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席的时候,正好是大家喝到了最尽兴的时候。

钱悠儿看到朱琦真和朱琦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

而她心里满是说不出的苦涩。

“陛下,这杯是臣弟敬您,祝你喜得良人。”朱琦锳走到朱琦真身边,举起了酒盏。

他这话里的良人说得或许是魏梦琳或许是钱悠儿,没人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这杯,朕喝了。”朱琦真也有些微醺。

“干——”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欢庆之中,谁都没有看到,黑暗中,有人的嘴角划过一抹邪恶的笑意。

孙太后坐在宴席的最高处,看着大家喝的这么尽兴,心里也很高兴。

当中,喝的最厉害的,要数朱琦真和朱琦锳了。

只是孙太后不知道,看似高兴的这两个人的心中各有各的苦。

朱琦锳,是为无法得到心中所爱而苦。

而朱琦真似乎发现为朱琦锳和钱悠儿之间的异常,难以确定是否真实如此,碍于颜面,这才跟自己的弟弟拼起了酒力。

男人之间的角力,往往都是这般隐晦的。

确定了……原来有人要给自己戴绿帽……强烈的占有欲和不满意开始缓缓发作……

“你们两个,喝酒归喝酒,也不要这么拼吧?”

孙太后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不管是作为皇帝的朱琦真还是曾经作为郑王世子的朱琦锳都是在孙太后的跟前长大,两个人的异常自然事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过她还不清楚两个人是因为什么而如此。

“母后,今儿个是端午佳节,我与弟弟高兴。”朱琦真醉醺醺的话语传遍了整个宴席。

钱悠儿奇奇怪怪地自嘲了一下。

“是啊,太后,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样子喝酒了。”朱琦锳也跟着说。

“哎……罢了,你们兄弟二人,从小就是这样,认定的事情,怎么说也变不了,没办法,罢了罢了,你们喝吧。”孙太后无奈的看着两个人,眼里满是慈爱。

朱琦真和朱琦锳继续喝着酒。

钱悠儿看在眼里,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二人的失意都是因自己而起,这般下去,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一旁的魏梦琳看出朱琦真应是为了钱悠儿这样,尽管不开心。

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朱琦锳和钱悠儿的那点破事足可以让这对兄弟反目,最终两头不讨好的必定是钱悠儿,而自己就可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了!

一想到钱悠儿可能要面临的惨状,魏梦琳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突然之间,朱琦锳的酒杯“啪”的摔在地上,人也突然倒在地上。

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止,最先发现异样的是朱琦真。

整个席间突然混乱不堪,大家都怀疑自己也被下毒了。

“琦锳,你怎么了?”朱琦真赶紧摇晃对方的身体,大呼小叫道。

亲卫队长大喝一声:“快,快护驾,保护皇上。”

立刻,从四周涌现出几十名御前侍卫,团团围住了朱琦真。

“朕没事……”朱琦真怒喝道:“快传太医!”

“对对,太医,快传太医。”被吓了一跳的孙太后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转眼间,大家的酒醒了一大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吓得不轻。

朱琦锳抽搐的更加厉害了,白沫都吐完了,又吐出了一大口浓黑的鲜血。。

正在这时,太医们干来了,看他们跑得气喘吁吁,一定累的不轻,

一下子来了很多个太医,估计整个太医院都出马了。

还有不少护卫扛着各种先进的医疗器械过来。

为首的太医先号了一下脉,摇了摇头。

然后换上另一个太医,几个人轮流用器具观察情况,得到的结论都是:没有办法救朱琦锳。

“你们怎么回事?朕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人都救不了!”朱琦真愤怒道,一下子将手拍在桌子上。酒杯什么的都掉了一地。

“陛下息怒,您这样生气也没有办法,还是让太医们想想办法吧。”魏梦琳抓住时机安慰道。

“回陛下,老臣无能,只能看出郑王殿下中了毒,可是这毒毒性极烈,老臣们从医数十载,也是无能为力呀!”为首的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余下的两个太医也跟着跪下。

钱悠儿看着这一切,地上的黑色的鲜血让她有些晕眩,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朱琦锳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

黑色的鲜血……中毒……

中毒!这个念头在钱悠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中毒!这不就专业对口了吗?

“大家快让开,让开!”钱悠儿疯狂的往朱琦锳晕倒的地方跑。

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名节清白,什么破礼仪伦理,救人要紧!

众人一看是钱家二小姐,纷纷的让出一条路。

谁也没有注意到魏梦琳躲在一角偷偷的笑:钱悠儿啊钱悠儿,看你担心的样子,别人要是不觉得你和朱琦锳有染那就怪了呢!

钱悠儿跑到朱琦锳身边,冷静地检查起来。

站在一旁的朱琦真却是醋意大发,眼睛死死地盯着钱悠儿的手,她怎么竟然可以握住其他男人的手?

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看她担心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有事?

钱悠儿可顾不了那么多,只一心想救回朱琦锳。

钱悠儿仔细查看完毕后,然后又拿起朱琦真刚刚喝过的酒杯,总算查出了一点端倪。

她按照韩澜给自己的宝典,结合所有人只有朱琦锳中毒的情况,判定一定是酒杯上被人抹了毒,而酒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悠儿,琦锳中的是什么毒?”孙太后问道。

“落雁平沙,之所以取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是因为这种毒无色无味,可以瞬间麻痹人……这种毒药的原始版本曾经也出现在当年的应天府……”钱悠儿焦急的解释道。

众人瞬间想起了曾经的懿文太子朱标中过类似的毒。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这种毒药再次转移到了新乡里。

“好大的胆子!”朱琦真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下子打碎在地上:“来人啊!竟敢在朕的眼皮子低下用毒!给朕查!朕一定要好好地惩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