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说,这一道民间独创“夫妻菜”,看似通俗易懂,老少咸宜,其实暗藏玄妙,其间不乏阴阳倒转之力。

从《周易》视角分析,“坤”为地,代表孕育万物之源。

胎盘,俗话叫“金屋”,哺乳动物生命之仓,更是生命之本。形若土壤和温室,利于生命的寄宿和繁殖。

陕州有好事者,名曰“尉迟龙”,祖辈贪吃,号称“贪吃蛇”,自从他当上陕州刺史,更是不加收敛,以吃为业。

日常没事可做,就吃东家,吃西邻。陕州府大小官员的家里,他都去过。

天上飞的,海底游的,地上跑的,山里藏的,样样都吃。

要是在前世,那厮不是得猴痘,就得换上风热病,反正,从动物身上传播的疾病,这小子肯定得传染上。

再者,这样海吃胡喝,早晚得被监察御史请去喝茶。

还有,猎杀珍稀动物,按理也得治罪。

这是后来李绩听说此菜的来由,就发散思维一下,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那个时代。

话说时间不长,原陕州刺史尉迟龙对一般佳肴,就失去了胃口。

无论是哪一级厨师做的菜,他只要闻一闻,就能知道味道合不合口。

这个十足的吃货,整个陕州的名菜,他都吃过。接着,为了满足胃口,开始向河南府开吃。

闻言,新安县谷水河畔有家特色酒馆,名唤“塞上江南”,推出名菜“夫妻菜”,他就隔三差五来到此地,专门预约定制。

可以说,就是一道不登大雅的特色菜,被他这么一张扬,就远近闻名起来。

附近的达官贵人,也就图个新鲜,趋之若鹜的跟着过来品尝佳肴。

一开始,食材不是很紧张。

只是后来,吃的人多了,供求关系失去平衡了,能吃上这道菜的机会就更加珍贵。

门外传来的喊声,令店小二吓得不轻。

店小二闻声,走出柜台,一路打着哈哈,笑道,“鸡爷,我的鸡爷嘞,您早不说呢。今日实在不巧,食材紧缺,年头不好,母牛也不带驹。今日准备的‘夫妻菜’,已经被人要走了。”

“呼!”

那人还未进店,一根哨棒迎风打来,一下子把店小二的瓜皮帽打飞。

“谁要走的。哪个狗不吃的东西,那道菜,可是我的最爱。”

“鸡爷,您总得讲个道理吧,先来后到,这客人先来了,我不能不给客人点菜吧。再说了,小的,也不知道,大爷您今日来。”

小二还是满脸赔笑,帽子飞出去,浑然不知。

也该合当有事。

瓜皮帽偏偏就飞落在蓝衣女子的脚边。

门外那人骂了一句“狗东西”,她的心里就有点恼怒,说句难听的话,平日里都是她骂人的,被一个外地生人瞎嚼胡骂,这还是第一次。

蓝衣女子当然不会吃亏,暗骂道,麻痹的,贱婆子养的,吃饭点菜,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这道菜,姑奶奶也不知道这么特殊。

偏偏是店小二就给上来了。

“腥死烂臭的,有他妈什么好吃的,姑奶奶闻着,就吐了。”

你小子先等着,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什么是素质?什么是修养?什么是一等人,大唐的女子,可不一般。

这就是气场的凝聚。心里把他的祖宗都骂了,面上,她十分震静。

施德朗按住腰刀,没敢妄动。看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接着来一个华丽转身,将秀发一甩,弯腰颔首,脚尖轻轻一挑,便把帽子捡拾起来。

轻轻一抛,那帽子就在空中飞一会,然后,倏地一下,扣在小二的秃脑瓜子上。

门外的人看得惊奇,心道,这他娘的功夫不浅啊。这绝技叫“隔空套圈”,没有三年五载的历练,这一手,耍不出来的。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侠人物啊。关公面前舞大刀,想他妈找难看不成。”

这人骂着,就迈步往里走。

蓝衣女子循声望去,见来人一身白衣,面如傅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官棱角分明,一双明眸宛若晨星闪耀。

一根手臂粗细的哨棒夹在腋下,此人,双目放光,漫步而行,一看里面的桌子上,坐着几位外地客人,顿生傲气。

转过直角,逮眼看见一位身材曼妙的蓝衣女子,端坐在凳子中央,水蛇腰三道湾,乌黑的发髻高高挽起。

更叫他称奇的是,她酷似男人风度,用大碗喝酒,坐着,腰杆笔挺,纹丝不动。

“好啊。霹雳娇娃。哇塞,美娇娥一枚,老子鉴定完毕。啧啧,这小蛮腰真他妈的水灵,让老子掐一把试试柔软度如何。”

仅从后影望去,就让他骨头酥软,心如蚂蚁噬咬般难挨。

他看着眼馋,心里一直馋着这粉嫩的身子骨,抓耳挠腮的半日,迟迟不敢靠近,接下来,两腿有点迟钝。

店小二见来人径直往里面走,生怕冲撞到客人,急忙大喊,“小姐,小姐,您的身后有客人,对,身后,鸡爷来了,您当心啊。”

“什么鸡爷,鸭爷的。还有尼玛起着这样的绰号的。”蓝衣女子慢慢转头,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一脸的**笑,慢慢向自己走来。

“鸡爷,您这是找死啊。见到美人就想上,早晚得身首异处。也不看看这是谁啊,别吃眼前亏。”店小二有点担忧蓝衣女子的安全,心里嘀咕着,又不敢贸然阻止鸡爷的行动。

忽然,那个桌子上传来一声呵斥,“您是谁啊。停下!您小子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砍断你的腿。”

施德朗见情势不妙,伸手抽出腰刀。

鸡爷一看是个带刀侍卫,就知道对手是个衙役。衙役、捕快的,他平日里见得多,心里也不当回事。

“官爷,这不关你事,我是来看美人的。美人能到酒店来喝酒,老子饱饱眼福,也是常理。都说‘美人如酒’,看着养眼、舒服舒服啊。”

“混账东西!这是尊夫人,也是你一个下三滥想亵渎的。”施德朗怒火攻心,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一刀击出,刀光在空中虚晃一下。

“嘎嘎!”鸡爷发出公鸭子一般叫声,头往左侧一躲,哨棒一指,骂道,“一个臭衙役,也不值二两猪肉钱,能有多少本事啊。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就能来个英雄救美?笑死我了。”

他不把施德朗当回事,伸手就往蓝衣女子后背上拍,那双胖手尚未落下去,早被卧龙雪一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