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大仙兰花指轻轻一弹,只见一道紫气乘着微风向木箱铁锁飘去。
紫气萦绕片刻,锁簧轻震,“咔嚓”一声响,木箱豁然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码放整齐的一排排金银珠宝。
李绩和齐开秀都心里一惊。
面上依然风轻云淡。李绩微微颔首:“大仙如此破财,不知道有何缘故?”
锦衣婆子用一双素手将额前凌乱的刘海梳理整齐,面露浅笑:“靖王爷难道是搁东忘西之人?今日与刺史千金喜结良缘,我们作为后山邻居,难道不该讨杯酒喝。”
“啊啊,喝喜酒,自然之理。只是,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后山洞府,白银黄金推挤如山。千年昆仑山太祖前来视察,曾经交代过,积钱不如积德,闲坐不如看书。让玉山老祖散尽钱财。齐家祖上救过老祖性命,这散财之缘,当然要首先恩人。”
齐开秀在一旁恍然大悟,祖上阴德,辐照后代,果真有因果相生,此乃齐家福音也。
李绩也是一脸的愕然。狐仙以德报德,滴水之恩,竟然涌泉相报。实在令人族汗颜。
锦衣婆子复又盖好木箱,依然面带微笑:“靖王爷,玉山老祖的一点心意,烦请笑纳。”
李绩心里踏实了许多。弯腰作揖道:“你们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他的右手向上一扬,伸展成45°角,口中唱喏:“快快有请齐府贵客——玉山老祖。”
李绩话音未落,只听门外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几道红光闪烁,照亮乞丐庄的夜空。
“呵呵!老夫来迟了。”
一个老者低沉的声音传来,门口处一道闪电过后,玉山老祖带着金毛大仙走进齐府。
“仙人有缘,仙人有缘呐。”李绩双手抱拳,笑呵呵走出房屋。
玉山老祖将拂尘轻甩,信步走进齐府正房。
“我们来的是不是有点晚?”玉山老祖问道。
“不不,好饭不怕晚。对于仙家而言,此时正是良辰吉时。”
李绩在紫云山居宴请三位狐仙。紫云山居坐落在齐府东南角,依山傍水,风景独秀。加上地势隐蔽,一般不为外人所知。
招待狐仙,另择佳境,别有一番意境。
紫云山居,早有丫鬟小厮,老婆仆人在门外等候。
齐开秀和玉山老祖在主位坐下,李绩坐在左首,紫狐大仙、金毛大仙依次在右首坐定。
李绩用汜水酒厂上等的牡丹红系列酒——梦之红款待几位大仙。
六瓶酒在一个时辰里,被喝完。
齐开秀连喝七大碗,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此时,玉山老祖等人已经醉眼迷离。
“靖王爷,你这是哪里的好酒啊,我等仙家可是从来没有喝过。”
“比起太上老君的仙酒还要强上好几个等级。就是玉帝的盛宴也没有这样的高等白酒。”
“我等算是幸运了。等有时间,给太上老君这些神仙们引荐引荐。”
“……”
半晌,玉山老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啊!”
忽然,丫鬟春分一声惊呼。
李绩看到酒桌上竟然趴着三只狐狸,一黑、一红、一黄。三位大仙酒后露了原形。
李绩示意春分轻声些,忙忙将三道剑气注入三只狐狸的体内。
稍等片刻,三只老狐狸恢复人形。
狐狸即使修炼成人形,哪能扛得住酒精的魅力。不胜酒力,这是难免的。
白素贞修炼千年,结果还是拿不住雄黄酒的威力,一下子现出原形,吓死许仙。
狐狸不怎么瘆人,否则,丫鬟们也得被吓个半死。
玉山老祖醒来,意犹未尽。李绩只好换了低度酒继续喝,直到鸡叫三遍,三位大仙才离开齐府。
送走玉山老祖等仙家,春城和春景早已在门外等候。
“姑爷,该入洞房了。哎呦,春宵一刻值千金,酒哪会不能喝,别耽误正事。”
春景嘴甜,前凸后翘的身段笑得乱颤。她一把扶住李绩的左手,一股香气沁入李绩的鼻翼。
李绩一愣神,这才想起,今日是李二给安排的良辰吉日。
好个李二,大海寺一拜,你还真的够义气。你不说,我李绩对东方小姐还真的不敢动心。
不是说我李绩没有贼胆,只是碍着齐豫的面子,我在齐府怎好下手啊。
李绩看到齐开秀的房间已经熄灯,这就迈开腿向后花园走去。
转过几个弯道,来到舒晓琪的房前。
丫鬟春上在门口等了多时,见春景陪着李绩走来,这才把悬心放下。
“王爷,小姐都等急了。你才来。”
春上说着,将房门打开。
甫入门,早有人通报,即请入室。
见其高堂大厦,书舫珠帘,花木扶疏,雕栏缭绕。
春上微笑着引领李绩前行,曲折回廊,别府洞天。
俄闻异香一阵,面前红烛高挑。
灯光下,红罗帐高悬,管弦丝竹声悦耳沁脾。
室内陈设典雅古朴:上悬一额曰“瑶池仙境”,正中挂一副名人字画“洛神出浴”,两旁朱砂小对,四面挂几幅名人题咏。
炉烟袅袅,篆拂瑶窗;珠箔沉沉,帘垂银线。
李绩正在观赏房间布景,见两垂髫捧茶出来,近视之,肌理细腻、风雅宜人。
忽然,一个小丫鬟缓缓走来,低声唤道:“王爷、小姐,婚礼正式开始了。”
婚庆礼仪、洞房礼俗,这些大家丫鬟们个个精通熟路。
从历史资料上得知,唐朝礼仪,洞房花烛之俗,离不了障车、下婿,却扇以及观花烛之事,还有后世常见的下地、安帐并拜堂之礼。
李绩和舒晓琪都是后世穿越之人,见的都是新式简约婚礼,哪里见过这种繁琐的仪式。
随着丫鬟引领,老妈子指点,李绩和舒晓琪只得一一应对,顺势而为。
一套婚俗流程走下来,两人已经被折腾地筋疲力尽。
舒晓琪娇喘微微道:“李绩,我的两条腿快散架了。”加上晚上大量饮酒,她早已困意重重。
春分令一个小子跳到大**,从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
“哗啦!”
春城将一把花生、百合、银杏、相思豆、白果等果实洒落床面,嘴里大声唱喏:“夫妻白头偕老,恩爱到头。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啊——”
春城嘀咕着,并几个丫鬟服侍着将舒晓琪,将大红婚纱礼服除去,只着贴身内衣。
打来一盆热水,放置茶几上,春景服侍李绩洗漱,一股股馨香扑鼻,李绩收住心神,竟将一颗聚元丹吞服下去。
顿时,神清气爽,伸手在春景的小手上一捏,小丫鬟心领神会,面红娇羞。
春上待小姐上床,这才放下红罗帐,笑着退出。
春城、春景、春上三个丫鬟蹲守在外间,竟然毫无睡意。半天听不到里间有什么动静,心里居然像猫爪一样难受。
刚才一捏,春景竟然心旌摇**起来。迷糊间,耳热如火,不自觉脱去中衣,鼓胀的峰峦在红烛下,宛如蹴鞠飞跃。
“王爷难道睡着了。衣服都脱了,还能睡着这么死。”
“东方小姐这么美的丽人,这么好的夜晚,没有一点故事,太可惜了。”
“春上,跟我去后厨熬一碗醒酒汤来,给王爷喝下。”
……
春城吩咐后,刚要和春分离身,忽然里间传出小姐梦呓声。
“哦、啊——啊!”
“有了,王爷没醉啊。”
春景纳闷道,主公好像醉了,不然,不会有那么一手吧。
春城吃吃笑道:“小丫头,你最好别待在这里听房。不然,夜里睡不着。”
她说着,顿觉自己的脸上发烧,心里突突直跳。
三个丫鬟,一齐闷声屏气,面上平静,心里却翻江倒海般沸腾着。
有的撕心裂肺,有的抓心挠肝,有的痴心癫痫。
李绩和舒晓琪如入无人之境,**,里间风雨急骤。
翌日。
李二睡到日出三竿,起床后,看见李绩正在庭院的空地上修炼。
一套“乾坤大法养气篇”被李绩演练地炉火纯青。
接着,李绩面向东方,在小院的一块巨石上盘腿而坐。行吞纳之术,一呼一吸之间,一道白气萦绕头顶。
“靖王爷功法甚好,基础扎实。看这吐气的气团,足以排山倒海,推波助澜。”
不会吧,大哥的身体素质简直神了。一夜的风雨侵袭,竟然毫发无损。
难道他吃的是仙丹不成?
身旁的观音婢见李二羡慕不已,吃吃笑道:“陛下,你看王爷的身板骨,是不是很羡慕。你和靖王爷年龄相仿,你看人家还像个少年,而你看起来,比他大好几岁。”
“我也觉得奇怪。我每日也吃丹药。竟然保养的不如这个闲云野鹤。老哥难道驻颜有术。”
李二话音未落,远处一声长啸,一只飞雁疾速而下。
飞雁停落在李二的身边石墩上,观音婢上前取下雁腿上的一个皮套,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卷。
他将纸卷交给李二,李二展开一看。顿时面色蜡黄。
“长安沦陷了。”
他喃喃私语,语无伦次。
长孙皇后伸手夺过纸卷,仔细一看,也觉得蹊跷。
“东突厥三十万大军从朔州南下,直逼长安。长安危在旦夕。”
难怪李二面色难看。
“皇后,你说这如何退敌啊。李靖等人远在定襄,就是立即驰援也已经来不及。”
他忽然看见十米处的李绩,急促的说道:“皇后,还是你出面,请王爷快速出山。”
长孙氏面色一红,内心一横,挽救丈夫的江山要紧。李绩就是不去,我也要求他出山。
观音婢刚要抬脚,杜如晦和魏徵两位老臣,急促赶来。
“皇上,大事不好了。东突厥军兵临长安,尚书省、中书省和门下省已久六部委衙署已经开始办理长安,长安的百姓已经向岭南奔逃。”
李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魏徵急忙上前,可无论魏徵如何拉扯,李二就是站不起来。
争执声传到李绩的耳朵里,他忽然睁开双眼,抬眼一望,大吃一惊道:“贤弟,贤弟啊。何事如此慌张啊。”
观音婢面带难色,忙忙迎上前去:“王爷,长安就要失守了。东突厥大军已经逼近城下,衙门搬迁,百姓逃离,眼下是一片混乱之态。”
“皇后莫慌,李绩自有退敌之策。”
李绩忽然向空中打出三颗红色信号弹,“通通通!”
几个呼吸之间,东都城里、荥阳县、谭家湾方向纷纷升起黄色信号弹道。
李艾气喘吁吁下马,直奔李绩面前:“主公,有何急事?”
“据前方战报,东突厥颉利可汗,亲率三十万大军,入侵长安,魏公,事不迟疑,快集结东部战区各路大军,随我西进长安。”
“是!主公。”
“火器准备有多少可以用到战场上?”李绩大声询问道。
“报告主公,兵器厂已经生产出火绳枪3000支,燧发枪200支。”
加在一起就是3200支火器。李绩又问:“火枪手训练如何?”
“报主公,三千五百名将士日夜训练,已经熟练掌握火器发射动作要领。”
“上战场,有么有问题?”李绩厉声呵斥。
李艾一见李绩眼里杀气腾腾,心里不禁打一个寒颤。
“报主公,完全没问题。”
“好,大军集结务必在夜里一个时辰内完成。神机营由我亲自带领,一个时辰后,向长安进发。”
李艾双膝跪地,啪哧一个响头:“请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半天,李二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的走到李绩面前:“老哥,贤弟这次就靠你了。”
说完,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