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长到十六岁,这是第一次和一位同龄男孩独处一室。
加上李绩风华正茂,阳刚帅气,难免心猿意马的乱想一通。
她转辗反侧,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渐渐地有了睡意。
她刚迷迷糊糊睡下,忽然听到李绩一声呼唤,便翻身下床。
她心里一阵紧张,是不是这时李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
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这么急。
刘秀心一动,大脑出现一片空白,还是他忽然想要和我……
刘秀不禁耳热脸燥起来,心跳也忽然加速了。
她靸鞋来到李绩的房间,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当她点亮油灯时,吓得大叫一声:
“你流鼻血了!”
李绩哼哼地说道:“快,快拿冷巾来擦。”
刘秀在床头的桌子上,拿过一块冷巾,几下擦去血液。
又将一块毛巾蘸水后,敷在他的额头上。
“一个晚上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呢?”刘秀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就觉得嗓子发干。”
“那我去倒杯水给你。”
刘秀来到外间,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李绩。
李绩一口气喝完。
“李大人,你慢点喝。”
刘秀一声软语,李绩浑身一震,就像被炙热烤了一下。
“看来,火锅还是要少吃。”刘秀小声的说道。
李绩一听“火锅”二字,心想:
“不对啊,这系统还能他妈的这么整蛊,用它奖励的底料,能让人流鼻血?”
“这里面都放些啥?”他脱口而出。
刘秀以为李绩问她,她喏喏地说道:
“其他什么我也没放,只是放了半碗参汤。”
李绩一听,哎呦一声。
“小姐姐,你为啥要放那玩意进去。我这身体火气这么大,鼻子怎能不出血?”
刘秀一时语塞,她经常看见妈咪给她爹地熬制参汤,她认为人参是好东西。
哎,好心办坏事了。
刘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丫头,在暗黄的灯光下,更加显得楚楚怜怜的。
她低眉顺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一时间,李绩心里也很觉得过意不去,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生硬?
他伸手拉着她的小手,便温和地说道:
“好了,下次就别放那玩意了。坑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秀的长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花。
“哎呦,别,别难过了。”
李绩这一说,那刘秀竟然鼻子一酸,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
古语说:月下看景,灯下看人。
那刘秀本来就是女中翘楚,加上体态聘聘袅袅,此刻更具风流姿态。
“别哭了,啊!我不说了,哦!”
李绩一边细声哄劝,一边伸手去抹那腮边泪痕。
刘秀一看李绩前倾身躯,以为他要抱她。
她浑身一颤,就矮身前倾。
一股桂花体香扑鼻而来,李绩便觉眼前一黑。
刘秀也是自幼熟读经史子集、楚辞汉赋。
她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涵义。
特别是她正值豆蔻芳华之际,对于一见钟情、琴瑟和鸣、高山流水之意,早已懵懂憧憬。
她想起自己那些情真意切的表白;声嘶力竭的呼喊。
在内心深处,她早已将终身托付。
当李绩搂住她的那个瞬间,她便畅然宽衣解带、俯身而就。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
“砰砰!李大人!西市老街有匪情!”
叶凡在门外砸门呼叫,李绩猛然松手。
他三下两下穿上外衣,持刀走出门外。
“大人,叶辰已经带着叶字营的兵士先去了。”
李绩一看,叶凡已经集合好亲兵卫队。
“好,别磨磨唧唧,快走!”
审案局衙门距离西市老街不是很远,也只是半个时辰的路程。
加上夜间脚步快,李绩他们很快就到达现场。
叶辰带着六十多名原罗霄手下的兵士,正在与盗匪厮杀。
老街的一处高楼门前,簇拥着很多人。
里面不时传来哭泣声。
李绩上前一看,门上有两个大字“萧府”。
不一会,匪徒一见叶凡的亲兵营赶到,纷纷逃窜。
叶辰过来报告说:“盗匪大概有三十多人,皆是带黑纱面罩。”
李绩命令道:“将盗匪带回审案局。”
平原郡审案局,一处低矮的宽敞土房内,早已灯火通明。
李绩在一张古旧的槐木大案后坐下。
叶辰跪地禀报说:“这次一共抓到十七名盗匪。”
李绩猛喝一声:“带匪徒。连夜审理。”
“是!”
叶辰领命而去。
不一时,十七个匪徒被带进来。
“将他们的面纱揭掉。”
李绩一看,吃了一惊。
十七名盗匪中,居然有五名女匪。
“想必是刘丽莎一伙的。奶奶的,报仇之日终于等来了。”
李绩大喝一声:“先将五名女匪推出去斩首!”
一名女匪大声喊道:“你这个杀人魔王,野玫瑰一定会生吞活剥你!”
李绩笑笑,按照治安规定,逮到一个就要处死一个,我不可能因为害怕什么野玫瑰,就会放了你们。
门外,执法官叶辰当场监斩。
刀斧手就像切瓜剁菜一样,半个时辰,已经将五名女匪斩首。
她们的头颅被悬挂在西关老街区的十字路口示众。
叶辰返回审理室。
李绩正在审讯十二名男匪。
一个身型彪悍,浓眉大眼的男匪,露出狰狞之像。
他牙关紧咬,向地上猛啐一口吐沫。
“小小的李绩,你难道不是你娘生的吗?杀人就像割草。五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之间就没了。”
李绩怒喝一声:
“你不要信口雌黄,盗贼匪患人人痛恨。有多少家庭被你们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他猛地怒喝一声:“一个盗匪,还在老子面前称贤良,来人呐!推出去斩首。”
这个汉子狂叫起来:
“李绩,你这个活阎王,郝孝德首领必将为我们报仇雪恨。你等着!”
李绩很诧异,他们竟是郝孝德部的盗匪。
“妈的,身为平原人,这些盗匪竟然抢劫本地的大户。”
十二名男匪全部被斩首示众。
不知不觉,东方发白。
李绩带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衙门。
刘秀早无睡意,她身披一件藕荷色外套,坐在床沿上看书。
晨曦透微,一缕阳光洒在刘秀的发髻上,显得格外亮眼。
李绩抬头一望,惊讶地喊叫一声: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