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勤保障战队司令长官王定襄,一身古铜色的铠甲,头上戴着黄金打造的头盔,在秋日的艳阳下,熠熠生辉。
从昨夜子时开始,他就没有合上眼过。一度的兴奋,让他激动不已。
老太太同安公主看着身材高大魁梧,精神抖擞的王定襄,心下欢喜。她也无法入眠。
过年吧,就给你把媳妇娶回家,及早的给我王家生下子嗣,我眼一闭、腿一蹬,也就心安了。
听说儿子要提前出发,她又不免担心起来。
看见王定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同安公主颤巍巍的走近,“襄儿,此去朔州路上要注意安全。一个人不要落单了。”
王定襄看着同安公主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安慰道:“妈,我们是集体出行,是一支联勤保障战队,加上支前民工,少说也有二十万人。人那么多,我怎么能走单啊。”
“我知道,那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你姐也要走了,你看我能不难受吗。”同安公主说着,眼睛垂下泪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
同安公主一会儿摸摸王定襄的脸,一会儿又捏捏他的衣服,拍拍这,看看那,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妈,你就放心吧。我是在后方。最危险的就是骑兵战队,那是要冲进敌营,与敌人面对面的砍杀。”
老太太忽然面色一惊,带着哭腔问道:“那你姐姐会不会很危险?”
王定襄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的又拿话盖住。
“姐,这次是中路军统帅,要亲自指挥千军万马。不过,王爷一直在她身边,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姐绝对毫发无损的归来。”
“哦,跟在王爷身边,我这心里就踏实了。王爷,都说他是位战神。既然是神,那就有神仙们护着。”
王定襄心里想笑,妈妈还真的很信任神仙。
天快亮的时候,一切出发前的准备事宜,都已整理完毕,王定襄啪哧一声,双膝跪地,“娘,儿就要出征了,你在家多保重。等着我和姐凯旋归来。”
“儿啊——”
同安公主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襄儿,别惦记着家里。好男儿就要保家卫国,战场杀敌。我晋阳王氏数代忠良,你的曾祖父、祖父都是战场上的英雄。”
“妈,我记下了。我要走了。”
王定襄大步走出门外,当他来到道路口,一转脸,看到同安公主还在门口目送他远去。
定襄城外,王定襄坐在一匹棕色战马上,一路上想起妈妈的话,不禁泪眼婆娑。
身边的随从副官夏德仁,看见司令的眼睛红肿,心道,王司令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过了。
“司令,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塞外的风沙大,迷眼了。过一会就好了。”
夏德仁笑笑,“那就好,风沙大是大了点,不过,你是娇贵之躯,哪里能受得了长途颠簸。”
王定襄面色一沉,微微愣了一下,“夏副官,你可不要把我看扁了,我的身体素质不比你差。你虽然是个练家子,拳脚功夫了得,这耐力和韧劲不一定比我强到哪里去。”
“那当然,我只是关心、关心。”
“还是少关心我,你去看看祁县和交城的运粮队伍跟上来吗,立刻督促亲兵护卫队,加强督办。”
夏德仁一见王定襄帅气的脸,忽然变色,马上换了一副尊容,谦恭的应道:“遵命!司令。”
话音一落,他调转马头,向另一条大道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过后,王定襄来到朔州防区。
朔州司马王跃进一见是自家叔爷带的队伍,立刻跑过来,给王定襄牵马。
“小叔,奶奶身体可好啊。”
“跃进啊,你奶奶身体好着哪。他让我给你带来一见貂皮大衣,说是朔州的天气冬天冷,怕你挨冻。”
王定襄说着,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布袋子,递给王跃进。
“小叔,驸马爷还没退下来吗?”
“没有啊,这不又到祁县去督办赈济粮了嘛。今天夏秋,并州雨水多,大面积受灾。那个刘文静本来办事还算利索,不知道这次咋了,第一批糙米运到晋阳后,下面就没了下文。”
王跃进面色一黑,眼睛里露出疑惑,“小叔,你应该明白,这大凡做买办的,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你就很难控制住他不钻空子。比如,以次充好、缺斤短两的,虚报损耗,倒买倒卖的等等。”
王定襄来到司马府,心里有点堵得慌,试探的问道:“你这么一说,那我爹这次去督办,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王跃进给王定襄倒了一杯水,双手递上去,低声道,“小叔,这不太可能。大凡想做贼的,事先会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除非,天灾人祸,瞒不下去,露馅了。”
难道非得靠天灾才能真相大白?那人的眼睛就分辨不出来。
他正在疑惑,副官夏德仁急忙跑进来,附在王定襄的耳边嘀咕几声。
“啊!幸亏我从晋阳的十几家大户哪里加了码,否则,这次供应就有问题了。”
“实不相瞒,交城的地势太洼,全县百分之八十的村落淹没。所有储备粮库均进水,所以,村民家的储粮可想而知了。县令高德气得将水文司、度支、主薄、粮督等人,揍了一顿。”
王定襄诧异道,“高县令你发火,你怨天怨地可以,你打人干甚?何况,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
“司令,你不知道吗,出了这么大事,一个县的粮食都泡在水洼里,有的霉烂,有的化成污泥,大部分随着水流冲到河里去了。你说,下面这些具体负责的,他们没有责任吗。”
“当然难辞其咎。”
王定襄心里叹气,猛地一拍大腿,“你说这祸不单行,边境急需要粮食,那边又水灾不断。这下好了,交城的百姓可如何生活呦。王爷要是知道了,他可能会一刀宰了高德。”
“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夏德仁从堂案上端起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心有所思地敲敲案板,“现在,恐怕王爷腾不出手来。听说中路军已经抵达腊河谷,就等左右两路军到达,他就要下令向薛延驼大营发起进攻。”
“哦,王爷的行军速度真快。简直是神速。”王定襄吩咐道,“快速通知联勤保障各部,将足量的大饼、干面、奶酪送到战地去。”
夏德仁心里早有准备,一到朔州地界,他就提前做了安排。
“已经送去了,这次我们还单独从淮南道的沛县、萧县采集一部分狗肉和羊肉,从彭城、下邳弄来干烤鱼、煎饼、盐豆、香肠等特色食品,一并送到前线去了。”
王定襄大喜,笑道:“夏副官,看不出来啊,你原来是个美食家。沛县的狗肉那可是出了名的。刘邦从小就吃不够,皇帝的最爱,如今送到阵地上去犒劳将士们,好啊,这件事办得漂亮。”
夏德仁一脸的灿烂,靠近王定襄,悄声道,“等我看看所有供应送到前线后,我弄几道小吃,咱们弄几杯,反正后续粮队已经全部到达定襄一带。”
朔州司马王跃进赶紧站起来,一把按住夏副官的手,笑道:“唉,夏副官,你这就客气了。到了朔州,我是东道主。这小酌一事就由我来安排。再说了,王司令是自家叔爷,招待他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个地方的酒都是高度伏尔加,性子烈,咱们不能喝的太多。等到晚上,咱们再接着喝就是了。”
王定襄没等王跃进把话说完,急忙劝道,“别别,靖王爷定了规矩,外出作战期间,一律禁酒。这禁酒令可是他亲自说的,谁要是违反了禁令,轻则挨军棍,重则……”
夏德仁稀里马哈的,心里不当回事,微笑着问道,“这重则咋了,难道还能掉脑袋不成。不就是喝几杯酒吗,又没耽误事。”
他一拍胸口窝,信誓旦旦的嚷道,“司令,别把那禁酒令当回事,你想想看,王爷在前线指挥,咱们负责军需后勤保障,只要保障不出问题,他能拿你怎样?”
王跃进也帮衬着劝道,“是啊,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你是同安奶奶的儿子,这靖王爷不过是个军阀,你别怕,量他不敢拿你开刀。”
“拿我开刀不至于,只是这军令难违啊。我也是一个战队的司令官,不能带头犯错误吧。横竖在这里喝酒不太妥当。”
“你放心,咱们意思意思就行,等打完仗,咱们再放开量,一醉方休。”王跃进看着王定襄态度很坚决,就只好让步。
不多时,后厨已经摆满一大桌子菜肴,王定襄一看,心里大惊。
乖乖,还很有特色的。他仔细的瞧瞧,只见餐桌上摆着朔州的大雁,代州的野兔,桑干河的嘎鱼,马邑的野驴肉,善阳的草鸡。
还有野山菌炖猪蹄、猴头燕窝汤。
王跃进搬来一个紫色的唐三彩酒器,造型绮丽,就像一个不倒翁。
他亲自给王定襄和夏德仁的酒杯满上,恭敬的双手端杯,“小叔,夏副官,难得在这朔州地界喝酒,来来,咱们这第一杯都干了。”
“我还是少喝一点,要不司马和夏副官你们干了。”
王定襄酒杯端到嘴角,闻了一下,又放下了。
夏副官一看王定襄有点端架子,心里有点不悦,你怕禁酒令,难道我夏德仁就是局外人。
要是被督察官查到,我喝得脸红脖子粗,一身酒气,那不就是铁证。
何况,我是一个军中的副职,说起来,在战队里副职能有多大本事,一没有靠山,二说话没有分量,万一出了事,副职的肩膀可担当不起来。
王跃进看第一杯酒就打铁,心里也很不爽。怎么啦,我的酒不香吗?
要不是看待王氏家族的面子上,要不是看待同安公主的威势上,别说我司马的职务不大,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我也不会去主动招待你们。
话又说回来,这饭菜和酒钱,又不能公款支付,全是我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小叔,你这就没意思了。你少喝,我没说不让你少喝,那也不能第一杯就打起铁来。你说下面还怎么喝?”
王定襄心里明白,这小子确实是出于真心。有朋自远方来,又是一个家族的,不喝确实对不起人。
再说了,自己的职位比夏德仁高,自己不喝,那副官更不敢喝了。这酒场不就淡了,你叫司马的面子往哪搁。
“好好,第一杯喝完。”他举起杯,微微一笑,便一饮而尽。
王司马一看小叔主动喝完,顿时心花怒放。唉,还是叔叔疼我。
他一高兴,手指往嘴里一放,“唧唧——”发出一声啸音。
这时,房间的侧门啪嗒一声响,从里面鱼贯走出三位绝色少女。
皆蓝衣蓝裙,脚踏登云鞋,白色的筒袜遮掩着半截小腿,**在外的半截酥腿,肤色雪白,恰似锦缎。
三位侍者走过来,弯腰施礼,举止低回秀媚多。
“娜扎,你带个头,给两位尊敬的客人端一杯。”
司马王跃进话一落音,站在第一位的微胖少女,微微一笑,走近王定襄,双手将酒杯举到齐眉处,柔声道:“将军,我娜扎敬你一杯。”
一股草原的奶香扑鼻而来,王定襄是出了名的晋阳阔少,又在京城和晋阳之间来回的逗留,领略各色女子的美色,自然是家常便饭。
眼前的娜扎,金发碧眼,蜂腰蚁臀,一头蓝色的长发垂落而下。
显然,具有异国风情之态。
一双细长的手腕缠绕着檀香串珠,发出淡淡的檀木香味。
长长的指甲,涂满五颜六色的油彩,金樽美酒,加上美人飘香,他大有渐入佳境之妙。
喝了一杯,换一个少女,又是一杯。
不知不觉,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那边的夏德仁,也没有闲着,喝着喝着,就和王跃进喝起了大壶。
小杯换大壶,这是酒桌的大忌。
王德仁渐渐地来了酒意,眼睛也就寸步不离娜扎三姐妹的身体了。
“报!”
王定襄觉得酒喝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忽然,门外一声通报。
一个斥候一身夜行衣打扮,已经显得极其疲惫。他跑进司马府,几步跨进正厅,扑通一声双膝下跪。
“王司令,大都督有令,命令你部务必与今天日落之时将桑干河畔一百零八门火炮,以及后到的一百七十二门加农炮运抵源子河东岸,腊河谷战地沿线,不得有误。”
斥候的话如同惊雷,王定襄身子一颤,“桑干河阵地的一百零八门火炮我知道,那后续到达的一百七十二门火炮,现在在哪里?”
王定襄一脸的懵懂,他见斥候没有回应,急忙转头看向夏德仁。
“夏副官,你清楚吗。武器装备以及战备物资可是你亲自过问的。”
夏德仁迷蒙着双眼,就像呆了一样,半天才回答,“我和余生都尉联系过,先期到达的火炮我知道,后续的可能已经到了吧。这样,等会我去看看。”
“慕容君,我的信息有点不畅,请问你可知晓,从宋州发运的火炮已经达到多少门。”
下跪的斥候,咽一下吐沫,张着干裂的嘴唇,大声禀报,“报司令,据我打探,二百八十门火炮,已经到达一百九十八门,其余的下落不明。”
“啊!”
王定襄酒醒大半,尼玛,净出幺蛾子。丢了这八十二门火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战前,我和山神庙的火器厂已经签订了供货合同。李艾绝不会少发或者不发,那途中发运,就在前三天,探马来报,火炮已经运到雁门关。
这可好,本以为不会出岔子,过了雁门关,就是朔州境地,怎么会下落不清。
王定襄亲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斥候慕容君,“快喝了。坐下来吃饭。”
那斥候咕噜咕噜将一大杯水喝完,胡乱的吃几口胡饼,急忙地就要往外走。
忽然,用眼睛扫了一阵子美味,咽咽吐沫。
“司令,军情紧急,腊河谷战役马上打响。现在距离申时还有三个时辰,还是从速落实火炮问题吧。耽误了大事,那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他没等王定襄回话,便一个纵身,人影已至府门外。
慕容君走后,王定襄立即起身,怒喝道,“夏副官,你马上出去给我落实清楚。立即通知装备部,起运火炮。”
“是!”
夏德仁迷迷糊糊的,与王司马寒暄一下,便走出房门。
一路上山风阵阵,一阵恶心,他猛地吐出一口黄汤。
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飞奔而至,领头的是一位黑袍将军,夏德仁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请问,王定襄将军在何处?”黑袍将军坐在马背上一声高喊。
“你们是哪部分?找我家司令有何事?”
黑袍将军飞身下马,面色沉稳,盯着夏德仁醉醺醺的脸,“代州兵团骁骑尉李飞虎。”
“哦,李将军。我是通漠远征军联勤保障部副官夏德仁。”
两人握了一下手,随后,来到朔州司马府。
王定襄和王跃进都吃了一惊,这夏副官出去一刻钟不到,怎么又回来了。
还带着一位武士过来。
一进门,夏德仁忙忙介绍,“这是代州府衙骁骑尉李飞虎将军。”
未等王定襄问话,李飞虎朗声道:“王司令,代州刺史李孝恭令我们前来接洽,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吗。”
王定襄大喜,“李将军,眼下有急事,远征军八十二门火炮下落不明,烦请协查。”
李飞虎面无表情,诺声道:“好,请王司令派人与我们共同勘察。你放心,只要火炮依然在代州境地,我们就会找到它们的下落。”
夏德仁忙道,“我带人和你们一块去。这里必定你们熟悉地形。”
他走出门外,点齐三百飞骑,携带弩箭刀枪,与代州城守兵向雁门关方向飞奔。
雁门关,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南北两侧皆有山。
南侧是句注山,北侧是夏屋山。
山体地势险要,藏龙卧虎。
雁门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就有“战争咽喉”之称。
大唐开国以来,李渊就令堂侄李孝恭驻扎雁门关。
李二登基后,提升李孝恭任代州刺史,辖管雁门关军务。自此,雁门关成为大唐抵御外敌入侵的第一道山门。
李飞虎等人打马而行,不一会,到达雁门关外。守军一看是李飞虎,立即拉起关门,放他们一行进关。
一行人来到府衙,见过刺史李孝恭。
李孝恭看着满身酒气的夏德仁,心道,简直是胡闹台。大战在即,你怎么还能有闲心喝酒。
“你拿大唐的安危当儿戏。”他忽然眼露寒气,一声令下,“给我将夏副官拿下!”
夏德仁一愣,转身就要跑,府衙两位狱吏反手一抓,啪哧一声,将夏德仁按在地上。
“你想跑,往哪跑。”
狱吏提起夏德仁,来到李孝恭的面前,“啪!”李孝恭对准夏德仁的眼睛,就是一拳。
“哎呦!”
未等夏德仁还手,李孝恭左拳猛地一抬,“砰!”冷不防又给夏德仁一个下勾拳。
夏德仁猝不及防,呼愣一声,以头抢地。
“瞎眼东西,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靖王爷发来急令,让你部速将雁门关外的火炮运抵腊河谷沿线,你们倒好,躲在司马府吃酒。押下去,等候军法处置。”
夏德仁双手一带劲,只听咯吧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甩掉狱卒的牵绊。
“我乃远征军联勤保障部副官,谁敢动我。我们接到大都督军令负责战备运输,如果你们耽误大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孝恭也不管夏德仁如何耍赖,厉声道:“反了你了。违反军纪,还敢顶撞本府,押下去。”
四名虎狼狱卒一起动手,举起狼牙棒,“呼呼”两下,夏德仁顿时满脸是血,呼愣一声,再次摔倒在地板上。
“拉出去,打入死牢!”
夏德仁带来三百飞骑,一看长官被扣,一个个腾地一声抽出马刀。
李飞虎厉声呵斥,“都给我收起来。马刀只能砍向蛮虏,决不能对着自己的同胞。大战在即,谁敢火拼,就地斩首。”
三百铁骑,一看代州城守兵手持长枪短刀,个个怒目圆睁,吓得纷纷收起马刀。
一名赤红脸都尉,大声问道,“敢问刺史,你扣押夏副官,一旦靖王爷怪罪下来,你能担当得起吗?”
李孝恭微微一笑,转眼之间又面如秋霜,“好小子,有种。一个小小的骑兵都尉,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府对话,好!”
众府兵忽然听到一声厉喝:“给我乱棍打死!”
城守兵如狼似虎,手持长枪、棍棒,对着那位都尉就是一阵攻击。
众铁骑纷纷拔刀。
只听赤红脸一声高喊,“都别动。违背军令之罪,由我一人承担,你们都给我退后十米。任何人不得动手。违者斩!”
“都尉,你保重!”
“他们人多,你要吃亏的。”
“都尉,认个错吧。恳求刺史饶你——”
……
“都别说了!”赤红脸都尉一打马,一杆长枪铛啷啷挡住府兵的乱棍。
好手难敌双拳。
一名城守兵手持朴刀,只听咔嚓一声,砍断马腿。
呼愣一声,马失前蹄,长嘶着倒在地上。
赤红脸腾地一声飞身跃起,一杆枪如龙蛇飞舞,与城守兵战在一处。
“好样子的。将来定是一员虎将。”李孝恭看着顽强迎战的都尉,心里升起一股欣慰之感。
赤红面都尉越杀越勇,一杆枪大战二百府兵,竟然浑身毫发无损。
“闪开!”
李飞虎一见众人无法降服都尉,他一声大喝,早已将一条九节鞭耍得呼呼炸响。
众人后退,一道弧光围住李飞虎,都尉一看,竟然无法近身半寸。
正在都尉迟疑之际,只听咔嚓一声,长枪断成三截。
“嗖嗖!”
随即他的背部着实挨了两鞭,顿时刺痛难忍。
“铛啷啷!”
九节鞭方向忽然变化,一道鞭花对着都尉的脑袋凌空而下……
“鞭下留人!”
李飞虎钢鞭就要犀利坠落,只听身后一声高喊,众人回望,大吃一惊。
廊道上站着一位芳华少女,年方二八,鸭蛋脸,娥眉粉黛,烈焰红唇,形体娇俏,顾盼生情。
一身翠紫色短袍打扮,左手捧一只紫貂,右手掌里握着一把松子,悠闲地磕着。
人们正在观望,噗噗声落,松子壳如飞沙走石,箭雨般打在脚下花岗岩台阶上。
此时,九节钢鞭,戛然停在半空。
李飞虎刚要问话,只听“噗噗噗——”一阵脆响,密集的坚硬松子迅疾飞来。
“哗啦”一声响,九节钢鞭滑落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