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巨石前,李绩正在疑惑,好好的山体,为何突发山石崩裂。
“嗖嗖——”
李绩刚要看个究竟,山岗后面,两支穿云箭凌空飞来,“小儿科而已!”他伸手一弹,两支箭镞“咔嚓”一声脆响,碎为齑粉。
“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哪是什么好汉勾当!”
李绩猛喝一声,背后,忽然传来阴鸷的嚎叫,“哈哈,靖王爷,大名鼎鼎的小相师,您的死期到了。”
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毛胡子,嗖的一声抛出一把板斧,斧头极速旋转,直向李绩飞来。
“啪哧!”
李绩向空中弹指一挥,一道红光一闪,一条【吞天蛇】张开血盆大口,“吸!”
旋转的板斧被蟒蛇吸入腹内。
“给我上!捉活的。”毛胡子再次嚎叫,五个黑衣人持刀而上。
没等黑衣人靠近,他一个反手,一把银针带着犀利的风声,直飞出去。
五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穆乃子,快撤!”一个麻脸杀手见抵挡不住,急忙喊道。
“撤退——”剩下的黑衣人,跟在穆乃子身后,边放箭,边跑,一呼一吸之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宇成和夏德仁,翻身下马,伸手摸摸黑衣人的鼻息,已经全部死亡。
“厉害!一招制敌。”宇成站起身来,看见李绩也向这边走来。
李绩走近一个黑衣人,劈胸撕开衣襟,里面现出“青雀”徽章图案。
“是魏王府的人。”
他猛然一惊,腹语道,“好家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保护好太子和晋王,加速前进。”
李绩一声厉喝,宇成和夏德仁分别跟在第二辆车和第三辆车左右,太子坐在车内,正要发问,忽然间觉得马车腾空而起。
李绩念动咒语,【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眨眼间,三辆马车前后连贯,乘风直上云霄,一朵朵白云从车身两侧嗖嗖飘过。
路人大惊,卧槽!哪来这么大的风筝。马车飞速极快,渐渐变成三张纸片,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三息之间,纸片还原成马车,“砰砰砰!”
三声巨响,三辆马车在右领军卫营部门前坠落。
亲兵营都尉余生带着亲兵侍卫从大门里冲出来,看见李绩从马车上下来,纷纷倒地叩拜。
“主公,房间已经备好,静等太子和晋王入驻。”
“好样的,你们先把太子安顿好!”
李绩说着,径直走向后面的马车。
宇成快步跑到第二辆马车前,打开马车的布幔,扶着李承乾下车。
李绩见李承乾惊魂未定,微微作揖,颔首安慰道,“殿下,您暂时脱离危险了。只是,危机尚未解除。刚才路上,就有高手追杀,你暂时进营部住下再说……”
李承乾虚弱的身子几乎无法站立,摇晃着肩膀,颤音回礼,“多谢靖王爷解救。”
李绩挥挥手,面部一阵威严,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殿下移步说话。快走吧。”
这时,一顶大紫色肩舆,落在马车的一侧,李承乾上了肩舆,由四名精壮军士抬着走进右领军卫大门。
夏德仁掀开第三辆马车的车幔,扶着晋王李治从马车上下来。
李绩看见士兵扛着肩舆走进营房,刚要转身,只见李治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他的面前。
“啊!晋王,你这是?”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扶住李治的肩膀,试图拉他起身。
“靖王爷,太子就交给您了。我代表我的家人,重重感谢您。我——我——”
李治一边叩首,一边呜呜直哭。
凄惨的哭声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众人见晋王如此动情,纷纷上前解劝。
“晋王,起来吧。靖王爷既然救太子出来,就会考虑下一步如何安顿。”
“晋王,您不要过度担心。陛下已经委任靖王爷重审此案,我想,结果一定会水落石出。太子必将逢凶化吉。”
“晋王,第一次来这里吧,进军营看看,您住的房间已经备好了——”
“军营今天杀了三头猪,晋王还是进去和士兵们一起吃个饭……”
……
宇成、夏德仁、余生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安慰晋王。
忽然,一位亲兵大叫道:“靖王爷晕倒了!”
余生低头一看,李绩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子开始摇晃,两名亲兵用力抗住他的腰身,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靖王爷!靖王爷!靖王爷!”
“主公!主公啊——”
“来人啊!靖王爷晕倒了——”
“快叫卫医!快——”
……
现场一片混乱。
宇成、余生、夏德仁急得大叫,一个个都变了腔调,一名亲兵撒腿就往后院跑,“李郎中,快来救王爷——”
晋王李治,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抱住李绩,失声痛哭,“王爷,王爷,您醒醒,您醒醒啊——”
一息之间,亲兵领着卫医李诞赶来。
李诞急忙给李绩把脉,看看面相,用手带劲掰开下巴,看看舌苔,大惊道,“不好啦,靖王爷他——”
“快说!”
宇成一把揪住李诞的衣领,怒目圆睁,“你说话——”
李诞吓得面色发黑,囫囵吞枣般半天说不出娘爷来。
“噗!”
余生心急,劈头就是一掌,“玛德!庸医害人——”
他转头拉住李治,大声道,“晋王,您干嚎有啥用,快请报告皇上。请宫廷御医来——”
余生急得直掉眼泪,夏德仁令军士早已牵来三匹骏马,急忙道,“晋王,快上马。”
夏德仁抬身上马,“余都尉、宇都尉,你们快将靖王爷抬到军营里去,我和晋王去皇宫请御医来。”
夏德仁一边说话,一股急劲上来,右手用力一把提起李治,将他放在自己的身前。倏地双脚一蹬,那马四蹄翻花,扬长而去。
亲兵吴道子,纵身一跃,骑上另一匹黑马,左手牵着从马,右手握住马缰绳,紧随其后,三骑绝尘,眨眼之间,冲出五里开外……
……
黄门侍郎韦挺跟着李泰乘马一路狂奔,当他们来到大理寺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大理寺丞朱春旺,悠闲地喝着大理国盛产的千年名茶——“黑普洱”,手里捧着一本线装古籍。
大理寺卿周涛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白皙柔弱的小手,仔细地揉捏着他的厚厚肩膀。
“周蛋,我刚才打你、骂你,你不记恨吧。”
“师父,徒儿哪能记恨您老人家。别说打我,骂我,就是一掌劈死我,我也会含笑九泉的。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您老的收养和提携,三十年前,十个周蛋也就喂狗了。小的命是您的,一切都是您的。”
“蛋呃,你的表嫂什么时候从祁县回娘家啊?”
捏着,揉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朱春旺居然当着下属的面,问了一句题外话。
周侍郎一愣神,腹诽道,“卧槽——什么情况,**竟然勾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