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队长“一根筋”带人就要往外走,一听春香骂人,勃然大怒。

王府的丫鬟,你也是刚见过世面的,竟然无视规矩。

骂大街,能解决问题吗?

你说不抓人,我们就听你的。

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姑娘,我早就一拳打死你。

他一边拉住长袍书生的左臂,一边大声叫道:“让开路,我们是奉旨行事。有人在王府闹事,我们是来抓人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麻子”金吾卫看到春香挡路,随即附和道:“姑娘,这个你说了不算,郑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快闪开,别吃眼前亏。”

“一根筋”队长根本不把春香看在眼里,押着长袍书生,推推搡搡往外走,春香急了,一挥手,几个小厮像小老虎一样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长袍书生。

“砰砰砰——”

结果五六个小厮,被金吾卫打得鼻青脸肿。

春香傻了眼,心道:“奶奶的,有理讲不清。”

看来我得露一手,给这些大兵看看。

只见她顺手拿起一个空酒瓶,腾空一跃,对准一个金吾卫的脑袋,当啷一声砸去。

屋外打得不可开交。

屋内几个扈从扶起刘环和梁卫东,急忙就要往外走。

“轰!”

突然,门外一道白光闪现。

一个高大的身形一晃,李绩以闪电之速度,十分之一秒,已经站在门口。

一道剑气飞出,刘环就像中风一样,静止不动。

然后。

整个身子开始缩水,就像一滩软泥,往后一躺,不省人事。

“扑通!”

刘环的肥胖身躯重重摔在地板上。

“打死人了——”梁卫东叫道。

几个扈从转身就跑,李绩挥拳一击,一阵疾风而过,几个扈从向前猛飞。

“铛啷啷!”

人头撞击在大厅的门垛上,顿时脑袋爆裂。

洛阳县令朱允炆急忙走过来,弯腰道:“大人,要不要叫捕快来。”

李绩厉声喝道:“这些人聚众闹事,让王捕头把他们都关进县衙大牢。”

王捕头一行人手拿脚镣和枷锁,早已在酒馆门外等候,一接到朱县长指令,直接跑进大厅。

梁卫东傲气十足,嘴里大嚷:“我们是皇城根的人,你们洛阳县衙无权拘捕。”

“我要叫你叫!再叫啊——”

李绩顺手从一个捕快的手中夺过枷锁,高高扬起,啪哧一声,猛地砸向梁卫东的头部。

一颗有棱有角的头颅,顿时血流如注。

随着红白相间,头骨凹陷,血水和脑浆迷住梁卫东的双眼,他连哼一声,就没来得及,身子慢慢地瘫软下去。

“全部带走——如遇反抗者,就地正法。”李绩面色一沉,眼含杀气。

他话音一落,王捕头开始抓人。

突然,十几个金吾卫手持利剑,反冲而来。

洛阳县令朱允炆大声呵斥:“王爷在此,你们想造反?瞎眼东西,洛阳县衙的职责,你们也敢干涉。”

“一根筋”队长不买朱县令的帐,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是——郑王手下,整个东都——都得服——服从管理。”

“妈的,找死你。敢在王府的地盘抓人。”李绩伸手提起“一根筋”,啪哧一摔,“一根筋”的头部直接被摔得粉碎。

金吾卫见状大惊,“麻子”金吾卫差点吓出尿来,一看大事不妙,手一挥,几个家伙放下长袍书生,拔腿就跑。

长袍书生惊魂未定,看到王爷出手相救,弯腰施礼道:“多谢大人。”

“几个捣蛋的孩子,胡作非为。等会叫县衙好好教训他们。”

李绩看看“小辣椒”,问道:“你们从哪里来?”

“小辣椒”双膝跪地,给李绩叩头谢恩,“大人,我们从古徐州彭城来。几天前,知道洛阳举办啤酒节,想来看看。”

“好,多玩玩。洛阳是个好地方。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这是一块蜀山玉挂件,你拿着。”

长袍书生再拜道:“王爷,我们怎么能接受您的礼物?”

“小意思,你们从彭城远道而来,为我助威,这也算一点心意。”

“王爷,您老快回到座位上去。许公在等您。”春香拉了一下李绩的衣襟,轻声提醒道。

“春香,你听着,遇见闹事者,就用这个打他。”李绩将一根龙头拐杖交给春香。

众人当时吓得面色惨白,虽然是春季,浑身就像寒风刺骨一般。

这龙头拐杖可是宝物,一拐砸下去,非死即伤。

何况这是王爷的权杖,谁敢不服?

在场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春香手里的龙头杖,个个面面相觑。

十二三岁的女孩,手握神杖,那可不是玩具。

她一激动,动不动,就会要人命。

朱允炆陪着李绩回到座位上,继续谈笑风生。

身旁的许公,看着李绩怒气渐消的脸,关切道:“要不要我出面,给东都宫打声招呼。”

“打招呼?”

李绩心道,现在可不是杨广时代,你一个大将军可以一手遮天。

现在是变天了,你到东都宫试试看,王世充的党羽很可能不尿你那一壶。

弄不巧,就像斩杀元文都那样,宰了您。

“许公,你还是规避一下好。你知道的,仇家无处不在。兔子不在那一窝了,明哲保身,这是不二法门。”

许公有点不服气,帝国的大将军在此,金吾卫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抓人。

但又一想,西京、东京都已易首,我这个帝国的主心骨,已经不重要了。

人走茶凉,天经地义。

“当时狸猫欢如虎,去时凤凰不如鸡。”

许公眼睛湿润了,老眼熏花的看着少年王爷,顿感大势已去。

他意识到,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帝国的江山已经分崩离析。

跟着李绩,也许就是一片晴朗的天。

按计划,啤酒节将延续一周时间。

成桶的啤酒,源源不断从荥阳郡汜水酒厂运来,沿途马队护送,运输车队高举大旗,“北靖王”三个大字在春日里熠熠生辉。

李绩之所以如此张扬,他打的是商业牌,而不是战争牌。

经商靠宣传。

前世在国家媒体上,几秒钟的广告,一年就要花费几十亿元。

我挑起大旗为自己宣传一下,这不为过头。

一周时间,汜水酒厂上百吨的啤酒被销售一空。

长安的富贾巨商,纷纷前来与李绩洽谈合作项目。

光是订单,根据汜水酒厂的产能,预计到明年春季才能供应完。

一时间,洛阳纸贵。

只是把订单拿出来转手卖出的,就赚了不少差价。

送走各路客人,李绩坐在靖王府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汜水酒厂的规模需要进一步扩大,二期工程必须在春季动工。

这时汜水酒厂的副经理刘琪走了进来,小声道:“南方的客人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