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虹用湿巾擦了一下殷红油润的嘴唇,把一束鲜花插在一个翡翠绿瓷瓶里。
看着罗敷抑郁的眼神,悄声道,“姐,不瞒你说。我当时也很诧异。”
“都感到很突然,我听世子说了,也气得不得了。”罗敷叹口气。
“靖王爷回来后,很生气的。其实呢,这也是误会。府里的荷花带人去采购鲜花,准备皇后开晚会用的。这不,你家世子爷看见了,就想把人弄到司徒府去。说是给司徒选美。孝心可嘉,但是,你也不能硬抢。”
“妹妹说得对。结果,我也听说了。管家黑木和那个拳师都被王爷杀了。”
“杀人,王爷也是被逼无奈。”海虹接着说道,“听说他们还想糟蹋荷花。晚上舞会没办成,皇后提议的,靖王爷亲自安排的。这就办砸了。”
海虹和荷花仔细聊过这件事,所以说起来就像身临其境一般顺畅。
“就是晚宴的时候,皇后一句试探性的话,让司徒没整明白。就和靖王爷顶了起来。其实呢,王爷也不在意的。有话好好说,不就完了。司徒还是年轻,仗着是皇上的六叔,就盛气凌人起来。王爷后来也和皇后说了,要钱,给钱。不就是几个亿吗。”
“好妹妹,要是照你这样心平气和地说,一点岔子也不会出。”
“事情出来了,嫂夫人来找我一个奴婢,能解决啥问题。还是让司徒亲自去宫里给皇后道歉。不要说,皇后年轻辈份晚,可人家是皇后。司徒能放低身段,主动认错。皇后也不会计较什么。”
“这个事,我都考虑好了。就是按照你的思路去做的。关键是靖王爷这边。”
“王爷的事,我能把握几成?真的不好说。都在气头上。要不是为了皇后的安全,论王爷的脾气,今晚,司徒肯定得受伤。”
“我听说了,靖王爷是忍让了。他早年杀人,就像割草一样。可怪吓人的。”
“嫂夫人,那必定是过去。如今王爷待人可好啦。我虽然身为奴婢,他从来不打不骂,还宠着我。”海虹眯着眼笑着,“姐,说句笑话,王爷脾气好到什么程度,你也许不了解,他还被我打了几次屁股呢。”
“哈哈!”
罗敷天真地笑了。这还真是怪好玩的。
海虹说漏了嘴,闺房私密之事,竟然说了出来,罗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的吗,王爷挺风趣的。”
海虹必定年轻,未经过世面,笑道,“王爷可有意思了。会疼人,会哄人。弄得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唉吆,丫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海虹叹了一口气,“可能吗。你觉得现实吗。我听说王爷正在筹备婚礼。说是给早年一位刘姓的小姐补办的。”
“哦。你长得这么漂亮,时间长了,王爷会对你有情的。”
海虹害羞道,“嫂夫人,话还是不能这么说,府里的美人快要赶上后宫了。比我长得好看,有文化素养的,多了去了。好几个罪臣之家的女儿,个个水灵。别说男人爱,就是我见了,就想上去吃一口胭脂。”
“再多的美人也白搭。”
“为啥?”
“妹妹啊,你不懂。这男人只对身边的女人上心,那些远离权力中心的女人,只能靠运气。有的人一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得到王爷的宠幸和爱心。”
海虹也笑了。
她认为罗敷的话,很有道理嘞。
海虹给罗敷端来一杯豆浆。
罗敷从衣兜里掏出一对金镯子,“妹妹,这是嫂子的一点心意。”
海虹心直,笑道,“嫂子,我这是无功不受禄。我又没帮你什么忙,拿你的礼物多么不好意思。”
“你能帮我做一件小事?”
海虹诧异地问道,“一件小事,有啥难的。只要我能办得到,十件也可以的。”
“就一件小事。你,伸手就能办得到。”罗敷说着,从身后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
“我这里有一袋茶叶,是我表姐从武当山采摘的。我想今晚和王爷以茶会友。当然了,我是高攀了。不过呢,我的意思你懂的。”
海虹当然不懂,“我懂啥?喝茶就喝茶,还能咋地。”她忽然一愣神,“王爷刚才洗漱过了,他说过,今日有点累。”
“再累,也不耽误喝茶。只是一小杯,我呢,略表歉意。”罗敷催促道,“妹妹,拿一对水杯来,我先泡上两杯,等会,你端给王爷喝。”
罗敷从纸袋子里面倒出两小块茶砖,一杯放一块。
不一会,茶色出来了,紫红的茶色,冒着白气,茶香满屋,滴滴香浓。
“这杯我喝。”
罗敷大方地端起另外一杯茶,用小嘴吹吹上面的水汽,把一杯茶喝干,然后笑道,“妹妹,请把这杯茶端给王爷喝,保证他睡眠好。”
这时,里间传来悠扬的鼾声,海虹小心地端着茶杯,走进里间。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
把灯花剪到最小,通红的灯光下,她的小脸蛋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她轻手轻脚地用茶匙一勺一勺给李绩喂茶,迷糊中,李绩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刻钟不到,他喝下一小杯茶水。
出来后,海虹紧张地出了一身汗。
她抬眼看见罗敷居然将外衣脱了。诧异道,“罗敷姐,你热?”
罗敷满脸飞霞,气喘道,“这茶不知道咋地,暖性这么大。我怕汗湿内衣。”
她看着一脸汗水的海虹,笑着摸了一把她的小脸,低声问道,“要不,给你换另一种茶品尝品尝。”
“不了,我晚上喝茶,睡不着。”
“没事的。这茶有助于睡眠。不信,你就稍微喝一点。”罗敷说着,从另一个纸袋里倒出几粒茶籽,“妹妹,刚才的茶劲大,我怕你受不了。这个你茶,你喝一小杯,晚上能睡个好觉。”
海虹信了罗敷的话,当她喝下一小杯茶籽茶的时候,眼睛忽然迷糊起来,“姐,我有点困,你还不回府吗!”
“姐这就走,哦,马上走!”
罗敷面色越来越红,浑身燥热难忍,她起身,褪去长裙,露出里面透明的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