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喝酒正在兴头上,你却把我拉出来。客人,会不会有感觉。”

“你别管这么多。我有正事要问。”来到隔壁的房间里,谢诗友面色一沉道,“单老哥,你家令郎为何没来给王爷敬酒?”

“谢县令,这个道理,您难道不懂?父子不同席。父子不同屋。”

“卧槽,你还真有这么多理由。我是说,令郎敬酒,不是从头到尾的参与酒局。”

“哦,我倒是想歪了。”单耀新面色一红,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了。这小子我可是管不了。这不,头上的伤还没好,这又跑到深谷幽兰听曲去了。听说,潇湘馆今日买来十个倭国的小妞,玛德,个个精瘦的身材,魔鬼腰身,据说,个个精通洗髓大法。”

谢诗友面色吓得煞白,忙道,“赶紧派人去把少爷找回来,东洋魔鬼,那不要了少爷的命。”

“没事的,单芳宝自幼修炼内功大法,练就一身好武艺,一般人无法伤他。”单耀新却笑道,“不妨碍的。我给少爷带上了十全大补膏。有功夫,有补药,他不怕。”

“我的娘。他不怕,我怕。”谢诗友着急道,“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没用的,不是被李少爷砍伤了。再说啦,什么十全大补膏,就是天山灵芝也救不了他的命。”

“刚才在石天洞府里,靖王爷悄悄地给我说过,他说他给小少爷看过相。”

“靖王爷怎么说?”

“小少爷命相不好,三个月之内,有一劫难。恐怕命不保夕。”

单耀新有点诧异,是不是靖王爷想吓唬我,看上了单家的财产。

他竟然有点发怒,“我看这个王爷,与京城那些皇亲国戚们没啥两样,一见面,都想觊觎单家的资财。”

谢诗友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口鼻,耐住性子,“老哥,你可别糊涂。常言说的好,财散人聚,财聚人散。靖王爷可是好人。”

“好人。大唐好人吗。”

“他难道不是好人?要是别人,可能当场就会弄死小少爷。我要是慢一点,这小少爷的命就没了。”

“再说了,您不是要给人家补偿吗。如今,既能兑现承诺,又能给小少爷破命。你为啥死死守着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钱财?”

“小少爷可是单家唯一的香火。您难道想断了单家的香火。断了单家的香火,你怎能有脸入单家的宗祠?”

单耀新听着谢诗友的劝告,沉默一会,“我只给王爷金银补偿,至于别墅、田产,以及山泽、湖泊、湿地等产权,我不会给任何人。”

“靖王爷会在意你的金银?你真的能守住金山银山?你还不惊心,有多少大佬在背后惦记着长石山。我看,就把长石山送给靖王爷,有他这座大山靠着,那帮大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争抢靖王爷的东西。”

谢诗友好说歹说,单耀新就是木鱼脑袋一枚,死活不同意。

“老哥,那少爷的运程破不破?要不破,后果不堪设想。靖王爷能掐会算,他可是个出名的相师。到时出事了,你可不要找别人。是你自己找的。”

“别听他瞎呼逼。老子是看透了,见钱眼红的人多了去了。拿着算命打卦的把戏,出来吓唬人,无外乎就是想钱。”

“呼!”

谢诗友一掌打在单耀新的头上,“瞎眼东西,你是被金钱迷住了双眼。那好,你给卧龙雪三千两银子,那准备给靖王爷多少啊?”

“也是三千两。就是这样,我也是多给了。因为,我的儿子,没有人命案。”

“什么,你是这样理解的。你啊,简直是糊涂蛋。要是小少爷伤了靖王爷的家人,我看,你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我不多出一两。”

谢诗友气得猛地踢腿,一脚把单耀新踢翻。

“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一个扈从听见房间里的动静,拎着哨棒,跑进来,指着谢诗友怒喝。

怒喝声惊动了隔壁正在喝酒的李绩和王宝钗。

二人急忙走出来,看到单耀新躺在地上,又见谢诗友脸红脖子粗,马上明白了一切。

李绩不慌不忙,轻声问道,“谢县令是不是酒喝高了,醉酒了,就别喝了。今晚,就到这里,等明日酒醒,大家再慢慢细说。醉酒不谈事。一个朝廷官员,难道这点规矩不懂?”

“王爷,他们俩是老熟客。见面就打,我是见惯了。不过,当着你的面打架,这可不好。不管是谁对谁错,就是对王爷不敬。”

王宝钗忽然面色冷峻,“来人,把这两位不识时务的呆子,关进柴房去,等明日酒醒了,再放出来。”

李绩一看傻眼了,这娘们连地方这个父母官都敢管。

管自己的男人,这还差不多,他急忙道,“王夫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柴房必定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不能住人啊。”

王宝钗不为所动,“靖王爷,这口气,我咽不下。不给您面子,让我单家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带走!”

三位扈从伸手拉住单耀新,“放开我!混账东西。”单耀新趁着酒劲,死命挣脱扈从的手。

三个扈从硬是镇不住他。

“玛德!反天了不成。”

王宝钗从身边扈从手里一手夺过一根哨棒,照着单耀新的身上,就是一棒子打下。

“啊,妈呀——”

单耀新伸手一挡,五个指关节被生生打断,疼得捂着手,嚎啕大叫。

春红从另一间房子里出来,急忙制止,哪知道,王宝钗又是一棒子打下去,单耀新发出瘆人的叫声。

“我数三下,三下过后,要不自动去柴房蹲守,后果自负。”

王宝钗粉面含春,俏丽如乳,藕断般手臂往上一撸,一把三米长的金箍棒抄在手里。

“一、二…”

“三”字尚未报出来,手里的金箍棒已经迎头抡下。

“我的娘。看样子长得喜人,这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弱男子。”李绩伸手扶住下落的金箍棒,笑道,“王夫人,你还真的舍得打。”

王宝钗不松手,飞身跃起,一脚踢开。

单耀新哪里还能待得住,急忙爬起来,三步跑出房间。

谢诗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刚要道歉,顿觉左侧风起,一条长板凳迎风劈下。

“娘嘞,这要命的娘们太狠了。”

谢诗友没敢停留三秒,身子一跃,就像猴子一样,窜出房门而去。

“好好在柴房里待着,明日老娘看不到人,就扒皮抽筋。”

“知道了。”

“知道了。”

单耀新和谢诗友一前一后,闷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