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慌走。”

“是,小姐。”

屎来香终于没有困意,她走进屏风的后面,三个呼吸之间,端出一杯西湖龙井茶。

“别怕。姑娘我不过是有洁癖。我从小最怕男人触摸。今天的事,你知我知,今后啊,谁也不要说出去。说出去,本姑娘就割掉你的舌头。”

她笑吟吟的从屏风后面出来,声若蚊蝇道,“来,过来,别怕哦。”

那小厮听着屎来香的吴侬软语,骨头都酥了。

“小小,小姐,我,我不敢。”

她面色忽然一沉,“有啥不敢的。这是我赏你的。”

小厮愣头愣脑的靠近她。

“这里呢,有一杯龙井茶,也许你长这么大也没喝过一口。你喝下去。算是我刚才一巴掌的补偿。你呢,长得也很帅气。对女人有想法,这也正常。青春期来了吗,谁也挡不住**。其实,也怪我自己大意了,不该衣着暴露。但是你,我料想,你也没那个胆子。奴才必定是奴才。贱籍的身份证,你一辈子也被想去掉。我考虑来,考虑不去,你根本不可能如此张狂。要是你真的有心,恐怕也不会在屎府待这么长时间的。”

小厮不知是计,乐呵呵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就在他把水杯放下的时候,刚要道谢,无论如何张大嘴巴,也无法发出一丝声音来。

他哑了。

屎来香还在回忆之中,李绩的右手摸到她的锁骨处,就将柳叶刀对着右侧的颈动脉,慢慢地按下去。

只要他的手一滑动,锋利的刀锋就会瞬间划开动脉外的表层肌肤。

柳叶刀的拿捏分寸,全凭李绩的心情和意念。也就是说,任何一句刺激的话,或者举动,都会加速他的弑杀行动。

这意味着屎来香分分秒秒面临着死神的到来。

“王爷,你真的要下手。”

“呵呵,屎舵主,怕了。”

“姑奶奶怕过谁。妈**的,你动手啊。”

“小婊子养的,尼玛,觜还很硬。”

李绩牙根一咬,左手带劲,右手就在刀背上一磕,“噗——”一道血雾飞溅。

没等柳叶刀向右侧滑动,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河畔边的一棵柳树上突然飞出一枚青石子。

那石子打出一道白线,十分精准,不偏不倚打在柳叶刀的刀把上,“当啷”一声响,李绩急忙收住手,顺势将柳叶刀朝着柳树的方向抛掷。

“嗖!”

柳叶刀斩断无数条柳枝,刀锋钉在树干上,颤抖几下。此时,树杈的后面露出一个丑陋的人头来,那人闷声道,“王爷,饶命。”

林珊红听着声音好熟,循声望去,屎赖茅从树上滑下来。

他跪爬着朝着林山岳夫妇的坟堆移动,

“林县令,朱阿姨,我对不住你们啊。我该死。我该死啊。赖茅给你磕头了。啊——我也不活了。”

这小子哭得肝肠寸断,十米长的距离,中途竟然三次昏死过去。

林珊红看着伤心,急忙走过去,伸手扶住屎赖茅,“屎少,别再哭了。你再哭也没有用,你哭死了,世上又少了一条汉子。我哥哥嫂子听不到的。你忏悔,你就是哭死,那又能如何呢。”

屎赖茅见林珊红距离自己这么近,心里一阵激动。十年了,整整十年,她没让他靠近半步。

一股久违的体香扑进他的鼻孔里,他深吸一口,猛地转头,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林珊红愣在那里,任凭屎赖茅把头脸埋在她的双腿之间磨蹭、哭泣。

鼻涕和眼泪,不住地留下来,打湿了地面的新土。

“卧槽,这小子怎么会想出这一招。”李绩厌恶地喝道,“屎少爷,把手拿开。”

他越说把手拿开,屎赖茅抱地越紧,这小子浑身酥软,加上哭泣,鼻涕和眼泪涂抹在林珊红的长裙上。

林珊红有些难为情。听见李绩的呵斥声,猛然惊醒,她顺势双手一推,“屎少,你松开手。这么多人,你干嘛呢。你,松开啊。”

屎赖茅就像蚂蝗见血一样,死死吸附在林珊红丰腴的腿上,无论她如何推搡,这厮就是不撒手。

“呼!”

李绩眼里揉不进沙子,哪能容忍一个丑陋的男人胡乱地纠缠着小姐。

再说啦,她和他已经入了洞房,鸭子已经煮熟了。再香的味道,也不能让他人多闻一口。

屎赖茅的后脑勺被李绩扇了一巴掌。

他一惊,把头从珊红的腿间抬起来,傻愣愣地看着李绩。

“小子,听话,啊,那不是你媳妇。你这样老是抱着不松口,本府就可以给你定性为性骚扰。”

“什么?什么骚扰。”

屎赖茅自小不识一个字,你说“性骚扰”,他不懂。

李绩心里好笑。

又温和地说道,“小子,听话啊。你抱的大腿不是你媳妇的。本府能把你当耍流氓抓起来。懂吗。”

“流氓。留什么忙。”

李绩急了。玛德,这小子三岁儿童的智商也没有啊。

“流氓,你不懂。我说啊,你这样做,你就是‘大坏蛋’。”

“我不是大坏蛋。”

林珊红“呲啦”一笑,屎赖茅就像抛出烫手的山芋,一把将她的大腿推出一米远。

“我靠。傻子啊。娘的,本府可真遇到好手了。”

李绩一挥手,三个小厮急忙走过去,没等屎赖茅爬起来,三人用力按住他的手脚,捆住他的双手。

“我说是谁呢。大白天的敢对本府下手。是你,你还没走。”

屎赖茅支支吾吾,过了三个呼吸,这才低声应道,“是的。我没走。我那个晚上一直担心有事。倒地还是出事了。姑姑是三崤山的土匪头子,杀人如麻。阿爷知道我一直在峡石县林家附近转悠,就派人去告知姑姑,就把我如何求亲被拒的事,告诉她。我也没想到,她会采取这么过激的方法来求亲。这不是求亲了,这是杀人夺命。我替她受罚。王爷,你放了我姑姑吧。”

“你小子还算有人性。是个大孝子。”李绩回到屎来香的身后,用枪指着她的头颅,“不过,她是她,你是你。一码归一码。她带人灭了林家,十恶不赦。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