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你要是这个样子示人,你在单家就难以安身了。单家的人会认为你是妖精变得。在常人眼里,只有妖怪才能‘一日三变’,那时,单家的族人,会找来道士对付你。别说你是人,就是妖怪,也难逃厄运。捉妖人功夫厉害,道业千年的妖怪,都禁不住道士法器的三成威力。”

萌宝浑身颤动一下,顺势滚在李绩的怀里,撒娇道,“我马上变成王宝钗的样子。不过,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变成美少女的。”

“变来变去的,难为你了。不过,这样子也好,最起码,在另一种境界里,我们内心无障碍。”

“唉,都是回眸一笑惹的祸。”她浅笑着,把长发挽在脑后。

“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萌宝“哧啦”一声,“看吧,看个够。”李绩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掐了一下,定情地盯着她的唇,等他低头时,她迷上了晨星一样的明眸。

东方发亮。

李绩从惊梦中醒来,发现怀里搂抱着王宝钗,心里大惊,急忙推开她,微微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王宝钗缓缓起身,梳理一下发髻,又将衣裙带子系好,大方道,“此乃天意,朗朗乾坤,谁也发现不了什么。你看这枫林晚亭,完全掩映在芦苇丛里,谁能看得到。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王爷勿忘我,他日再会。”

她神情淡然,丰腴的腰身原地一晃,三秒之内,完全恢复成白日的模样……

李绩从身上掏出一枚纸屑,点燃了,随着一缕青烟飘起,他也变成一副中年之态。

二人相隔数步,刚要分道而别,那边一个小厮跑来,看见王宝钗,忙大叫道,“大奶奶,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啊。单家的族人、亲戚都到场了,就等着你去过过目,准备将老爷成殓呢。”

王宝钗大惊失色,这么巧,刚要出来,就赶上报信的小厮。

“知道了,你先去。我有点胸闷,出来吹吹风,过一会就过去。”

小厮刚要转身,眨眼瞅见芦苇**里还有一个人影,他低着头,腹诽道,“大奶奶不会在这里**吧。一大早的,奶奶不该在这里出现啊。还有一个人影,不是情人,还能是垂钓爱好者。”

意思很明白,大奶奶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梳洗打扮,跑到这里来,还有个男人的影子在那里,不是偷吃的,就是个钓鱼能手。

他没有马上挪步,身子正面朝前,头颅却向身后扭过去。

王宝钗警觉地发现这个小厮的举动,暗骂道,“麻痹的,找死了。姑奶奶的私事,你狗东西也敢关注。死**养的。”

“咳咳!”

她急忙干咳两声,“看什么看,钓鱼的,有啥看头。看耽误正事,我不剥了你的皮。”那小厮一阵激灵,抬腿就往前房跑去。

李绩从身后出来,刚要走出枫林晚亭,王宝钗看看四周无人,折回头。

身子往下一弯,低声道,“小厮看见了,咋办?”

“哪怕个屌。”李绩一愣神,随即说了一句粗话。“这小子懵懵懂懂的,看见了啥?我们做了什么,他能说什么?”

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嘴呻吟一声,心里不安,“要是他胡说,那我们不就露馅了。”

“怕啥啊。单耀新不是挂了吗。单家,你就是主人,大不了把那小子卖了。”

她刚想起身,身子一软,脚底一滑,人就要躺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

李绩一伸手托住她的后腰,情急之下,稳住脚底,急忙把另一只手从上面抄过去。

环住她的腰身。

这一按一压的,王宝钗哪里能站起来,慌乱中,裙子散落一地,面色焦红似火,晨风从苇尖上端吹过,芦苇**发出“呼呼”的回声。

阳光从厚厚的芦苇丛缝隙间射进来,李绩的面颊被涂上一层金碧辉煌。

萌宝实在是放心不下单家的杂事,冷静一会,莞尔一笑道,“回去吧,不知道单家会不会烂成一锅粥。”

李绩也从**中醒来,挽住她的手臂,扶起她,以极快的速度,为她梳理褶皱的裙摆。

刚到正房,就见单耀新的尸身停放在正堂的地上。

谢诗友哭丧着脸,看见王宝钗进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单耀新的身边。

“啪!”

王宝钗不容分说,抬手就是一掌,手掌打在谢诗友的脸上,他眼睛直冒金星。

“到底是咋回事?谢县令,你说话。一个大活人,怎么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完全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李绩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腹诽道,“老谢,你图啥呢,是不是也为情所困。按理说,你就不该掺和进来。挨打了,你这不是长了一身贱皮吗。”

“我,我——该死——”

谢诗友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谢县令,你有啥说啥。你是新安县县令,这事你就该过问。当事人被拘押了吗?”

李绩悄声走到谢诗友的身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起来吧,王夫人说得对,你们都干了啥。”

“当事人已经拘押在县衙大牢里,我等会回去审讯。”

谢诗友面色如土,有气无力地跪在王宝钗的面前。

任凭李绩拉拽,就是不起身。

门外和屋内挤满了单氏家族的人,单家的亲戚也陆续来了十几位。

“单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族长单启贵坐在后堂太师椅上,面色铁青,厉声问着小厮和丫鬟们。

“我们不知道。从潇湘馆抬来,人就走了。”

“我们当下人的,哪里知道老爷的事。”

“今晚谁值班?”

没等小厮们把话说完,王宝钗厉声质问。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仆,低声道,“大奶奶,今晚跟班的,就是这两位小厮。”

“把这两个跟班的小厮打死。”

王宝钗气得七窍生烟,手指着地上的两个男仆,怒从心中来。

不由分说,从里面走出两个家丁,手拿大棒。

刚才那位上了年纪的男仆,搬来一条长凳子。

“大奶奶,先打哪一个?”

王宝钗抬眼看见刚才在芦苇**边上偷窥的那个小厮,她心一狠,轻声道,“就是他。”

那个小厮面色煞白,忙喊道,“奶奶,饶我。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啊?”她一听小厮的喊叫,面色都红了。她腹诽道,“奶奶的,这还没打你,你就把事抖出来了。哪能容你啊。”

“放心去吧。老爷平日里最疼你,你过去后,还是老爷的贴身跟班。去吧,哦,别怕。疼几下,就不知道了。”

“大奶奶,我真的没看到。”

王宝钗面色更红了,她声调又一次提起来,“打死他!”

两个男仆把那个小厮按在长凳上,举棒就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