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的第三次交锋以颜骁的妙计取得压倒式胜利结束。
颜骁知道邹普胜一定会反扑,可又不知道汉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凌冽攻势,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方法太管用了?
可邹普胜在之前的几次大战役中从来没有这样退缩不前啊。
老朱抽着华子望着已经凋零的汉军战船,站在船头,春风得意道:“吴汉两军第四次较量时,我们一定要让陈友谅再也没有还手余地。”
“你切不可感情用事。”老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老朱的身边。
老朱大喜过望,上下打量着老李,问道:“老祖宗你没事吧,自从你落水后,我找人救你,却没有你的音信。现在你安然无恙,那可太好了。”
老李耸了耸肩膀道:“朕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深陷危险?”
老朱笑道:“老祖宗没事儿就好。”
谁知老李话锋一转,跳过这个可有可无的话题:“你小子太沉不住气了,只是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就有些得意。你是知道的,陈友谅是个难缠的对手,万不可放松警惕。”
可已经取得重大战果的老朱怎么可能听得进这些话。
老李的劝诫早就从他的左耳进,右耳出了。
第三天,旭日初升,战鼓擂动。
老朱根本不理会手下将士的阻拦,一意孤行地带头号令船队向着汉军冲锋。
此刻他根本没有预料到陈友谅还没有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次,对面的汉军既没有准备合围,也没有准备分头行动,而是一股脑儿地直接冲向老朱所在的主力战舰。
战船上的汉军士兵更是视死如归。
只有灭了姓朱的,他们才有可能绝处逢生!
老朱通过望远镜发现了汉军的意图。
为时已晚!
“颜兄,救我!”
颜骁只好咬牙让最后一架武装直升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将老朱和一干将领从战船上转移到另外一艘战船上。
汉军见状,急忙发动攻击。
原来乘坐的战船还没抗住几下攻击,瞬间就分崩离析了。
老朱被这番景象吓得分崩离析。
颜骁只得通过视频电话安抚心有余悸的老朱。
汉军没有达到目的,又眼睁睁看老朱逃出生天,不由乱了方寸。
就在这个时候,颜骁再次命令俞通海:“通海将军,趁着他们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赶紧行动。”
俞通海领命,率领船队以最猛烈的火力冲散了这些汉军舰队。
不管是陈友谅还是邹普胜都没有对汉军此刻的行动下达命令。
这些汉军舰船只好疲于应付。
俞通海专挑敌方战船的主控室,集中火力攻击。
汉军船队很快就因为失去指挥而瘫痪。
湖面上到处都浮动着汉军的战船和木质器械。
邹普胜眼见汉军战船所剩无几,便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发动攻势。
躺在床榻上的陈友谅在众人搀扶着勉强坐起来,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船队建制已经**然无存,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不由吐出一口鲜血。
“撤吧!汉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邹普胜劝慰道。
“撤哪里去?”陈友谅也想着活下来。
可手下拿来的战报告诉他们,老朱在颜骁的安排下,早就控制了江水上游。
陈友谅还有一条退路,就是撤到江西的保诸矶。
可这天夜里,出乎汉军上下的意料,
几名汉军水师统领跳入水中,趁着夜色潜到吴军军营,更是投降了老朱。
陈友谅最后的一点水师力量已经灰飞烟灭。
“娘的,把所有吴军俘虏都给老子杀了!”陈友谅气到再也无法安寝。
随着一声声惨叫,吴军的战俘都被斩杀,还被丢弃到湖里。
等到邹普胜见到这番场景,急忙想要阻止陈友谅。
这还哪里来得及?
“汉王,杀俘那是大事!乃是恶事!”
陈友谅根本听不进去:“谁要跟老子作对,谁就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小时后,吴军却释放了汉军的俘虏。
邹普胜清楚,这都是颜骁的主意。
不仅是恶心汉军,更是想要俘获汉军士兵的心。
这些俘虏原以为再也没有自由可言,终于回到军营,抱着汉军中的朋友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这一哭,就把汉军的军心冲散了。
“不许哭!谁要是哭,我就杀了谁!”铺头散发的陈友谅举着手枪,勒令回来的俘虏。
“汉王,吴王托我给您带话,他们今天放了我们是因为我们只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而他们一定会为了死去的弟兄报仇。”一名被释放的汉军士兵哭丧着脸低声道。
陈友谅一枪击杀了这个汉军士兵,咬牙启齿道:“还帮姓朱的带话,这厮怕不是被倒戈了吧!”说罢,还在尸体上踩了几脚,“姓朱的想要杀本王,那就来啊,本王还怕不成!”
一众士兵见到兄弟被杀,突然就变了脸色,疯狂地冲上来,想要为他报仇。
陈友谅一枪一个,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统统击毙。
众将士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人死有余辜!”陈友谅拂袖离去。
这一切都被呆在一旁的邹普胜看得清清楚楚。
他已经确定癫狂状态下的陈友谅是无药可救的。
此时此刻,他的行径已经相当接近二战时期德国的那名画家了。
当然,目睹惨状的将士更是惶恐不已。
这天夜里到第二天的清晨,不少将士跃入水里,朝着吴军战船游弋而去。
他们知道,追随陈友谅已经毫无意义。
陈友谅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接下来的对决,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汉王,我们现在撤还来得及。”邹普胜企图要拉起半躺在地上的陈友谅。
这时的陈友谅迷迷糊糊,胡言乱语。
一桶凉水泼在他的脸上、
邹普胜将这个半死不活的汉王从地上拖起来:“汉王,再不走,全军将士都要陪葬在这里。”
还剩余一星半点的意识让陈友谅缓缓吐出一句话:“那就撤……哪里有地方可以让我们撤,我们就往哪里撤……”
“好!”邹普胜含着泪,最后一次帮陈友谅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