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妈,田大爷用木叉扎死两个贼兵。还把一个贼兵硬是从马背上拖下来。三拳打死了。”
李清音一手端着一碗稀饭,一手在空中比划着。
“清音也很勇敢,帮我安装火绳和圆弹,一直冲在阵地上,一点也不怕。”
“她不怕,可让我和周妈担心死了。这丫头要干什么,谁也挡不住,就是犟。”
“奶奶,这不是随了老爷的脾性。”
周妈收拾着盘碗,笑着说了一句。
“二郎,你快去安排。看看晚上能有多少人就餐。让大伙都别走了。”
“好嘞,婶娘。”
李绩走出院门,看见田举人一身长衫如水洗一般。靠在墙上的木叉两个齿子已经断掉。
“田大爷,你老辛苦了。”
“我不辛苦。清扬你才是真正的战士。那鸟铳一响,贼兵就像兔子跑开了。”
“田举人,贼兵也不是憨熊,哪有听见枪声不跑的。”
李绩将一条毛巾,递给田举人。
“到水池边洗洗脸,晚上大伙都在李府吃饭。”
“哦,清扬,这样能好吗。老是破费李家。”
“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就凭今天大伙的精气神,就在李府吃十天半个月,那也值得。”
“好好,我去招呼一下。”
李绩四下里张望,一直未见田小花的影子。后来打听,才知道田小花直接回家了,家里还有田妈需要照顾。
李绩吩咐周四和周妈带着下人整理餐桌,数数人数,连同李府的下人,一共六桌。
又安排周四将汜水酒厂送过来的荥阳窖酒,搬两箱到大棚里。
安排妥当,他和田举人喝了两杯,转身出去。
从大棚出来,李绩反身进了厨房。
“周妈,我想送点菜给田大妈。小花也去了东都,没来吃饭。”
“好啊,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于是李绩拿几块猪肉和时令鲜果,用一个竹筐装着,直奔村东头而去。
一进村东,就看见田举人的家里炊烟缭绕。
李绩轻轻叩门,田妈从屋里出来,低声问道:“是不是老头子回来了?”
“不是,田大爷正在我家吃酒,我是清扬。大妈,我给你送点菜过来。”
“哎呦,这孩子。这么晚了,你还惦记着我这老婆子。快,快进来。”
“小花,你看谁来了。”
田妈将院门打开,李绩捧着竹筐,走进厨房间。
“大妈,我放在厨房里,你不要舍不得吃,吃了赶明我再给你送来。”
田大妈一听,马上笑哈哈的推辞。
“清扬,我从小就看出来你这孩子仁义,你家出现变故,我和你田大爷也无能为力,也没能帮上你的忙。”
“大妈,这都过去了。现在是大唐天下,一切皆好。你老就别想着过去的事了。那时,家家如此,都是穷得要命。能活着就不错了。”
不一会,李绩看到东厢房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小花下午跟他爹去了东都,回来时一身泥土,刚才在屋里洗澡,就没有开灯。”
“哦!”
李绩惊讶一声。
“清扬哥,你来了。”
厢房的门哗啦一声拉开,小花一头秀发披散着,穿着贴身短装,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
李绩见到小花吃力的弯腰,忙忙走过去,双手接盆:“花妹,我来吧。”
“我能行。”
小花发香如兰,气吐芬芳,一股少女的体味沁人心脾。
“还是我来吧。你歇歇。”
李绩把水倒在靠墙的水沟里,忽然看见院门外有几个黑影闪动。
“去东都的村民,都在李府喝酒,不会这么早就结束了。”
“还能是我看花了眼睛。”
“不会吧,我才多大。天又不是很黑。”
正在疑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田举人不在家,等老婆子睡了,咱们就进去。”
“要是那闺女喊叫起来怎么办?”一个公鸭嗓子小声问道。
“麻痹的,你是傻子还是愣子。先捂住她的嘴,把人扛出来。”
“这闺女能值多少钱?”
“唉,这么水灵灵的小鲜肉,又是未开包原装货。可值大价钱了。”
“要不,先**,再交给人牙子卖。”
“滚你麻蛋,残枝败叶的,谁还愿意出大钱。你小子敢先办了,我一刀劈死你。”
听到这,李绩打了一个冷颤,看似太平世界的,还有一些死角啊。
他本想咳嗽一声,将外面的人吓唬跑,又一想,今晚他们没得手,说不定明晚还来。
“漂亮的女人就怕贼惦记着,他们可能铤而走险。杀人越货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李绩轻手轻脚的回到东厢房,田妈笑吟吟的看着李绩。
“乖,这孩子越来越有出息了。要是能和小花结合,我老婆子也就笑着过了。”
“清扬,你还没吃饭吧。”
“大妈,刚在家里陪田大爷吃几杯酒,这就过来了。”
“要不,再吃点,我烧的是山芋稀饭,还有新出笼的玉米面窝头。”
小花在一旁哧啦一笑。
“丫头,我留你清扬哥吃饭,你笑啥?”
小花收住笑容,瞅了一眼李绩:“妈,你就让人家来喝稀饭、吃窝头。”
“赶紧的,把堂屋坛子里的几个鸡蛋拿来炒上,用清扬拿来的猪肉炖粉条,再拍两条黄瓜。”
李绩一看小花要这么费事,就忙忙推辞,“不了,大妈我等会回家吃,还有一拨人在那里喝酒呢。”
“搁哪吃,都一样。清扬,你就别推辞了,让妈去做吧。”
李绩想起回来时,和李清音吃过一顿饭。
刚才来田家前,又陪庄客喝了几杯酒。
现在小花又要在这吃饭,他心里有事,心一横:“那就在这吃饭,等着那几个家伙动手,免得干坐。”
“花,你陪你哥坐一会,我去做饭。把花生拿给你哥吃。”
田妈说着,就往外走。
厢房里红烛摇曳,李绩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小花来。
“哥,你坐下。”
小花上身穿着一件对襟短袖月白夹衣,傲人的双峰高耸而浑圆。
夹衣的纽扣细小而单薄,随着手背的动作,时时张开一条缝隙。
藕断般玉臂晶莹如雪,只要轻轻一掐,就会流出很多水来。
下身一条短裙,打着十几道褶皱,露在裙外的一双长腿,匀称而白皙。
李绩想起后世的小说语言:一些主角臆想,一条腿能玩三年,这腿何止是三年呢。
“清扬哥,你没事吧。来,吃花生。”
小花从里面的橱柜里端出一个茶盘,盘里堆着一小堆白白的花生。
“美人各有各的特色,大概各有各的韵味。”
“今日你也去东都了,当时你哪来勇气?”
“当时我也很害怕,后来听说你带着清音先去了,我爹一说,我也就跟着去。反正,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小花将剥好的花生放在李绩的手心里,花生米带着她的手温。
不一会,田妈将饭菜端过来。
小花又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来。
“这是我表姐上次过来,给我爹买的。我爹喝了一瓶,还有一瓶。”
“小花,就留着给田大爷喝。”
“你来啦。那就喝呗。平时叫你来,你都不来的。爹地要喝,再到集市上去买。”
田妈也不喝酒,晚上只喝了一碗稀饭,就匆匆的收拾妥当,回正房休息。
走到门边,田妈忽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