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哈哈…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李绩竟然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妻管严。

玛德,这是典型的案例分析题。一个堂堂老员外,竟然被悍妻整的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是御马?还是御夫,二者皆有。

可那个谢诗友啊,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舒服吗?这样被人家媳妇管着,舒服不舒服?

李绩忽然想起一个词来,那就是“作践”。

“妹子好手段。”

他冲着王宝钗一笑,弯腰施礼。

“唉,让靖王爷笑话了。”王宝钗面色微红,香喘微微道,“自家的男人,就得用心去打磨。既要关注他的身体,还要管着他的言行。一对活宝,当着客人的面酒后闹事,我肯定要管,而且是严加管束。”

李绩看见屋里屋外的下人们,个个衣着整洁,站有站相,坐有坐姿,见到客人彬彬有礼,心里佩服这个王宝钗的治家之道。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家来,那个在宋城乞丐庄的齐府,不知道齐豫、舒晓琪现在怎样的状况。

治家如治国。

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漂泊惯了,对家的概念也就越来越生疏了。

王宝钗见李绩默默不乐,笑道,“靖王爷对我的做法有看法?”

“不不,本府实在是佩服您这个贤内助。把自己的丈夫当成下属来管理,实属罕见。”

“这个不稀罕。在陕州、新安县等地很常见,这叫互相提醒。人常说,祸起萧墙,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治家就是这样,必先自我管理,自我约束。”

“那是,那是。”

李绩又一次施礼。

打人风波终于过去。谢诗友和单耀新被两个小厮看着,当然,丫鬟们少不了送饭、送点心,送开水、十全大补膏、麝香、冬虫夏草龟汤之类的用品和食物。

打是打,爱是爱,王宝钗在这一点上,分得很清楚。

春红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我的乖乖,姐这一招够我学三个月的。我可从来没有对靖王爷动过手,只有撒娇的份儿。”

她腹诽半晌,走过去,一手拉住王宝钗,有点诧异道,“王姐,你这毛性子也太毛了。这家里谁他妈是家主。单耀新可是您的丈夫。这当着靖王爷的面,竟然说打就打。一点不含糊。”

“妹子,这老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天也去潇湘馆撒野,半夜子回府,喝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我有醒酒药,他睡死,也无法醒来。”

“你是说他滥喝如泥,不知道节制?”

“何止是烂醉如泥,出去就是大把大把撒银子。那些小妞当然希望他去。都把他当做是个冤大头。钱好骗。”

春红没等王宝钗说下去,忙道,“姐,这男人去找乐子,参加诗朗诵,划拳,做游戏、骑单车、踢蹴鞠、泡妞,这是身份的象征。你看京城里那些大佬,遇到节假日和周末,哪一个不是待在春晓苑、秋月白和夏日仁里度假,拿那么多钱,不花,不是太没出息了。”

“什么讲排场、比阔气,那是精虫上脑了。”王宝钗也不避讳这些房内考之类的隐私话,当着桌面侃侃而来。

“你说说,单家也是新安的郡望之族,府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哪个不比深谷幽兰条件好,我听小厮讲,那里面女子,都是些外域来的野鸡,唉,这男人不管不行。”

“呱唧!”春红双手一拍,忙插话,“唉——姐,你这话说得有点不时尚了吧。这叫蹭热度。上热搜。男人图得是面子,谁家老爷去了,谁家相公没去,说出去怪丢人的。”

春红嗤嗤发笑,腹语道,这当大姐的还真的操心。何必呢,我对靖王爷就很放心。随他去,成年人了,还管得这么紧,吃饱饭撑得慌,不如去扫街、购物、嗑瓜子。

反正,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

管理金钱,还要管老爷的裤腰带。你说,这烦不烦啊。

“姐,别生气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让人家蹲柴房,他不也去了嘛。”

哪知道王宝钗发飙道,“我揍死他,他不去。”

好家伙,李绩直呼好家伙。

动不动就动家法,这还了得。

反过来想,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二叔家又何尝不是这样。

李成高是个县令,工作时间不在单位值守,非得听老婆话,去家里看着母猪下崽。

这倒好,捕头王一策等人瞎胡闹,业务不精荒于嬉,把个皇上当成贼抓了。

二叔当然脱不了关系。

就是你不在县衙,你是一县之长,大事小事,你负全责。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婶娘穆婉清硬逼着二叔回家干私活,也不会出现这种糗事。

尴尬死了。

因为母猪下崽而被抄家,娘的,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整个大唐帝国,我看,也只有你李成高一例了。

这就是二叔的悲哀。

“王爷,我敬您一杯花酒。”

李绩端着酒杯,迟迟不下口,王宝钗急忙端起一个大壶,硬要和他喝个肥的。

“来个大的。”

“你喜欢粗大的。”李绩随口而出。

“你错了,我说是大壶喝酒。壶中日月长。什么粗的大的,您想说是壶嘴粗细吧。”

卧槽。

他心里愣神,腹语道,当然是我的错了,你想歪啦。

李绩嗤嗤发笑,这娘们够正经的。

看着面若海棠的王宝钗,他有点好奇。

事出蹊跷必有妖。

其实他想知道的谜底,不是大小酒器的问题,不是王宝钗打自己丈夫问题,而是为何连来家做客的谢诗友也敢打。

那个谢诗友还就能乖乖地听话,说去蹲柴房,就连自己的家也不敢回。

难道谢家没有人牵挂他?

李绩正在疑惑,忽然,王宝钗轻轻呻吟起来。

春红见状,忙问道,“咋啦?心疼自己的丈夫了。”

“什么啊。你姐的三叉神经疼。”

“王爷,王夫人刚才打人用力过猛,你给他针灸一下。”

王宝钗一听,面色羞红,“这多难为情,唉吆——”

她刚要伸手解开衣襟的扣子,被春红一把按住,“姐,人生第一粒扣子怎么也得扣紧了,针灸,不用脱了衣服。王爷的针灸法叫‘飞针绝技’,隔着衣服也能下针。”

王宝钗正在疑惑,忽然,李绩说道,“王夫人请坐好。”

她急忙回到凳子上坐定,背部对着李绩。

只见李绩右手一扬,“嗖嗖嗖”三声风响,三根银针在空中画了三道圆弧,稳稳扎在她的后背神堂穴、附分穴和魂门穴三个部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