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看得很清。集团军兵力分散,需要完成集结,形成合力才能出奇制胜。

王世充部据守洛水,兵强马壮,又是大隋帝国的精英,这仗一旦打起来,投入少少的兵力,无法与他抗衡。

上次解靖王府之围,王三虎五万精兵,竟然全军覆没。眼下,大战在即,必须采取集团军作战的策略。

看了一眼魏公,“刚才,大家的担忧不无道理。乱世靠武力。只有具备强大的武装力量,才能与其他各门派势力抗衡。我们的地盘逐渐扩大,要想战胜那些对手,巩固成果,必须将钉子拔掉。眼下,我需要进行战略调整。”

众人忽然听到,李绩一声断喝,“诸将听令!”

哗啦——扑通——扑通——扑通——李绩话音未落,魏公李艾,亲兵总队都尉宇成,谭家湾鹰犬战队大队长张山,纷纷起身,啪哧一声双膝跪地。

他们同声道:“是!末将在。”

“本部堂命令,魏公李艾立即前往荥阳郡大营,急令吉字营火速集结,三日内整建制进驻东都。令,秦叔宝、程咬金二将军,速率八千内家军,正面攻击王世充部。”

“令单雄信部,充当急先锋,即日子时,务必到达津渡口,对王世充守军进行谩骂、挑衅。”

“亲兵卫队宇成都尉听令,立即前往山东平原郡,急调郝孝德部、东郡刘洪部,合兵一处,从山东防线渡洢水,从东线钳制王世充部。”

“鹰犬战队大队长张山听令,立即前往长白山,急令王薄部沿着运河沿线,火速向东都迂回。设法咬住东线王部主力。”

“李秋!”李绩向门外大声喊道,一个十五岁少年走了进来,“拿我手谕,火速前往晋阳宫,请求太原留守李渊,在西线稳住阵脚,让他派李二郎速带三千玄甲军驰骋东都,参与东都决战。”

“是,遵命!”

不一会,春草进来报告说,所有留下的人员已经登记造册,请王爷吩咐。

李绩轻声道,“很好,让他们各就各位,恪尽职守。另外,这些酒席没人吃,太可惜了,通知,亲兵卫队轮流吃饭,那些留下的丫鬟、仆人也都轮流聚餐。反正,这饭不吃,也就辜负了叶舵主的一片好心了。”

众人哈哈哈大笑,春草一面令王晓出去传令,一面引着李绩等将领,入席就餐。

春草亲自服务,将坛酒打开,给每一位将军斟酒。管家李艾见状,忙忙喊道,“春草姑娘,我们可不需要你服务,王爷早就认识你了,他慧眼识人才,令你做叶府大管家,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春草笑着走过来,拿起李绩的筷子给李绩夹菜。“王爷,忙乎到现在了,您老多吃点,这酒就少喝一点,等晚上再喝,喝多了,睡起来舒服。”

“好好,中午大伙都少喝一点。”他端起酒杯,“来来,大伙干一个。”李艾、宇成齐声喊道:“干一个,祝贺王爷又得一洞天。”

李绩三杯酒下肚,朗声说道:“我宣布,即日起,东都、荥阳全线进入战备状态。你们出发后,我将前往河北漳南,联系李神通部,设法联合窦建德义军,对王世充部形成合围之势,力争一战而胜,将王世充八十万大军全部剿灭,为我的五万将士祭奠。”

李艾等将领,不由得大惊。纷纷离席跪地,李艾不住的叩头道:“主公,您老一人去漳南,实在危险,可安排他人前去传你口令,那李神通不敢拒绝。至于夏王窦建德,可密告李神通,让他死死拖住窦建德部,切断窦建德与王世充的联系,我们就可以对王世充实施精准打击。”

“主公,万万不可亲自前往。”宇成叩头,哭着道。

“主公您只要坐镇指挥就可以,东都一战,我们必将大获全胜。”张山叩头喊道。

春草一听李绩要前去河北,心里马上就着急起来,“主公,万万不可,你一走,那龙蛇帮的人就会打上门来,还有那王大蛋可坏了,姐妹们都恨死他了,我怕他会找上们来。”

李绩笑着安慰大伙,“我是说不是现在,既然大伙都这样建议我留在东都,那好,我就另外派人前往就是。那李将军不会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吧。”

“不会的,他身为义军统帅,绝不会出尔反尔。大人可派一儒将,拿你手谕前去联络。”

“好,你们几个都有领兵任务,你看我派谁去呢?”

是啊,集团军各部分散各地,现在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才能完成此大任。眼下,军营里没有这样的人选啊。

李绩正在为难,忽然,大堂里面的一张桌子上,一位紫衣少年站立起来。“我替将军跑一趟。”

众人一看,这明显就是叶府的嘉宾。

李绩纳闷起来,外面打得这么激烈,这少年竟然稳坐钓鱼台。既不帮叶立峰,也不趁机逃走。

“公子,你是何方人士?”

“大人,我叫余生,东都余家二公子。”

“余家,我知道。那可是望族大户。我冒昧的问一句,余公子为何不走呢?”

“哈哈哈,李大人,你的大名我早有所闻。今日见你悍然除掉叶立峰,我就认定你是一位有智慧、有胆识和雄才大略之人。叶立峰何许人也,东都第一大户掌门。威震中原大地,手下爪牙好几千。无人敢惹,今天竟被你吃了,我就想与大人结为联盟。”

“公子果真快言快语,那好,幸会幸会。我李某人,也不是孤冷高傲之人,既然公子愿意结交,那我就欣然应诺。来来,一道喝几杯。”

余生落座,春草添加一副碗筷,拿了一个大号酒杯,斟满酒,“余公子请慢用。”

“王爷,今日在此相会,实乃缘分。我敬王爷一杯。”

李绩端杯,“好好,同端,同端。”

“实不相瞒,叶立峰能有今日,也是他自作自受。无奈两家祖上关系不错,今日才能祝寿。好了,这里换了门面。从此不再姓叶。不过,东都乃至大隋,从此就会风声鹤唳了。”

李绩纳闷道:“余公子这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