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喷出火来,“黄管家,你身为单府总管,不好好管教少爷,还要恣意放纵他作恶。疏于管理、淡化责任。枉拿单家给您的薪酬。”
“您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当管家不为东家着想,不懂教育之道,误人子弟,毁人祖祠。饶了您,本府就是个睁眼瞎了。要不是本府来得及时,春红小姐就要惨遭侮辱。”
黄管家嘴里不住哀求,“靖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替您做牛做马。老夫一辈子积攒的金银财宝,全部作为赔偿,补偿春红小姐的精神损失费。”
“呸——”
“狗东西,误人子弟的师爷。老子绝不饶您。”
李绩右手随即翻转,只听“咯吧”一声响,管家黄鳝的脑袋,已经离开脖子,滚落出十几米远。
众人吓得面如土色。
一个个双腿打摆子,大气不敢出。
眼睁睁看着一颗带血的人头,眼睛尚未闭上,就在地上滴溜溜翻滚,最后那颗人头掉进一个污水坑洞,顺着下水道,流进酒店的化粪池……
原指望管家能为自己出口气,不想,被道士秒杀。鸡爷,这个鸡头帮的舵主,看着管家瞬间丧命,早已吓得魂飞天外。
坊间早已传说东都的李绩杀人如麻,长这么大,都是听说而已。
如今眼见为实,管家活生生的一条命,眨眼功夫,就被做了。
他的死还尼玛不如一只死鸡,一只鸡死前还要奋力挣扎、扑腾几下子,这人的命真是脆弱,无声无息的没了。
鸡爷来不及为管家悲哀,双腿一软,往地上一跪,叩头求饶,“王爷,饶了我。我把单家的房产都送给您。还有,单家的丫鬟侍女,我都不要了。上个月刚从漠北买来三十几个丫头,都是含苞待放之际,我都一个不留,统统交给王府管理。”
“好小子,现在后悔了。这时候拿钱财能保命嘛。再说了,靖王府里缺少丫鬟侍女吗。”
李绩阴沉着脸,伸手提起单家少爷。
“听说您平日里癖好不少。拈花弄草不说,还发明出很多整人的花样,想着法子折磨人家姑娘,让那些姑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绩拍拍鸡爷的后脑勺,“您小子,太坏了。在家里作恶也就罢了,出门还是恶习不改。您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小姐是您能亵渎的主吗。她,可是靖王府的当家人。本府,都得敬她三分、让她三分,您却想着龌龊的狗屁事。”
单芳宝再也强硬不起来,他一个劲地道歉,“靖王爷,我的好王爷嘞。小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过过嘴瘾,我真的没有触碰过夫人一个指头。春红小姐是我看到的颜值最高的姑娘,可是我是真的有贼心、没贼胆。”
他双手比划着,嚷道,“大伙都可以作证。真的,我心里发虚啊。我当时就抽了。”
“没机会,还是没胆子。你小子不是要好好作践春红小姐的吗。怎么,尼玛装孬种了。”
“王爷,我我,无能啊。心里想的,实际上干不来啊。”
李绩猛地啐了一口吐沫,玛德,原来是个无用之人。才多大年纪,就枯竭了天元。这也怪不得他人,都是您不知节制,精尽人亡,也是天意。
“好小子,有**生无**养的孬子,您是不是想好事?谁的女人您都敢动坏心眼,尼玛是活够了。睁开眼看看,老子是谁?”
“我知道了,您是靖王爷。要是夫人早说,我就是长了十个胆子,也不会动坏心思。”
“嘶!”
李绩没等单芳宝把话说完,他用力一拉钢丝,鸡爷疼得大叫,“放了我。靖王爷,您就是我的亲爹啊。”
“你这个从小就坏的狗东西,老子岂能留你。”
“嗖!”
李绩从剑匣里弹出阴阳双修剑,对着鸡爷的下半身,就要一刀切下。
“慢!靖王爷请刀下留情——”
没等李绩长剑落下,门外传来一声高喊。
李绩循声望去,一位锦衣老人蹒跚而来。
“靖王爷,老夫来晚了。请留下犬子的性命,您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老人戴着厚厚的老花镜,拄着虎头手杖,来到李绩跟前,弯腰施礼。
“您是单芳宝的父亲?”
“老夫就是单耀新。请王爷手下留情。”
李绩也是走南闯北之人,江湖规矩不能不讲。
“老人家,本府糊涂了。我说过要和您谈条件了吗?”
老人伸手抚摸一下皱巴巴的下巴,低声道,“靖王爷,您听我说。”
他走到一条长凳子面前,慢悠悠坐下。
“咳咳!”发出两声咳嗽声。
“老夫就是单耀新,十几年前就知道王爷您的官讳。”
“哦!您早就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芸芸众生里,你我有缘。在辽东战场上,我可是运输队的队长,那时,我不像现在这样老态龙钟。精神也好,推起小车来,不输给年幼人。”
李绩忽然想起,当年东征高句丽,民工运粮队的人数很多,当队长的人,也是难以统计。
想必,单耀新记得他,而他作为帝国的主帅,不可能记得住一个民工的。
老人喘口气,垂头丧气的述说道,“地上的这个小子,就是我家犬子单芳宝。我五十三岁才得一子,一落地,就被老太太带到后院抚养,平日里,我几乎不管不问。唉,都是老太太惯的啊。”
“老人家,教育子女的问题,可是人生大事。您作为一家之主,难辞其咎。物必先腐而后虫生。您的孩子养成这些恶习,大概与您的家风有关系。”
“王爷说的极是。这个孬龟孙管家,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少爷要啥给啥,唉,单单是小丫鬟就被整残四五个。现在单家还有三个丫鬟正在养伤,玛德,这伤着的地方也很蹊跷,都是见不得人的地方。”
李绩想笑,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老人家,这是怪癖。玩物丧志,玩人丧命。女人是用来宠的,是用来爱的。一个男人没有怜香惜玉之德,那与动物有何区别啊。”
“世间门阀世族、纨绔子弟,时常把女人当玩物。说白了,就是不当人啊。”
“总是认为女人是私产,是商品,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平日里,不把女子当回事。”
李绩有点义愤填膺,禁不住声音高亢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