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一愣神,现在倒好,我成了隋朝的智明道长了。
李绩哈哈一笑,“智明道长,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张须陀笑笑,“李大人果真神机妙算。真乃乱世英雄也。”
李绩说道:“实不相瞒,我早有耳闻,你是一位难得的将才。身逢乱世,人才难得。”
张须陀略有所思地说道:
“谢李大人救命之恩。可是,我的那些属下,可就各奔东西了。”
李绩一听,张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大海寺密林深处,隋军嚎哭的情景,他就看出来,隋军爱戴张将军。
“我知道,张将军心里放不下你那些南北征战的将士,不知道张将军有何打算?”
张须陀心想,我在将士们眼里,已经殉国之人了。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李大人虽然年纪轻轻,可是确有统帅之才。
他想,上哪去找最好的出路?何不将这些弟兄们托付与李大人。
他看着李绩,试探地问道:“李大人,你不是要招兵买马吗?”
李绩笑着应道: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大事,逐鹿中原,没有人马,我靠什么去厮杀?”
张须陀笑笑,他拍拍李绩的手,眼里流露的神情。
“李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的部下现在是群龙无首,我想大人最好能收留他们。”
李绩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这也太幸运了吧。
穿越到隋朝末世,既得到一位将才,又要得到数十万大军。
这会不会引火烧身?
李艾在一旁看出了李绩的心思,他提醒道:
“主公,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一夜之间,就有这么多兵士,何愁不能处世立身?”
张须陀从身上掏出带兵的虎符,双手交给李绩。
“李大人,我的手下虎将如云,他们见到虎符,就如同见到我一样。”
李绩知道,在隋朝调动军队,靠的就是虎符。
有了虎符,就能掌控整个军队。
李绩把虎符收好,然后端起酒杯,“谢谢张将军的鼎力支持。”
李绩的心里终于悬心放下。
只是,一下子接收这么多兵士,他忽然想到军队的给养问题。
不知道山神庙的麦子长势如何?近日还要去看看。
这时,张须陀放下酒杯,双手抱拳。
“李大人,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老夫要告辞了。”
李绩还礼道:“张将军勿忘你我的约定,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看了看李艾。
李艾起身向门外走去,不一会,一辆舆车停在了门口。
张须陀一身灰蓝布衣,手持法器,信步走上舆车。
两位侍酒的丫鬟也一同上车。
车舆沿着小道一路前行,李绩坐在另一辆车舆里,紧随其后。
一个时辰,两辆舆车在一处茂密的森林处停下。
张须陀一下车,顿时惊呆了。
这不是我兵败的地方吗?
李绩从车里下来,看着张须陀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
“将军,往这边走。”
张须陀跟随李绩继续沿着森林内的一条便道,缓步前行。
绕过一处明镜似的湖泊,来到一处高大的建筑物前。
张须陀一看,不禁暗叹一声,“李大人煞费苦心了。”
这所建筑物,就是李绩的大本营大海寺。
它位于荥阳郡西四十里,荥阳郡府衙东南角。
该寺创建于北魏前期,原名代海寺。
传说观音北行渡人,移居荥阳。
从此荥阳护城河开始随海水潮汐起落,故观音寺又名代海寺。
大海寺东西长二十里,南北宽十八里,规模如海,故名大海寺。
张须陀心想,“这是个好地方啊,老夫今后此生就在这里度过了。”
他正在嗟叹之际,先行的那位道人已经站在大海寺门口静候着。
“欢迎智明道长归位,谢谢李大人摆渡引荐。”
李绩连忙施礼道:
“智慧大师客气了,待到李绩功垂名就之时,我将投资扩建大海寺。”
他从身上的褡裢里拿出一张银票。
“智慧大师,这是一点香火钱,还请大师笑纳。”
智慧大师笑笑,双手接过银票。
李绩与张须陀正要握手言别,忽然,那边一声马嘶。
他一转身,管家李艾骑着一匹枣红战马,向大海寺飞奔而来。
李艾急促下马,神色慌张地跪在李绩面前,闷声说道:
“大人,荥阳郡衙出现大批上诉的村民。”
李绩不慌不忙地问道:“他们诉讼何事?”
“说是几家新娘子无缘无故失踪了。”
“是不是被人牙子倒卖了?”
“暂时,还不清楚。请大人升堂明断。”
李绩心想,这也是怪事,新娘子大喜日子不明不白的没了。
这还真是奇闻。
他向李艾挥挥手,“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李绩告别张须陀和智慧大师,乘坐车舆返回荥阳郡衙。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堵在府衙门口。
宇成带着几个亲兵在维持秩序。
李绩走到大堂里面太师椅上坐下。
他一拍惊堂木,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带当事人。”
一位六十岁的老太婆走了进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请大人明断呀。”
李绩不耐烦地说道:
“老婆婆,你不要激动,你还没说什么事,你叫我断个啥?”
李艾忙说道:“老太太,你把事情经过向李大人说一遍。”
老婆婆这才听清楚了。
她哭诉着说道:
“我的孙女,今年刚好18岁。从小父母双亡,我一手把她拉扯大。”
“找了一户婆家,昨天正好是大婚之日。”
老婆婆哭声竟然一下子大了起来。
李艾忙忙制止说:
“老太太别忙哭,先把事说清楚了,再哭也不迟。”
老婆婆擤了一把鼻涕,啪哧一声摔在地板上。
“一大早,一顶花轿,吹吹打打来到我家,说是接新人。我就赶忙让孙女梳妆打扮。”
“小孙女抱着我哭得很伤心,我再三安慰,她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花轿。”
老婆婆接着说道:
“快到中午了,又有一顶花轿,吹吹打打来到我的家。”
“我一看,很纳闷,我说:‘你们不是接走了吗?’”
“对方一听气得乱蹦,他们大嚷道:‘我们刚从主家出来,什么时候来过?’”
李绩一听,也吃了一惊。
不可能一女嫁两家。
那就蹊跷了,这新娘子人在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