国的果你来承担吗!”
秦岚嘴角讽刺毫不掩饰,双目蔑视的撇着耿迪。
老狐狸,想玩卖国求荣发国难财,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耿迪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他以为出面的会是褚无量和孔尚,然而没想到却是秦岚。
见到耿迪落入下风,赵昊嗤笑一声,只见到轻蔑的扫视一眼秦岚,大步走上前。
“事到如今,你们大魏依旧是不到南墙不回头。”
“不过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孤此次出使并非来降低身份和你们磋商议和,而是给你们一个悔过的机会!”
“如今你们不珍惜这个机会,一旦两国开战,恐怕到时候你们就得跪着求……”
不等赵昊说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巴掌把赵昊打懵了。
也把满朝文武打蒙了。
只见到秦岚淡然的收回手,而赵昊的脸颊快速的变红,逐渐肿胀起来。
“跪着求你不要死?”
“赵昊,似乎应该跪着的应该是你。”
“别忘了你和我之间的赌约,还是说今日你打算在这宣政殿上继续那未完的赌约?”
“我大魏不是没有男人,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我秦岚敢以性命和你赌上这一场,你敢战否!”
秦岚身体前倾,话语之中充满嘲弄的味道。
随后那双嘲弄的双眸一转,戏谑的眼神挂在眼角,这让他身上的威严更甚几分。
“先前的那份赌约,是不是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要不第二场我们继续加点彩头如何?”
“你爹的后宫现在输给我了,要不把你的后宫也赌上?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的女人也是你的,这不是你的愿望么?”
“你不是想看我被你羞辱到发狂的模样,如何?我这个条件很够意思吧?要不要赌一把?”
此时的秦岚就仿佛地狱出来的恶鬼,不断的引诱赵昊。
赵昊捂着脸,眼底浮现出怨毒的目光,秦岚口中所说的赌约,他当然清楚。
这份赌约,到现在都是他不愿意提起的羞辱。
殿内不知情的文武百官脸色茫然,一时间不知道大皇子这话里话外都是什么意思。
而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的褚无量等人,咧开嘴无情的露出笑容。
其他也有一些官员也跟着笑起来,之前南诏太子宴会中的事情,他们可都是清清楚楚。
此时惊讶大皇子的胆大的同时,也不禁感叹。
秦岚瞥见龙椅上秦啸天的眼神,缓身躬身施礼,“启禀父皇,儿臣之前和这南诏太子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赌约,未能及时禀报父皇,倒是让父皇见笑了。”
“若是按照辈分,父皇应该是这南诏太子的祖父。”
嗯?
秦啸天虽不知道具体,也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突然听到秦凡这么一句祖父,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
“父皇,南诏太子先前和儿臣打赌,以武定胜负。可惜对方玩不起,第一局输了之后,无论儿臣怎么邀战,他都不应允。”
“父皇你看儿臣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南诏太子一拳都能打死十个儿臣,他居然不敢,唉,儿臣是不好多说什么了。”
“至于那之前他以南诏君主后宫嫔妃作为赌注,这赌注儿臣也是不敢要了,儿臣怕哦!”
秦岚一边亮起自己的胳膊,刚恢复锻炼,确实和手无缚鸡之力差不多,
他这么卖惨哭诉,让众人很彷徨,大皇子突然这样他们很不适应。
虽然说羞辱南诏太子很爽,他们也很开心,只是大皇子突然这样,让他们想笑不敢笑,憋着很难受。
赵昊面色阴寒,左脸红肿凸起,双眼冰冷的看着秦岚。
“大魏大皇子!”
“你当真要激怒孤是否!”
“你可知道,今日你的举动,会让你大魏数万百姓死于马蹄之下。”
他的话语之中,已经透露出森冷的威胁之意。
这个导致大魏生灵涂料的罪名,他秦岚还承受不起!
此时文武百官的目光就在恋人跟身上徘徊,大部分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瓜葛,但也看出了不对劲。
南诏太子要成为陛下的孙子?
这说出去,怎么都不可能。
这事情定然不小,只是他们的好奇心,并未得到满足。
秦岚双目直视赵昊,之前的嬉皮笑脸消失不见,冷然看着赵昊。
“你以为我在说玩笑?”
“堂堂南诏储君,连一个小小的赌约都不敢遵守约定,那你南诏的那些条件,即便答应你们,你们能遵守吗?”
“你们所谓的议和,只不过是片面之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