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懂。”

“本府是在救你。哦,你也可以不承认。”李绩停了三秒,“本府再一次和你确认一下,你弟媳妇高阳公主你是知道的。这个公主生性泼辣,行事果敢,敢作敢为。你认为,她的一双大长腿美不美?长得匀称不匀称?你有没有想上她的感觉?”

没等李绩落音,房遗直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李绩,破口大骂,“你下流!你无耻!你卑鄙!麻痹的,你这不是调查,你在泼大粪,扣屎盆子。”

好家伙。

房遗直就像一条疯狗。对着李绩又是骂,又是咆哮。

如果他的两条大腿没有被弄断的话,此时的房遗直,肯定会直接扑上去,把李绩这小子揍一顿。或者咬他几口。

还要踹上几脚。

他气得大口喘气,心里发堵,眼珠子瞪出眼眶,脸红脖子粗。

李绩的话,就像劈脸搧了他几下。房氏家族,乃是儒家门生。知书达理、父慈子孝、兄恭弟悌、妯娌和睦,满门忠孝。我是老大,对着风流成性的弟媳妇,怎么能有这样的龌龊想法。

房遗直越想越气。我靠,我打死你这个土匪头子。他右手一扬,抓起一只茶碗,直接砸向李绩。

“哗啦!”

白碗撞击在房间的桌角上,摔成碎片。

丁山从后面猛地一棍抡下去,房遗直的脑袋,当时血流如注。

“你不识好人心。本府的心,你当成驴肝肺。”李绩声音严厉,黑曜石般眼睛里透出无奈和迷茫。

面子。

面子嘛。可就是这要命的面子,毁了多少人的前程。

“房刺史,本府的话,虽然俗气,但是句句是经典。色字头上一把刀。古往今来只如此,有多少名人志士倒在美色的**之下。高阳公主堪称大唐国色天香。肤白细腻,滑如凝脂。蜂腰蚁臀,凸凹雅致。不然,玄奘的大弟子也不会乱了禅心。那些方士、道士、术士,个个修为达到筑基境,可谓是半仙之体,本来就能心如止水,如何趁着房遗爱驻守房州期间,这些修心之人一个个乐此不彼,纷纷上了她的床。这是偶然吗?这难道就是为了权力和金钱不成。你,错了。这些禅心之人瞬间变成登徒子,因为高阳公主有着绝色的美貌和万种风情。”

李绩面色严峻,“房刺史,这就是人性。人性,你懂吗。”

“王爷,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在引导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相?还是假象?我已经和二弟一家,水火不容,我哪还有什么闲心去偷窥她的美腿和私处。你啊,也是道士。你对她能动心吗?”

“你是打死不承认?你喜欢她。你却道貌岸然,跟我装逼。”

房遗直再一次咆哮,“你放狗屁。她是我弟媳妇,就是再漂亮,我也不能有不洁的想法。你还是个王爷,不料想,你的灵魂如此肮脏。”

“呵呵呵!”

李绩叹息地摇头不止,“可惜了。可惜了。房刺史,你不会是无能吧。不对啊,你无能的话,还养那么多小妾留给谁用。假道士不是?呵呵,呵呵。刺史,看着我的眼睛,听我一句劝,死扛到底,可不是你的风格哟。”

“你混蛋。房家已经够乱的了。家父生前十分钦佩你的为人,你为啥侮辱房家的门风。三纲五常,君臣父子的伦理,房家还是要讲的。我们再闹,也不会伦理不分。你再说,我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认死理。不见棺材不死心。好啊,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你算一个直人。可是啊,恰恰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你被打脸了。”

“我不信。我不信。”

“哼哼。你可以不信。现实中,真的是,你被打脸了。而且,打得通红。”

“王爷,你这样侮辱我。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房遗直实在是鬼迷心窍。

李绩忽然往后一躺。心理上的最后一点希望,熄火了。他把头尽量朝后面椅背上仰去,仰去。

瞬间,他流下两行热泪。

丁山已经听出来李绩的话路,可是眼前的房遗直,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他不承认,李绩也不能动刑。因为,这是初查。

初查的结果,要是房遗直承认他对弟媳妇有爱心,言语上,或者行为举止有失大雅,李绩也好从中斡旋。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一场灭顶之灾,也许就成功地规避掉。既挽救了房家,也挽救了那个即将被冤屈死去的吴王李恪。

一石三鸟之计,眼看就要落空。

历史的套路啊,李绩是多么的熟悉。他想扭转乾坤。因为,系统会帮助他重新推演。可是,这个死猪头,就是不怕开水烫。竟然和自己的亲兄弟闹得死去活来。

李绩擦去眼角的泪花,慢慢地坐正身板。

看着洋洋自得的房遗直,心里一声叹息。

猛然间,一个声音在房间里炸响,“房刺史,你还能装逼到何时?本府明确告诉你,我所以把你请来这里,因为京城那边,有人向皇上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是谁举报我。”

“举报你非礼高阳公主。这个举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事者本人,你弟媳妇,高阳公主。”

“打死我,我也不承认。她是诬告。我要见皇上。我要面见皇上。我也要举报。”

“啊…”

“房刺史,你不承认你想睡了高阳公主。还有,你说什么,你要反举报。举报啥?”

“我见到皇上才能说。”

李绩彻底地服了。

他无声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不知深浅的房遗直,暗叹,花岗岩脑袋啊。你可不要胡说啊。即使不承认非礼之说,那你也不能胡说。

丁山见房遗直死猪不怕开水烫,沉声道,“王爷,你谢谢吧。要不等会再审?”

李绩看看丁山,摇摇头,“不用了。准备马车,带房刺史进京。”

房遗直听的真真切切,他一颗悬心终于放下来,这下可好了,能见到皇上,什么都好说。

皇上非常尊重我父亲。对房氏家族关爱有加。且,高阳公主是他的新妹妹,一个当哥哥的,又是一国之主,怎不能去相信这些狗屁倒灶之事。

屎盆子,必定是屎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