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女人,有的人喜欢窥探,夸海口,一条腿能玩三个月;有的人喜欢霸王硬上弓,欲望大于理智,平日里沾花捻草,不知节制;有的人喜欢作威作福,对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更有的人喜欢慢慢打磨,说白了,就是虐待。”

“您家少爷,不是我多说话,现在就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巨婴。与行尸走肉无异。对于他的将来,本府也不好多说。”

单耀新急忙弯腰再拜,“还望靖王爷给犬子算算命,看看相。”

李绩瞳仁一缩,低沉的嗓音慢悠悠道出几个字来,“您也信看相?”

单耀新把头点了三下,急促道,“我信。我信啊……”

李绩起身,围着单芳宝看了一周。抬起右手,掐指一算,“你可要好好管教才是。这孩子命运多舛,管不好,本府还真的不好说。”

单耀新吓得面色灰白,“求王爷给指条路,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老夫就是倾家**产,也在所不惜。”

“你只想留条根。财散人聚,财聚人散。如果您的儿女身无长技,再多的家业,也不够他败家的。”

李绩把拂尘一扬,“看相,当然不是本府的主业。本府也不会拿自己的副业去和人家的主业比拼。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府有一句忠言,你家少爷,已是命悬一线。”

“哇!天啊。靖王爷,您是出名的相师,请你救救犬子吧。”

单耀新突然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仰天长叹,“我有责任。老夫教子无方啊。”

男人,不是说轻易不流泪吗。其实,人世间不流泪的男人,几乎没有。

李绩看着单耀新死的心都有了,马上提高嗓音。拂尘又一次飘扬。

“单员外,您身为新安县贵族。这家教、家风,可不能当儿戏。谁当儿戏,谁就要败家。”

“您家少爷,是谁娇惯的,本府管不着。我也不想掺和您的家事。不过,您家少爷在外面惹是生非,已经危及他人安全,本府不能不问。再说了,新安县正是东都管辖范围之内,我怎么能容忍一个坏人当道。朗朗乾坤,海晏河清之势,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破坏。一个地痞流氓,本府岂能放任不管。”

单耀新自知理亏,再次弯腰施礼,“请靖王爷饶他不死,我带回府里,家法处置即可。老夫保证,这小子下次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不犯错,你能保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这个过错,最好不要影响到他人的生活和学习。”

“王爷,您还不信任我吗。我拿身家性命担保。”他没等李绩应声,马上现出一脸的舔狗相,低声谄媚道,“靖王爷,老夫虽然久居东都郊县,但是,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

想套近乎。

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绩诧异地问道,“您,不仅知道我的名字,还了解我?”

单耀新见李绩给他好脸色,忙笑道,“唉,您靖王爷与李靖将军齐名,带兵打仗,多多益善。北征突厥、薛延驼,万里直入王庭,如入无人之地;东征高句丽,战术变化多端,战功齐天;早年帮助关陇集团占领长安、东平洛阳,扫**中原,打败天下无敌手。这些战绩谁不知晓啊。”

“新安县的说书人,一天到晚的都在说着您的故事。王爷,您现在可是神人了。战神、军神、医神,三者集于一身。那些大大小小的望族门阀,哪一个不是听着您的故事过生活。”

“您德高望重。老夫更是钦佩您的人品,早在十年前,就有归附之心。一直想结交您这样的好汉,只是您常年领兵打仗,老夫实在是没有机会去结交。”

“常言说的好,不打不成交。犬子误撞您家夫人和少爷,这是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故。老夫有个想法,请王爷和夫人少爷到寒舍一聚,商量一下如何补偿问题。不知道王爷心下如何?”

“补偿?”

“对啊。得罪了贵夫人和少爷,不给补偿那哪能说得过去。老夫虽然家道不是很富裕,但在新安县,也是望族大姓,单家开族五百年来,世代经商,说句实在的,积攒了不少财富。按理说,老夫不该在靖王爷面前炫富,不过,我想说的是,老夫的家业,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

李绩沉思良久,眼前出现一座金山银山,财运来了,我此时要不要去取。

常言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我单家愿意给夫人以及这两位大爷给予经济上的补偿。”

单耀新眉色飞舞,吐沫星子喷出来,打湿了李绩的羽扇纶巾。

李绩往后退一退,腹语道,您老想拿钱消灾。在生死面前,钱财都是小事。

花钱能摆平的事,都不是个事。

李绩沉思一秒,

抬头看看春红的脸色。声调缓和了许多。

“单员外,拿钱救赎,当然不失为一条妙计。钱能养生,也能买命。您儿子的生死,可就在您的手里攥着。但是,我还得征求一下春红小姐的意见,她必定是受害人。”

单耀新见李绩放开单芳宝,心里一块大石头,轰然落下。

“姑奶奶,老夫在等您回话呢。”

单耀新一双牛眼盯着春红俏丽的面庞,一口一个“姑奶奶”叫着。

他毕恭毕敬的站立着,就像一个小学生初次看见导师。

春红没有明确回话,站起来,走到卧龙雪的身边,又一次垂泪。

“大兄弟,您死的好冤枉啊 。看看,您是个郎中,是想到东都来请靖王爷的。不料想遭此不测。”

“请我?”

李绩愣住了。

卧龙雪常年在外游医,这到东都来请我干甚。他自己是个郎中,何必千里迢迢,舍近求远。

春红见李绩不解风情,忙道,“靖王爷心有疑惑,这也在常理之间。卧龙雪到东都来请您,这里面一定有缘由。起初,陕县县令王德政的公子王响,被人活活打死,卧龙雪早年在您身边当过战地救护,说您会起死回生之术,就有想救治王公子的想法。”

“正在他和施德朗商量要告诉王县令的时候,我和景麒**舟迷路,漂泊在陕县府衙的地下河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