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鄱阳湖退入长江,尚有一线生机。”邹普胜也知道这是退无可退了。
这么一退,相当于宣告了这场对决的失败。
也就将整个鄱阳湖的占领权都送给了老朱,而自此以后陈友谅的军队再也没有了休整靠泊的地方。
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颜骁怎么会给陈友谅留这样的退路呢。
他号令水师上下加足马力,在长江的南北两岸布置了木筏。
这些木筏在汽油中长时间浸泡,并用火点燃。
在着火的木筏之后又安排了火炮战船加以拦截。
这么两道防线坚固无比,除非邹普胜能够安排飞机带走陈友谅,否则就算是汉军长了翅膀也冲不过这里。
“汉王,我们已经没有从长江退回武昌的可能性了。”邹普胜垂头丧气道。
陈友谅听到这里,挣扎地从病**爬起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普胜,你之前不是说可以的吗?”
“因为姓朱的在那里设置了重重关卡,就算是我们冲过去,水师也会所剩无几。”邹普胜面色凝重。
“那还有别的退路吗?普胜……”
“汉王,还有泾江这条路,但是极有可能遭遇埋伏……”邹普胜知道泾江水面狭小,战船无法像鄱阳湖和长江上那般纵横捭阖。
陈友谅大笑道:“天不亡我!既然还有一条路,哪怕有埋伏,我们也得冲出去!”
邹普胜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接下来汉军遭遇的事情,完全在邹普胜的预料之中。
庞大的舰队被生生地卡在了泾江流域,只能够几艘为一组,排成纵队,缓缓向前驶去。
更可怕的是,战舰离两岸如此之近,甚至感觉会随时搁浅。
还好潮涨导致水位略高,倒是没有搁浅的风险。
“邹先生,好久不见!”
邹普胜听到岸上有人开着车,用喇叭朝着自己吼道。
“你是?”
“颜骁老弟派我来跟你说,汉王要是想跟吴王约定,要是两人各安一方,和平相处,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汉王执意要继续称帝,不肯安于天命放下所谓的皇位,那么只能够落得战败身死,丧家灭姓的悲惨后果。”
老李淡然地说道:“希望你把这些话转告给汉王,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还没等邹普胜回话。
陈友谅就就在下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甲板上,嚣张道:“我都听到了,不必转告。你回去告诉姓朱的,想要我的皇位,做梦去吧!我是不可能跟他划江而治!”
邹普胜赶紧给陈友谅使眼色,希望他千万不要激怒对方。
而陈友谅根本不把邹普胜的提醒当一回事儿,更是扬言:“只要我陈友谅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让姓朱的知道我的厉害!”
“汉王真是一条好汉!”
老李假意夸完陈友谅,便拿出对讲机说道:“友德将军,陈友谅依然不肯投降,就按照颜骁兄弟说的办!”
傅友德听到老李的命令,令旗一摇,无数小型战船迎面向汉军驶来。
汉军剩余的头牌战船除了舰体庞大以外,早已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只能作为盾牌一般防御使用。
傅友德的战船却是既机动灵活,并且火炮布设充足。
双方交锋才一会儿,头排战船纷纷沉没。
水面露出的部分船体,还阻挡了后面汉军战船的前行。
颜骁更是紧锣密鼓地安排装甲部队和炮兵急行军,从两岸上瞄准汉军战船。
随着一声令下,万炮齐发。
陈友谅眼见战船被围,心里凉了大半截,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叹道:“我还以为天不亡我,可今天看来,我就得葬身于此了。”
邹普胜更是望着哀嚎连天的汉军士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陈友谅的两个儿子,太子陈善儿和二儿子陈理,更是抱着陈友谅痛哭不已。
“汉王,别负隅顽抗了,现在投降还可以饶你不死。”老朱和颜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岸上。
陈友谅听到老朱的声音,从地上操起一把枪,径直靠近船舷,瞄准老朱道:“姓朱的,我绝对不会投降,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说罢,只听到一声枪响。
倒下的不是老朱,而是陈友谅。
颜骁早就预见了陈友谅会对突然出现的老朱不利,就安排了狙击手。
狙击手不负所望,抢先一枪,贯穿了陈友谅的脑袋。
陈友谅的身体重重栽倒在甲板上。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老朱看到这番情景,竟有些感慨。
自己几次差点就要丧生在陈友谅的炮口之下,不过幸好安排妥当,这才一次次逃过一劫。
一众特种士兵也不闲着,趁着这个时机,生擒了陈友谅的两个儿子和邹普胜。
“想不到汉王口中的高人也会落得如此地步。”老朱戏谑道。
邹普胜不服气地笑了笑:“不过是没有投到明主罢了,我也算是尽力了。”
“想要逆天改命,你还不够资格。”颜骁靠近邹普胜,以绝对挑衅的姿态说道。
“你拿了一手好牌,我拿了一手烂牌。你能赢我,有什么值得夸耀的。”邹普胜根本没把颜骁放在眼里。
“汉王占尽天时地利,还说不是不好牌。是你没有本事罢了!”颜骁拿枪对着邹普胜的太阳穴,怒喝道:“输了就是输了,大丈夫找什么借口?”
邹普胜听到这里,大笑几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开枪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颜骁笑道:“杀了你还显得我们家老朱格局小。”摆了摆手道:“放了他。”
邹普胜被颜骁这番骚操作惊愕地一脸茫然:“你真的要放了我?”
“当然,你走吧。”颜骁看了看老朱。
老朱也点了点头:“你赶紧走,趁着我们还没反悔之前。”
邹普胜抱拳道:“邹某感谢两位恩德!”说罢,一口气跑出了几十米远。
老朱和颜骁两个人勾肩搭背,不由笑出声来。
杭州城内。
陈友谅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到了张士诚和吕珍的耳中。
张士诚吓得差点打翻了面前的水果。
“这个姓朱的如此厉害?”
“只怪是姓陈的器小则无远图,所以才惨败于姓朱的。”吕珍背着手,在张士诚面前来回踱步。
“吕将军说得对,当初把我们请去做援军,而又跟我们反目成仇,这个人真是反复无常。”
“不过少了一个对手,并不是坏事。毕竟在这一战中,姓朱的虽然获胜,但也已经元气大伤。”吕珍冷静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