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琳一边安抚朱琦真,一边说:“陛下,现在救人要紧啊!这毒,悠儿可会解?”说罢,微微一笑。
“可以尽力一试。”钱悠儿瞥了一眼魏梦琳,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势必是要让自己出丑。
“好,来人,把琦锳抬去偏殿休息,由悠儿为他解毒。”孙太后命令一旁的侍从将郑王抬走。
这毒,中的太蹊跷了,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中毒?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时候,一名宫女悄悄将朱琦锳喝过的酒杯换成了别人的酒杯。
等到亲卫们收拾现场时候,将这个被替换的酒杯当成了证物带走了。
“不管琦锳如何,都是我的弟弟。谁敢加害他,就是跟朕作对!朕一定要将幕后之人挖出来,碎尸万段!诛灭九族!”朱琦真环顾四周,觉得所有人都很可疑。
魏梦琳看看刚刚钱悠儿担忧的样子,心情越发欢愉。
听到朱琦真所说的“不管琦锳如何”,就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深深种进了他的心里。
朱琦真默默地跟着钱悠儿进了偏殿,自己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抓住其他男人的手呢?
总感觉两个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钱小姐,陛下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刚刚还跪在大殿里的太医们一直跟着已经来到偏殿了。
要是郑王有个三长两短,太医们的脑袋可是就不包了啊!
“嗯,我不会针灸,你们看看赶紧施针阻止毒素蔓延!别让这些毒进入五脏六腑。”钱悠儿嘱咐道。
钱悠儿让出位置,让其中一个太医给朱琦锳施针,自己则开始研究如何解毒了。
那本书上好像有记录这种毒,只是对应的这药材,要到哪里弄呢?
自己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钱悠儿转过头,看到其中一名白须老太医:“大人,您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曼荼罗花?”
老太医点了点头:“有。只是在深山上,路途险阻。”
“那太好了。”钱悠儿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快点带我去找。”
朱琦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昏过去。
难道她没有听清楚,深山的路途险阻,很危险吗?
现在竟然为了朱琦锳可以不顾安危?
“不许去!听见没!”朱琦真终于爆发了。
“陛下,现在不是耍孩子气的时候,性命攸关,要是不及时治疗,郑王殿下可就……”钱悠儿满脸着急又无奈。
“大事?让太医们去就行了!”朱琦真怒喝道,“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想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钱悠儿一下子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冷笑道:“我跟郑王殿下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因为你怀疑,导致医治进度缓慢,郑王殿下就此有个三长两短。陛下,恐怕你得懊悔一辈子。”
魏梦琳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愤怒道:“钱悠儿!给你胆子了!敢这么跟陛下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钱悠儿毫不逊色地反击道:“既有医术傍身,就应该救人性命!无论是敌是友,无论亲疏远近,都要一视同仁!我可以自己去找!你们大可不必将此事告诉郑王殿下!”
魏梦琳冷笑了一声,朝着朱琦真煽风点火道:“看来钱家二小姐是铁了心违背陛下圣意了!”
谁知朱琦真非但不领情,还是呛声道:“魏梦琳,你今天话太多了!”
朱琦真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魏梦琳一下子发蒙了。
“陛下……”
“你可以去找草药,但如果治不好琦锳,或者说搞出其他幺蛾子,朕要你的好看!”朱琦真愤然离席。
钱悠儿听到这话,委屈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钱小姐,属下也是世代行医,只是阴差阳错做了护卫,如果有需要属下帮忙,请钱小姐示下。”朱琦锳的手下护卫拱手道。
“那好,劳烦你陪我们一起上山吧。”钱悠儿努力挤出笑容。“各位达人,我们采药期间,郑王殿下就拜托你们了。”
“钱小姐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太医们认为刚才不过是陛下和钱小姐之间的小矛盾,她毕竟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的人选,所以提前毕恭毕敬起来。
黑暗中的某个人嘴角上扬,微笑着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一名宫女突然出现在这人的身边:“酒杯已经在我手上了。”
“很好,接下来就看他了。朱琦锳一死,恐怕整个宫闱都要乱了。”那人得意地笑了笑,消失在黑暗当中。
夜深时,太医们还在为诊疗朱琦锳而焦头烂额。
偏殿房间更是人头涌动。
包括孙太后在内的皇亲国戚都很是心系这名小王爷的生死。
毕竟他承载着整老郑王的所有希望,而如今老郑王也是身患重病,小郑王要是再出事情……
孙太后真的感觉自己百年之后无颜面对自己的丈夫朱占基了。
下半夜,孙太后实在是瞌睡连连,只好回寝宫休息了。
一名太医正匆匆地命令宫女去换一盆水来。
这名宫女脚步飞快,差点撞上来人,抬头一看却是太医院年纪最大的太医:“肖大人……”
“小心着点。”这名吼叫肖处的白须太医嘱咐道。
这么多太医里,只有他是最为镇定的。
“是。”
“郑王情况怎么样了?”
“脸色越变越差,很多太医说,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肖处没有说话,走到朱琦锳身边。
一众太医看到他来了,便都退开了。
肖处号了号脉,皱着眉头道:“办法都试了吗?”
“都试了……当然,除了钱小姐说的那个办法……”
“看来,这些要人头落地了。”
“肖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太医们一想到自己家里的妻儿老小,登时泣不成声。
肖处望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朱琦锳道:“生死有命,实在是救不活,难不成从天上取仙丹下来吗?”
“肖大人……”太医们还在苦苦哀求。
肖处揉了揉朱琦锳手臂上的脉搏,起身道:“行了。跟我哭也没用,还是跟陛下哭吧。”
“肖大人,您也是太医院的……难逃其咎啊……”
“我是有免死金牌的,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