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莲花双眼迷离,摇晃着水蛇般腰肢,似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一只手搭在李绩的背上,声若蚊蝇,一口酒气呼出,李绩心里一颤,这丫头体有异香。

“王爷,我是真心的祝福您和小姐的,小姐她对你有情,一夜好几次呼唤‘王爷’、‘王爷’的。昨夜,她几乎没睡……”

“哈哈,莲花,喝醉了。”

王丽质面部滚烫,猛地把翡翠外衣丢在地上,将一杯酒呼啦倒进嘴里,兰花指对着莲花,大笑起来。

哎,两个丫头都醉了。

李绩一手扶着小姐的左手,一手揽着莲花的侧腰,生怕她们跌倒。

一阵酒香伴着墙头外面的花香一起扑来,李绩感到心头阵阵迷醉。

此时,月光如水。

一身白衣的王丽质宛若瑶池女仙,殷红的小嘴,不停地呢喃着,“给我倒酒……我要再敬敬王爷。来——”

莲花的半个身子几乎趴在李绩的肩头,柔软高耸的峰峦贴合处,时而随着她的抖动,发出令人意乱情迷的**。

看着小姐疯狂的举动,她早已笑得砍头扒心,一口酒水喷洒在地上,弄湿了一块圆圆的蒲垫。

“月亮作证。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这爱情啊,就要大胆地说出来。你不说出来,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一只葱白般的玉手,捋捋被微风吹乱的发髻,她趴在石桌上,咯咯地笑着。

看见郡主还要喝酒,忽然提高声调,对着侍立两边的丫鬟喊道,“你两个,把小姐扶下楼去休息,别忘了,熬一碗冰糖梨汁水给小姐喝。看好了,别让她从**翻下来。”

一个俏丽的紫衣丫鬟,从茶盘里拿来一块湿巾,给小姐擦汗,“小姐,姑娘说了,我扶你下楼。”

奇怪,已是秋天了,晚上还这么热。王丽质的外衣已经脱去,她的额上竟然冒出几滴晶莹汗珠来。

“桂子,你扶着小姐的腰——”莲花对着另一个绿裙丫鬟叫道。

桂子急忙放下手里的茶盘,一个大步走过来搀扶王丽质,一只手揽住小姐的细腰。

“芬红,到小姐房里,把冰砖再给摆上,别让小姐热着。”

那个紫衣丫鬟轻声应了一声,“姑娘,我知道了。”

芬红和桂子都比小姐个头矮,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王丽质往楼梯上走,芬红转头问道:“姑娘,等会要我们上来吗?”

莲花支支吾吾的挥挥手,“你们专心照顾好小姐,等会,我和王爷一块下楼。这里有我,你们就别来了。”

桂子吱吱笑着,嘴里嚷道:“那好啊,不过你可别喝得太多。你醉了,就不知道是谁来侍候谁了。”

“小丫头,多嘴不是。要你来提醒我。平日里喝酒,你看到我醉过。”

“莲花酒量大,你们都别管她。”王丽质含糊道,一只手架在桂子的肩上,“咱们走,我也困了。就让姑娘在这里吹吹风。说不定,酒一会就醒了呢。”

那边莲花又说,“当心脚下,别只顾着说笑。我还要你们担心吗,啰嗦的没完没了的。”

芬红和桂子扶着小姐已经来到二楼的房间里,芬红将冰砖重新搬出来,屋里顿时凉快了许多。

“我没醉。这莲花的一句话到让我醉了。你说这丫头,嘴巴就是没有把门。”

王丽质一边嚷嚷,一边动手胡乱的把裙带解开,不一会衣服散落一床。

“小姐,莲花姑娘说得没错,我们当下人的,也都看在眼里,小姐就是心里有王爷。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就是,小姐要是不愿嫁给皇上,那靖王爷就是最佳的人选了。人长的又帅气,年轻轻的已经是并州的大都督。再说啦,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王丽质一拍床板,“呵呵!”咳嗽两声,“我说你俩可不要出去乱说,老太太哪里八字还没有一撇,那个表哥皇上见了我的面,也是眼睛含情的,男人的心,我们女孩子能猜得透?”

“后宫里女孩子多了去了。人家靖王爷到并州只身一人,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就不该打你的注意。”

桂子气得小手一摆,“小姐,你要想好啦,王爷可是励志青年,听说出身贫穷,一路打拼不容易。这样人,最看重感情,你可要睁开龙凤眼。”

“哈哈!”

芬红见桂子笑脸气得通红,小胸脯一起一伏的,顿时大笑起来,“桂子,我看你是看上靖王爷了,要不,明日给老太太说去,让你到王爷的房里侍候他。”

“找打不是,人家是为小姐出主意。我看上王爷咋了。准许皇上后宫彩旗飘飘,就不容靖王爷金屋藏娇啊。”

“哈哈——哈哈——”

“呵呵——”

“哈——”

……

三个女孩在小姐的房间里胡乱的挤对,你打我一下,她拍她一下,三个人都滚到小姐的大**,搂抱在一处,姹紫嫣红的闹着,床板被震得咯吱咯吱作响。

忽然,紫衣姑娘芬红起身系好衣襟,伸手在桂子的傲然凸凸的臀部拍了一把,“桂子,去厨房熬一些冰糖梨汁水,给小姐醒醒酒。”

“哦,莲花姑娘吩咐的,我们只顾哄小姐开心,把这事忘了。”

绿衣姑娘桂子起身,把裙带系好,穿上鞋,大步向门外跑去。

“慢点,天黑。”芬红一边吩咐桂子,一边给小姐脱去中衣,扶着她睡下。

“真大。”看着烛光下颤巍巍的蒙古包,芬红羡慕不已,不由得伸手揉了一下,嘴里哈哈笑个不停。

“小丫头,你还让人睡不,这里摸一把,那里揉一下,你自己没有嘛。”

王丽质面若鸡冠,羞涩地盖上锦被。

芬红笑着还想去挠痒痒,忽然,听见小姐传来鼾声,腹语道,“小姐是困了。心里的事说出去了,也就放松了。你别说,这还真得谢谢莲花。”

……

莲花见小姐下楼了,又把桌子底下的那瓶酒拿起来。

“姑娘,这酒就别开了。开了,也是了。不过,我们都会醉的。”

莲花一手伏在桌子上,一手提着酒瓶。

“靖王爷,我都听说了,你昨日一夜没睡。太辛苦了,喝酒也是休息。来,再喝几杯。”

“砰!”

莲花将酒瓶对着桌边只是一磕,瓶盖就啪哧一声飞出去。

她倒了一壶酒,自己仰头就喝。

“姑娘,不能再喝了。”

李绩顺手按住姑娘的手背,另一只手接过酒壶,一扬脖颈,把剩下的酒倒进喉咙里。

“呵呵,王爷,你害怕了。”

李绩一愣神,“姑娘,我怕啥?怕喝多?一瓶酒我喝完,都没事。”

莲花媚眼一抛,好家伙,吹牛啊。你喝,你喝给我看。

李绩看着莲花的眼神,吆喝,你能喝,还能喝过我?小丫头还不相信。

他呼呼把自己的酒壶倒满,端起来,三口而尽。

你一壶,我一壶,李绩从来没有见过女子这样拼酒的。

就是春红,也没有这样喝过。

齐豫、舒晓琪就更别提了,三杯酒就可能喝醉。

人与人真的不能比。

“莲花,你赶紧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

“王爷,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放不下郡主?”

李绩很无奈,这话只能在这里说,要是被驸马爷王裕知道,我这不是行为不端吗。

再说了,同安公主要是知道自己才来几天,就对人家郡主有意思,你这不是胡来吗。

“姑娘,酒话都不算说。你说的,等你酒醒了,你就知道我和小姐不可能。”

莲花一愣,腹语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多好的姑娘啊。我都替你们挑明了,人家王丽质又没有反对。你干嘛吞吞吐吐的。妈的,还是个爷们吗。”

“我和郡主不是一个世界的。她终究要嫁入豪门。”

莲花一惊,伸手拉住李绩的手掌,摇着,“王爷,这是你猜想的,还是听谁说的。”

她眼睛里闪着泪光,“我问过小姐,同安公主试探她要把她嫁给皇上,我听小姐说,她没有点头。”

李二乃当朝皇上。

要了一个小表妹,这难道还要王丽质同意。他给他姑母一说,这还不是铁板钉钉的事。

哪个姑娘不想嫁入豪门。

你莲花心里难道从来没想过。

李绩拿起酒瓶,给自己的酒壶添酒。

“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李绩对小姐真的不敢奢想。我知道,孰轻孰重。李二能把自己看上的女人,吐出来?”

莲花伸手捂住李绩的口,轻轻地安慰,“他不会得到的。王爷,你放心,我已经答应过小姐,成人之美。”

“那你就是小红娘了。”

“对啊。丫鬟给小姐当红娘,多了去了。你还大惊小怪的。”

莲花说着,伸手在衣裙上摸一把,看看树影婆娑的墙外,银装素裹。

“王爷,露水太大了。咱们到凉亭里去。”

李绩站在月光下,看见南侧靠女儿墙的地方,有一座别致的凉亭。

八角形圆顶下面立着四根浑圆的楠木柱子。

有一条长长的廊道直通楼梯处,上面用琉璃瓦缮顶,两边是紫檀木围栏。

莲花把果品重新整理,一一摆放在凉亭圆桌上,又将剩下的酒分在两个酒壶里。

“王爷,今晚的月色多美啊。要不是担心小姐的身体,我会劝小姐留下来陪你赏月。”

你真会体贴人。

李绩看着一身丝绸短裙装扮的姑娘,心里顿生敬意。他把一件纱巾替莲花披上。

“有你相伴,也不枉费这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李绩忽然想起这样的句子来,看着月光斜照下莲花,不禁黯然神伤。

“王爷,来,边喝酒,边赏月。”莲花看着王爷默不作声,忙起身将酒壶端给他。

“姑娘,你为啥那么待你的小姐啊。”

李绩的话一出口,又觉得很唐突。

此时的莲花已经猜到李绩的意思,莞尔一笑,“王爷不知,我是驸马爷买来的。我的今生今世就要和王家绑在一起。如果我不对小姐好,我的命运就会很难看。说白了,我就要与小姐融为一体。你说,我能不在意小姐的未来吗。”

李绩与她碰了一下酒壶,点点头,“你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

莲花喝了一大口酒,笑着看看李绩,“赴汤蹈火谈不上,有这样的显赫身世,小姐的命运不会太差。我可以为她出谋划策。两个人的点子,怎比一个人要多。”

一阵微风吹过,莲花浑身颤动一下,“王爷,别喝了。我知道,男人都是对酒亲。”

李绩把剩下的酒放在凉亭的圆桌上。

一手扶住莲花,“姑娘,天凉了。咱们也回去吧。”

莲花的腿有点不听使唤,颤音道:“王爷,要不我们到长椅上歇歇。我今晚上喝酒有点猛,等会就好了。”

“以后,姑娘还是少喝酒,虽说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事,姑娘还是要少喝为佳。”

莲花伸手扶着李绩胳膊,把头歪在他的身上,悄声道,“人家也不是乱喝的。还不是为了你和小姐高兴……”

李绩伸手揽住莲花的蛮腰,似乎盈盈一把,楚王好细腰,我今晚是不是要当一次楚王呢。

他扶着她来到长椅上坐下。

此时,月挂中天,色如银盘。

莲花坐在长椅上,仰头望月,身体依靠着李绩肩膀,微微娇喘。

不一会,酒意上来,她身子一歪,翻躺在长椅上。

月影移动,银色的光照进来,洒落在姑娘的身上,落下斑斑驳驳的碎影。

短裙外面的**出,乳白而如奶酪,细长而圆润,月色映衬下,显得朦胧而神秘。

一头乌发已经散开着,垂落下来,似瀑布般流泻,掺和这朦胧月色,就像水墨画一样秀美神韵。

饱满的前额在月光下泛着晶亮之光。白皙的面颊显得更加白玉石般剔透。

高挺匀称的鼻翼,如刀刻般俊美;流线般嘴唇,又湿又滑,恰如新拨开的荔枝,又像清晨新摘的樱桃。

李绩看着这个时代的绝色睡美人,心里泛起涟漪。千万条草泥马在血管里狂奔,站起来又弯腰低头,低吟一声:“姑娘,没事吧。”

长椅上的莲花挪动一下身体,将长椅留出一段空地来。

一股男人的气息沁入她的鼻翼,头脑一阵眩晕。

她轻哼一声,“没事,睡一会就好。”

李绩感到她的左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襟,莺歌鸟啼般轻唤:“王爷,你也坐下来。这边有地方。”

走神的李绩一惊,忙慌乱的应道:“我就这样看着你。”

“啊?你不累——”

她慢慢睁开一双明眸,诧异的看着李绩。那双迷人的眼睛离自己这么近,她心跳猛然加快。

伸手揽住李绩的肩头,头一抬,猝不及防的在李绩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啊,你!”

“王爷,你能答应我吗?”

李绩盯着莲花的眼睛,那黑曜石般黑洞,似乎要吞噬着他的灵魂。

“你,你,让我答应啥?”

李绩显得很急促,呼吸竟然紧张起来。

眼睛往下一扫,不知道放在何处,满眼都是莲花白皙的腿,还有起伏的双峰。

莲花伸手解开腰间柔软的碎花丝绸裙带。

“想法娶了小姐。”她拉着李绩哆嗦的大手,按在那起伏处,一字一句道:“你答应我——娶她,我就给你。”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莲花觉得身子一阵冰凉。

伸手一摸,湿漉漉的,忙不迭笑道:“王爷,这是什么?”

“雨露。你看过雨后荷叶上的水珠吗。”

李绩惶恐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替她整理裙幅。

“小池塘里的荷叶,还是雨后的?”

莲花呢喃一句,缓缓坐起来,四处看看,只有皎洁的月光如银,周围没有一丝风声。

李绩扶起莲花,轻声问道:“还要看月色吗?我再陪你看看。”

莲花看看面色红红的李绩,满眼羞涩,伸手一拉李绩的胳膊,“走吧,明晚再来。”

立即忽然想起《何日君再来》这首情歌,心里一阵甜蜜。

看看小鸟一样依偎入怀的佳人,忽然豪情万丈,“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

……

莲花侍候李绩睡下,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转身朝廊道东头的小姐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门口,轻轻推门,看见桂子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里间的烛火依旧通亮。

芬红在软榻上和衣而眠,一双绣鞋没有褪去。

小姐已经沉沉睡去,莲花盯着王丽质俊美的脸庞看了一会,脸上忽然一笑,腹语道,“小姐,事情就要成功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有福同享’的。”

她从衣橱里拿出一身衣裙,走出去,端来一盆水,清洗一下身子,换上,就在软榻上睡下了。

一觉醒来,莲花忽然感觉双腿有些酸痛。

走路也不如平常自如。

桂子看见,瞪着一双俊眼诧异道:“姐,你的腿咋啦?走路有点不稳啊。”

莲花一瞋,忽又笑起来,“昨晚赏月,坐的时间长了,下楼时绊了一跤。”

不明就里的桂子赶紧上前,去掀开莲花的短裙,莲花用手一挡,“好了,别看了。”

……

莲花从厨房里端来油条、豆浆、糖糕和米粥,用碗盛好。

“小姐,起来吃饭了。”

王丽质睡眼朦胧,起身往窗外看去,早已晨风习习,阳光灿烂。

“王爷起来吗?”

芬红轻声道,“小姐,王爷在楼下的空地上修炼呢。我没有去打扰他。”

“哦!他还真能起得早。怎么男人的精力都这么旺盛。连续几天不休息,好像一点都不显得疲惫。”

莲花听着,伸头向外看去,当她伏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张望的时候,看见李绩身穿乳白色练功服,面向东方,盘腿打坐。

“是啊,王爷真是有意思的人。不仅精力那么旺盛,耐力和韧性都好,一大早盘腿打坐的,怎么不嫌累得慌。”

一阵酸麻的感觉从腿部内侧传来,她面色一红,转而又灿烂如花。

心中一喜,竟然脱口而出,“王爷,上来吃草餐。快凉了。小姐也起来了。”

声音传到李绩的耳畔,他慢慢地停止吞纳吐气。

双手往头顶上方一搂,形成一个心字形状。莲花一看,心里一**,面色顿时红热起来。

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她忙忙掩面往长廊西头跑去。

走进盥洗室,她拿一条毛巾蘸满冷水,敷在滚烫的面颊上。

“王爷,咱不带这么干的。你这么撩我,要是被人看到,可就有麻烦了……再说了,人家可经不住撩骚……”

等莲花从盥洗室出来,看见空地上的李绩已经离开。

她急忙跑进小姐的房间里,“咦,王爷呢?”

桂子笑道,“驸马爷又来喊了,说是参加晨操训练。”

她把莲花的稀粥盛好,端到她的面前,“喝吧,看你眼睛都红了。酒,还是少喝为妙。”

莲花端起粥碗,夹了一根油条,在嘴里慢慢吃着。

……

李绩和王裕来到演武场,城守兵和三班衙役、胥吏都已集合好。

忽然,东面一侧,有一个人影晃动。

等那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李绩抬头一看,卧槽,这不是在祁家药铺遇到的吴都尉吗。

“站过来!”

吴良新左看右看,这时宇成走近他,低声道:“吴都尉,大都督在叫你。”

“哦,到!”

吴良新几步跑到李绩跟前。

“吴都尉,你怎么还迟到了?”

“大都督,我有点拉稀。”吴良新赶紧撒个谎。

“为啥不早起?拉稀,你就请假。既然来了,那就早到。”李绩面色一沉,厉声道:“宇成,你说这怎么处理?”

宇成跑到李绩面前,朗声报告:“迟到一次,掌嘴十下。”

李绩一愣,“这是谁立的规矩?吴都尉是新兵,还是老兵?你知道这个规矩吗?”

吴良新面色发白,头上冷汗直冒,“报告大都督,我是老兵。这是齐王李元吉在这当都督时定下的。”

哦,那个已经死去的齐王李元吉定下的。迟到一次,掌嘴十下。

李绩看着瑟瑟发抖的吴良新,忽然,高声喊道:“弟兄们。过去的军规太过儿戏。早操集训已经迟到了,还抽打十个耳刮子,这也太轻了。当然了,军有军纪,国有国法。一个毫无纪律而言的队伍,充其量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看看操场上的城守兵,“鉴于,我第一次校场点兵,就免除对吴都尉的处罚。”

他手一挥,“吴都尉,请归队。”

等吴良新站到队伍中去后,李绩用洪亮的声音向演武场上的士兵训话。

“弟兄们,从今天起,一支新的守备部队诞生了。新的开端,就要有新的形象,新的作为。”

“我李绩不是行伍出身,也没有门阀世族的家世,与皇亲贵族也没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是一个穷苦人。”

演武场上,掌声雷动。

“我还以为王爷是关陇集团的大族。原来是个穷小子出身。哈哈——”

“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像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不知道有多大能耐。现在,可是皇族当道,一个毫无背景的书生,也能领军打仗?”

“你还别看不起他,上次围剿东突厥军的时候,王爷可是立下大功的,不然,李二也不会任命他当并州的大都督。”

宇成看见下面有人摇头晃脑,又听见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马上大声叫道:“大都督训话,都给我仔细听了。”

“新规,就要出台。等新兵入伍后,就在军队里统一推行。”李绩的眼里突然露出凶光,“到时,谁违背军纪,那就别怪我李某人不讲究。”

“咔嚓!”

李绩挥剑将身旁的一根旗杆砍断,众人大惊。

“旗杆底下,谁要是误了操,按律打五十军棍!”

李绩话音一落,演武场上顿时寂静无声。

一个拉稀的士兵,“噗呲”一声响,一股恶臭窜出来。

“卟嗯——”

接着,又是那个冒失鬼不小心,吓得守不住肛门,长声放出一个屁来。

“啪!”

宇成面若秋霜,一把揪住第一排一位发笑的士兵,甩手就是一巴掌。

他还不解气,飞起一脚,啪哧一声,将那个忍不住发笑的倒霉蛋子踢倒在地。

“都给我记住了,从今天起,事事都要立规矩。必须把纪律挺在前面。”

“下面,请谭家湾特战队大队长、张字营都尉、并州城防军剿匪司令官张山——阅读禁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