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顿饭，要是房遗爱不退兵的话，你还得挨饿。”

李绩面色拉下来，看着面黄肌瘦的柴令武，大声斥责道，“你让我怎么说你们是好呢，安乐日子不过，拉枪攮牛。你不是找事吗。你说说，你们是不是犯贱。王夫人，人家在单家过着自己的生活，与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瞎逼，你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王宝钗，可不是什么饶人茬。”

王宝钗听见李绩扯上自己，微微一笑，忙道，“唉，靖王爷，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个坏女人似得。我脾气不好，平日里也没有无妄打过谁。可是，柴都尉他们都打上门了，我还能坐得住。”

“夫人，我没说你不对。不过，你也不能把人家的兵卒都吃了。你让柴都尉成了单杆司令，玛德，这多么丢人啊。他是男人，男人都爱面子的。”

“也是，谁要他们不跑的。”王宝钗“滋啦”一笑，“王爷，你说他是男人？”

“是啊。柴公子不是男人，还能是变性人不成。至于他变性没变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带把的。”

“咯咯，咯咯…”王宝钗生性山花烂漫，谙熟男女情事，又十分偏水性，听了李绩的话，直笑得前仰后仰，眼泪都出啦。

“笑啥啊？不信，把他裤子脱了，你看看。”

“卧槽马。”

王宝钗叫了起来。“王爷，等会我叫人把他的蛋子子割下来，他就坐不成男人了。”

李绩一惊，“什么，你要阉割他，娘的，他不是猪狗。你这不是‘割猪蛋’吗。那可不行。”

“‘割猪蛋’为啥不行了。我立过规矩，捉到打上门的官兵，就当土匪治，每个人先把蛋蛋割掉。”

“哈哈哈——”李绩大笑不止，“你这娘们，唉，我靠，这是什么破规矩，是跟突厥人学的吧，突厥人也只是割掉对手的耳朵，你倒好，把人家蛋蛋割去。唉，这一招，真他妈的绝了。”

“王爷，你看看，大门口那摆着几个泥盆，里面都是被割下来的男人蛋子。有的，被野猫吃了，有的，被东庄马大爷拿去下酒了。说是补肾的，对于肾虚的人有好处。”

“夫人。你听我说，这都是传言。吃啥要是能补啥，我宁愿多吃鹿鞭、驴鞭和马鞭。”

“我不管管硬不管硬，反正，我的规矩是立下来了。这个柴都尉的蛋子，我是要定了。”

“噗！”柴令武一口米饭喷出来，吓得双膝跪地，“王爷，救我。”

看着可怜巴巴的柴令武，李绩低头沉思片刻，又盯着他的面相端详三息。

“夫人，你对待柴都尉，要网开一面为好。你想想看，他还年轻，失去蛋子子，即意味着无能。无能之人，那是最痛苦的。”

王宝钗诧异的看看李绩，腹诽道，吆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靖王爷求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他为啥要我不割柴都尉的蛋子，是怎么想的呢。

“夫人，你也是女人。女人为啥要为难女人。你想想，你一声命令，小厮们拿着弯刀，把柴都尉的蛋蛋割了，你可知道不仅柴都尉痛苦，连他的婆姨也跟着痛苦。”

李绩有意围着柴令武的屁股转圈，一边走，一边嘀咕，“巴陵公主可怎么活啊。那些小妾们，可是命苦啊。男人无比痛苦，女人呢，非常痛苦。”

王宝钗听的入迷，这个靖王爷是不是想巴结皇上。又一想，唉，他说情了，也得给个台阶下。

“王爷开话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她笑着拉住李绩的右手，下意识的呶呶嘴，“王爷，人家刚刚走上领导岗位，这立威，也要下狠心。朝令夕改，这可不好吧。”

李绩用力揉捏一下她的手掌，笑道，“立威的事，本府干涉不了。那是你的私事。不过，这个柴都尉的阿爷与我是生死之交，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王爷，要是给了，那我就输了。”

李绩见王宝钗执意要行宫刑，面色一沉道，“夫人，你的心肠为啥这样硬。我说了，你不能割去他的蛋子。再说了，我看过相，他活不长。”

“你给他看相了？”

王宝钗迟疑半晌，盯着柴令武的面色看。

“你不懂相术。我明确给你说吧，六百五十三年，也是永徽四年的春季，二月初二，他必死。当然，和他一起赴死的人，还有好几个，天机不可泄露，我就不说明了。”

柴令武起初吓了一跳，李绩是相师，听说当年给李渊、李二父子看过相，很准。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都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把握。

“哇哇——”这小子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李绩见状自知自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但是，为了救他，又不得不说。

“哭，就知道哭。一个爷们，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眨眼。看你那熊囊样，还是个男人吗。尼玛，你也跟你阿爷好好学学。好汉打脱牙活血吞。”

王宝钗信以为真。心里开始动摇了。

柴令武听了李绩的训斥，琢磨着他的意思，心下想，看样子靖王爷是来救我的。他与阿爷是好友，还一起组建大唐京都镇魔司。

他不救我，我要是被这个妖女割去蛋子子，那活着还真的不如死去。

看看这家伙的心理历程，不玩女人，就死，玛德，没出息啊。李绩看透了他的心思，面色微微缓和。

“但是，你也别太高兴。人家单家有规矩，我是王爷不错，也不能带头去干涉人家的家事。”

“还得割啊？”柴令武又“呜呜”哭起来。

王宝钗也很难为情，自己立下的规矩，哪能为情所迫。

忽然，李绩大声道，“我有万全之策。你们看看可行？”

柴令武心里咯噔一下，腹语道，只要能保住我的蛋蛋，叫我做牛做马都行。

王宝钗盯着李绩看，腹诽道，什么啊，说来说去的，还不是为了战友情、同事情。我这规矩，看来要被你破了。

她正在疑惑之际，只见李绩笑道，“你们双方都退一步说话，既不打破规矩，也不使柴都尉失去男人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