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炉子里面,放着几根一米长的铁条,还有几只长柄的铁铲、铁钩。
王璨用铁钳子夹出一块三角铁,往水桶里一放。
“哧啦!”一道白雾升腾。
裴寂阴笑着,“刘大人,对不住了。唐朝的律法你也参与制定,忤逆之罪可是死罪。不招,按规矩办,就得动刑。”
“妈的,你们敢给老子动刑?”
刘文静厉声大骂,他猛地飞起一脚,将火红的铜炉踢出门外,炭火瞬间滚落一地。
值班的狱卒无辜遭殃,动作不利索、躲闪不及的狱卒,被炭火烫得哇哇大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卒,当场被烫得大哭。
“好啊,你有种。”狱丞王璨大骂一声。
“啪!”照着刘文静的面部,甩手就是一拳。
几个遭罪的狱卒,从墙壁上取下金丝鞭,劈头盖脑,一阵**。
“啊!啊——啊——”
纳言刘文静被打得满地打滚,惨叫声不断传出审讯室,就像被刀子割肉一般,痛不欲生。
半个时辰,他气若游丝,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打入死牢!”裴寂一声令下,两名狱卒将刘文静拖走。
“哗啦!”
在长安监狱的一间牢狱里,刘文静被一盆凉水浇醒。
想想自己的境遇,他妈的真是可笑,人生有时就是过山车,昨天还和裴寂一起互相乱喷,今日就成为阶下囚。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狗命,隋朝末世,自己在太原监狱里待过,那时是李二郎救了自己。
如今身陷长安的监狱,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结局。李氏父子是想救我,还是想置我于死地?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那边传来一声喊叫,“妈呀——”刘文静知道,二弟刘文起正在受刑。
你说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我的事如何让自己的亲人遭罪。
“一个婊子养的密告,裴寂单凭一份举报信,就要将我们弟兄俩打入死地,你也忒他妈的狠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时,那边又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哎呦——”像猪被杀时的嚎叫。
“二弟,你能受的住?受不了,就招了吧,何必强忍。进了这里,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刘文静的眼角再次流出几滴热泪。
他将自己的头颅狠命地往牢房里的墙壁撞击,一下、两下,当他撞击到第四下的时候,他脑瓜子一懵,人就失去了知觉。
李二郎捡回一条命,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观音婢也没有闲着,来来回回,从西宫前往太极宫好几趟,给父皇请安。
给父皇身边的妃嫔们送去一些秦府的新鲜蔬菜、瓜果和一些小的手工制作品。
李二郎心里明白秦王妃的意图,笼络一下后宫妃嫔,争取她们能帮秦府说说好话。
她频繁的进入后宫,隔三差五的和那些妃嫔说说笑笑的,打探消息,观察风向。
女人有时也是成败的关键,李二深信不疑。
醒来的一段时间,他在西宫(弘义宫)承乾殿里休养,喝着人参、燕窝熬制的大补汤,很快恢复了体能。
李绩临走时,给了他一个大力神药丸,大若鹌鹑蛋,他咕噜一声咽下肚去。
服下丹药,他想睡一会,这时,一股股热力从脚底涌泉穴处向上流窜,他不由自主的心生躁动。
恰巧,秦王妃从后宫回来,因走路,水蛇腰一波三折,引得浮凸的玉峰颤动,嫣红的花枝摇曳。
李二禁不住熬煎,起身上前拉住观音婢的一双酥手,“爱妃,这几天您辛苦了。看你累的——”
观音婢一看二郎甜言蜜语,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蠢话,就知道他的心思是啥。
面色瞬间羞红的她,轻轻拉上布幔,用手一点李二的鼻尖,颤声道:“殿下,身子恢复了?就知道要、要的——”
从秦王府出来,李绩闲来无事。
他又来到东市的几条街区,寻找着商机。不能这样虚度光阴,手里有个猴子牵着,也不至于浪费穿越资源。
东市遍地是黄金,真得找一块宝地,开个酒馆啥的。
他看见前面有一座大院,掩映在一片桃红之间,走近一看,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映入眼帘,竟然是教坊司。
教坊司开在长安的东区,这也符合实际。
教坊司的常客,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达官贵人。普通的青楼,自然全都放在长安的西市区。
这就是当时长安的街区差距,东市住着皇亲国戚、宦官富豪,西市就是一般市民聚集地,商业集散地,低档消费的娱乐场所设在这里,可以满足普通人的需求,这也不例外。
做生意分对象,这也是商场上的老规矩。
教坊司的丝竹声很是吸引人,李绩想抬脚进去,忽然又想起在东都的境遇。
在东都的教坊司,那时他不知道是秦岭黑山老妪设的套,段肖肖这小丫头鬼得很,说她妈妈要见他。
“妈妈”居然是黑山派门徒的一种称呼,比自己大的师姐,她不叫师姐,而叫“妈妈”。
有意思,当时隋末乱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急于加盟一方势力,以便在大一统时代,分一杯羹。
黑山老妪的门徒,是否参与平定东都的战役,李绩没有看到,即使她们参与了,也是另外一种形式。那就是隐身。
勾栏听曲,李绩没有去过。他常常回忆起自己的前世身份,历史系的博士生,总得有点矜持。
身体里经常发生两种思维定式的打架和争论。
而原主的记忆,其实很单纯。
从小受穷受苦,在山神庙忍饥挨饿,受尽路人的白眼。
杨广的龙舟经过梁郡,他想看看豪华的大龙舟,人还没有靠近,就被巡逻的卫兵,打得鼻青脸肿。
想想就窝囊、丢人!
他也没有什么大目标,离开山神庙那天,李绩躺在乞丐庄齐豫的闺**,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先赚它一个亿。
李绩终究没有跨入教坊司,向东侧继续溜达,竟然到了萧府大门。
斜眼门卫一眼认出李绩,“姑爷,你来了。”
“姑爷?”李绩一愣,“我答应了吗?”
箫世年真的是人精,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外称我是萧府的姑爷,一来可以兑现承诺,二来可以门庭正色。
李绩正在疑惑,斜眼门卫又厚颜说道,“萧府的小姐,水嫩的很,个个都是淌白水的货,可馋人了。”
“啪啪!”
李绩没等斜眼说完,早已两巴掌打过去。“萧府的千金,也是你能亵渎的。瞎了狗眼。刚才怎么称呼我的?”
“姑爷。”
“啪!”李绩又是一巴掌,“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准有邪心。”
斜眼门卫嬉笑着,“大人,我的意思你误会了。我是想奉承您。我这,拍错地方了。”
李绩一脸的不屑,一个看门的扈从,奉承我?难道我看不出来。一个个水灵灵的,鲜藕一样的身段,我看不出来吗。
叫你来提醒我?呸——李绩没有理会斜眼,斜眼打开角门,李绩走了进去。
一间大房子里透着灯光,他伸手轻敲,门没锁,一个绝色妇人打开房门。
李绩一看,那绝色妇人很眼熟,是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