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资深太监,一不懂武功,二没有上过战场杀敌,三也不会经常与对手擒拿格斗。

无法领会内家功的绝妙和一招制敌的快感。

李绩作为一代战神,谙熟内家功法,一招一式,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有杀伤指数可言。

王凡青的喉管,已被他锁住,如果没有特制的丹药,或者高人破招,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因为呼吸受阻,窒息而亡。

喉管乃肺部的通道,通道狭窄,只是两侧气管供气不足,逐渐就会在肺部形成肺血栓,肺部供血受阻,肺功能就会失调。

道家亦医术之家。

相师更是精通医道。

李绩看见王德无法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端起一杯酒,“喝酒。”

说着,右手一抬,一杯酒喝下去。

“请公公放心就是了,他醒不了。也活不长。我下手的力道,我清楚。除非,有一种特制的丹药可以延缓寿命。”

王德不解地问道,“谁有丹药?这种丹药哪里能买的到。”

“世上罕见的丹药。”李绩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世上到哪都找不到。要是有出手的,我的这个招数也就不灵了。什么是绝世武功,就是把人打伤后,无药可治。一切能要药物治好的伤势,都不叫治病治伤。就像有人说,拿钱能摆平的事,都不叫事一个道理。”

“哦!”王德长叹一声。“我明白了。王凡青就是一个活死人。”

“岂止是活死人。是一个垂死挣扎的废物而已。”

李绩把王德的酒杯倒满,王德有点兴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后,王德起身要走。

李绩伸手拉住他,低声道,“公公莫急,既来之则安之。先坐一会,我还有好东西给您。”

他转身对丁山吩咐道,“丁都尉,去库房支取五百两白银给王公公当费用。”

“五百两。”王德惊了一下,马上说道,“用,用,用不着啊。我的眼线都是自己人。”

等丁山把白银封好,用两个手提箱装着,放在门口的马车上,李绩一手拉着王德的手,一边耐心地劝解。

“王公公不必惊慌,区区五百两,只是一点心意而已。世路难行钱做马,你我就不要客气了。办大事者,就需要用钱。这年月,少了钱办不成事。”

“王爷,您看这老是让您破费,老奴心里过意不去。”王德的面颊几乎缩成两朵向日葵。满是褶皱不说,而且层层叠叠的纠结在一起。

“公公你看,你还跟我推磨了不成。钱是什么东西,再多的钱,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好。”

“这话说得有点外气了不是。您做的事,是为谁做的?还不是为了我李绩。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我不好出面。您说二叔的事,我是他亲侄子,我能当着皇上的面说什么。我也只能是依规依法办事。与人为善,与己为善。你我处事这么长时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李绩彻底把王德说服了,他把他当做兄弟还兄弟。一席话,令王德感激涕零。

王德 不是傻子,历经三代君主,察言观色,自然不弱那些官油子。

李绩的话,他懂。去年远征辽东,他托李绩把他的两个侄子带去战场锻炼,不仅毫发无损,回来时还分别提干晋级了,现在都在军营里当个折冲都尉。

第一点,能顺利应征入伍,从一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成为帝国的军人,这就是龙门飞鱼。

第二点,能从枪林弹雨中活着回来,这就是万幸。别说还提干晋升。

第三点,在帝国的军营里混事,当然需要背景。也就是靠山。显然,靖王爷就是最大的靠山。

别看这都尉是个营官,这可是朝廷的待遇。

将来升职,还得指望着立功授奖,这些事要办得好、办得妙,一靠个人出身,二靠领导提携。

王家虽然出身背景不错,可是,王德那大哥为人木讷,老实吧唧的,不仅不出趟,还害羞,见人说不出话。

更不懂礼尚往来。两个侄子又不爱读书,走科举取士,那是没门。

王家要想出人头地,只有当兵。

当兵当然得抱大腿。李绩兼职兵部尚书,又是长安战争学府的校长,办起事来,也方便自然的多。

王德心里明白的很,可眼下这银子又不能不收,不收,就会引起李绩的疑虑。

与其引起不愉快,不如笑纳。等日后有好处,他再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王德说了一些嘘寒问暖的话,差一点跪地叩头了。

李绩历来做事干净利索。送礼如同杀人,刀尖下去,就会连刀把子也带进去。

他见王德收了银子。二话不说,又送给王德半扇子猪肉,一筐新鲜的玉米穗子,一箱富士苹果,一箱三水梨和五十斤花椒狗肉。

王德嘴巴已经笑得合不拢,点头哈腰的感谢。又是“中秋节快乐”,“靖王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的,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

李绩自然听着舒服,心里头也像喝了蜜。

王德告别李绩,从紫微宫出来,沿着丰都市街区走了一阵,然后,向春色胡同一拐,来到一个四合院门前。

他伸手轻轻拍门,一位老者打开大门,马车进到院子里,将银子和物资卸下来,然后,马车又悄悄地驶出大院。

王德来到正堂,几个美妇人走过来,围着他转。捏肩捶背、搓脸揉手的,一阵忙乎。

难得回家一趟,也看到了午饭时间,王德陪着家人吃了一顿便饭,午休时,与新买来的西域美女尼古丁那小姐小憩半晌,缠绵归缠绵,王德没有乐不思蜀,没等夕阳下沉,他就离开四合院的家。

走到门口,身后的大门刚刚关上,从两侧的墙角下,窜出三个黑衣人。

“站住!”

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衣人慢慢走近,一伸胳膊,挡住去路,“王公公,您饭也吃了,小妾也摸了,下面,请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简直是胡闹台。”王德对这些流民贼寇一点也不害怕,他把紫袍下摆一提,摆出大内总管的架子,“您们是哪一部分的?”

“公公,我们知道您日理万机,不过,事出有因,还请你老跟我们去一趟。”

“我要是不去呢。你们的主子是谁?”

“不去?”一个驼背的瘦猴子阴沉着脸,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威吓一下。

“少废话。主公给您面子,请你喝茶,您哪能拒绝啊。还需要知道是谁不成。”

肥头大耳的家伙笑吟吟的靠近王德,“公公,都是明白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请!”

王德刚要反抗,双手已被黑衣人翻转,往马车里一塞,那马车快速朝着胡同口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