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秦肖川张口结结巴巴,几次想说话,却答不上来。
“说不出来?那我帮你说吧。”
“无非就是答不上来,又想过来彰显自己的地位。高祖的警示在你耳中,全是耳旁风。”
“可惜啊,可惜我秦家出了如此不孝子孙,是我秦家的羞耻!我看白绫就不用了,撒泡尿自己淹死即可,也省得玷污那白绫。”
秦岚毫不留情,字字直戳秦肖川的心口。
秦肖川猛地向后退一步,一手撑在桌子上,这才没滑到地面上去。
见此秦岚不屑的啐了口,跳梁小丑而已,还敢和自己叫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不等他继续开口,勉强定住心神的秦肖川急忙开口,“你血口喷人,我,我不和你计较。”
“我血口喷人?那么请问你的诚意在何地方?来人,拿文房四宝来,让我们三皇子好好表现下。”
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褚天罡这种。
听到秦岚的话语,他一溜烟的跑出去,没多久就拿回三套文房四宝。
这举动让秦岚眼神古怪,这小子还是很聪明的。
三套文房四宝摆上桌案,此时秦晋面色也变得铁青。
见到秦岚已经在铺纸,待见到身边研墨之人,秦晋额头浮现出冷汗。
右相不是被自己说动了吗,怎么会和这人继续勾结在一起?
难道说……
秦晋的心沉了下去,该死的,这个老狐狸居然在骗自己,眼前这郎情妾意的表情,分明已经私下成了好事。
眼下属实无奈,秦肖川抬起笔,久久不能落下,心中更加气不愤。
待定睛看去,三人之中只有他一人不落笔,这种落差顿时打击的体无完肤。
秦岚举起手中未干的纸张,随意丢给褚天罡,“天罡,去贴在外面,明日找人裱上。”
“高祖勉励后人,总被一些小人曲解。”
秦岚说话间,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秦肖川身上,那冰冷的目光,刺激的秦肖川一阵面红耳赤。
见到褚天罡要走,秦肖川急忙回过神。
“慢着,秦岚你做的什么,怎么不敢当众念出来,是不是怕出丑!”
秦肖川已经完全把秦岚是诗圣的事情忘在脑后,心中腹诽不已。
今日他非要让秦岚出丑一回。
谁知秦岚站起身,语重心长的看了眼秦肖川,“三弟,你我兄弟一场,大哥这是为了你考虑。”
“你要知道,人丑多读书,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圣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长得这么丑,读书也不行,你说你能干什么?”
“来,我给你亲自念,我怕你不知道怎么读这副对联。”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秦岚一番话,连打带削,直接让秦岚败的一败涂地。
最后秦岚还不忘提笔补了个抬头。
“此联就叫知难而退。”
什么叫做嘲讽,现在就是极致的嘲讽,秦肖川想反驳,心头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毫无办法。
见到秦岚让人去把对联送出去,咬着牙一屁股坐下。
待他看向身边的秦晋,秦晋摊开手,自谦的举起手中的纸张,“对比大哥的才气,小弟自愧不如。”
“大哥,请掌掌眼,小弟下联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这一句一出,众人纷纷目光变化,这下联虽然对仗工整,可少了不少韵味,比大皇子的粗糙不少。
但是能对出来,这就表明五皇子确实有真才实学。
而一向自诩自己是风流才子的三皇子,此时面色苍白,形如枯槁,这样的形态,让人一眼就知道谁才是那个无能之人。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秦肖川终于顶不住,捂着胸口狼狈而逃。
“喂,大坏蛋,你怎么这么厉害?”
秦岚坐下,身边的杜伶人撅起嘴,满眼都是小心心。
秦岚自恋的摸了把下巴,“下次叫我大才子,这个大坏蛋有些形容不当。”
“呸,臭不要脸。”
“你再说,我马上就动手了嗷!”
秦岚斜瞥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腿上,这小妮子居然还握住不让自己抽开。
手指在对方手心勾了下,对方刚才还在傲娇的俏脸迅速飞红,呐呐的低下头。
见此秦岚暗笑不已。
这小妮子也是有死穴的。
过了片刻功夫,秦晋走近,双手抱拳行礼,“大哥,南诏太子已经在内庭准备好宴席,我们可以动身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秦岚牵起杜伶人的小手,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
几人来到内庭,内部已经被装饰的宛若新春,数十张桌案摆放在庭内,不少人已经落座。
刚才狼狈而逃的秦肖川也在此,身边跟着几个人,倒是让秦岚觉得很意外。
秦岚看到一张桌案空着,想来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自己的地方,遂带着杜伶人一起走过去。
待两人落定,秦晋撇了撇嘴,自己坐到秦岚后面。
而秦肖川则坐在秦岚的对面,此时正在用阴翳的眼神看着他。
秦岚也不慌,只是好奇对面空了十多张桌子,这是留给什么贵宾吗?
然不等他多想,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庭院外传来,随后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是一行上半身只着半片兽皮的魁梧大汉。
庭院中不少女子见状,纷纷捂住嘴惊呼。
如此失礼的景象,在大魏属实不多见。
为首的那人秦岚认识,就是那日的南诏国师孙淼。至于站在那国师身边的大汉是谁,秦岚没认出来。
“本将军名,杜迪,今日奉命前来招待诸位!”
听闻此言,众人面色都挂上不悦。
这南诏太子什么意思?
他们好歹都是有身份的,居然让一个将军出来作陪,甚至人都不出面,这是把他们置于何地?
以他们的身份,就这个将军还不够资格!
“我乃太子殿下身边亲随,三品虎威将军!我身后,皆是我南诏精锐儿郎,今日就是陪各位喝个畅快!”
“殿下说了,既然是殿下宴请,应当遵循我南诏风俗。”
“喝输的,自己留下衣物,若是女子,嘿嘿……”
杜迪眼中绿光闪烁,来意显然已经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