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司徒你,在长安城已经修建了三处园林式花园,为何还要死守着这一处庄园不松手。

其实啊,这件事,靖王爷也只是给我私下里说说而已,这司徒竟然当真了。

“司徒,本宫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协商一下,这条件吗,可以谈。这个人他就在眼前。”

王雨绮的话音一落,李元景开始瞅着桌子上的来客,仔细的看看王德和李绩两个人。

大内总管王德不会要的。李元景心里明白的很,王德一个屌人,要这么大的园子干什么?

“哦!”

他与李绩的目光相对,李元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今日下午,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原来是另有所图。

知人知面,难知心。你这个相师,够狠的。

你不是有一处新的府邸吗。靖王府才落成多长时间,都是崭新的建筑和生活设施,三任皇上费时费力,数十年精心打造的王府大宅,你靖王爷也才搬进来,卧槽,老子想不通,你何必又盯上了我的庄园?

狗东西,你是得寸进尺了。

你小看我本王了。

李元景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个人,就是这个土匪头子,瓦岗寨的实际掌控人李绩。

大唐相师,你混进帝国的僚属阵营,掩藏的很深啊。你不是退居二线了吗。

竟然能和皇后套上关系?那和当今皇上的关系肯定不错。

皇后是太原府祁县王氏发身,乃是望族,你玛德一个山东流匪如何能搭上关系的?

好啊。

幸亏老子有一套计划,你却提前动手了。李元景脑海里又一次浮现“手握日月”的梦境。

老子的队伍正在集结,对付你这个流匪,我看不费吹灰之力。

“难道是靖王爷?”

李元景一字一句说道,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威力。

“本王,可把话说在前头。这庄园,可价值不菲。征地拆迁、赔人家青苗钱,土建以及装潢在一起,我投入的金钱,有好几个亿。”

他目光里露出得意和骄傲的神色。

李绩闻言,轻轻一弹,放下酒杯,目光冷峻地看着司徒李元景。

“司徒,本府说要买了吗?”

李绩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别说是几个亿,就是几两,本府也不会掏腰包的。我何必花费冤枉钱,靖王府的金银不是大水淌来的。那也有帝国府库的钱,也有本府的血汗钱。”

“公家的钱姓公,不能浪费毫厘;本府的私钱,也要花费在刀刃上,因为我要养活数万人。一座庄园,可有可无,本府宁可不要它,也不能再往上投资一分钱。”

李绩的话音一落,李元景马上拉下脸来,腹诽道,我靠,土匪的脾气上来了。

尼玛,你想白嫖老子。

瞎眼了吧。

本王专治不服气。

你昔日可以叱咤风云,人见人怕,今天嘛,不再是实质的大唐命官,你还能咋地。

一个二线的干部,再牛逼,你能能起来?

退二线了,您的话也就只是形式,谁听你的。昔日的锋芒,已经褪去。

东都那边,你的势力范围都并入帝国的版图,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弟兄,早已死的死,散的散。

就连那个神秘人物李艾,也被祁县的一个流民关进天网,你还能咋地?

我看你能硬抢不成!

李元景身子往椅背上一仰,右手轻轻打着拍子,很轻松的应道,“王爷,我也没打算让你掏钱。因为嘛,我根本就没打算出手。本王精心建造的这一处庄园,哪能随意的让与他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心不会死。但是,走着瞧,你会死!”话刚到嘴边,李绩又压了下去。

王雨绮看见李绩面色不好看,忙安慰道,“有话慢慢说。司徒可能一时想不开。再说了,这园子除了大,我看过了,也没啥特别的地方。”

“皇后,我也只是随便和你聊聊而已。司徒不愿意,本府当然不能强求。人家的心爱之物,我哪能硬性强求。”

“那就好。王爷不急于购买,那就好事多磨。”王雨绮轻声劝说道。

“本府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李绩面无表情,“司徒,你刚才的话说得有点早了吧。你不想出手,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可是,这个庄园,本府是看上了。园子距离靖王府很近,中线距离不过三里路,我想能和靖王府连成一片,那多排场实用。”

“你觉得合适。本王也觉得合适。这庄园与司徒府仅隔着一条内河,撑着小船,就能相通,比芙蓉园还宽敞。”李元景不看皇后的脸色,口吐唾液,说个不停。

“王爷你,既然看上了我的园子,就说明你喜欢这里的风景。你喜欢,经常来看看,游玩游玩,本王还是能办到的。”

李绩猛地喝干酒壶里的酒,声音一震,“不,你错了。本府的意思不是来看看,而是住进来。且,把靖王府的女眷,全部搬过来住。”

“啊!皇后你看看,王爷这是讹人了不是?”

王雨绮面色稍微一红,“司徒叔,人家王爷不是一直在和你商量此事吗。靖王府是军事管区,不适合女眷居住的。生活区和军管区哪能混合在一起。”

“那他可以选别的地方吗?”

李元景还要继续说下去,李绩猛地一拍桌子,“我明确给你说吧。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不请自来。是你家世子请我来的。他已经同意我的学员入住庄园。而且,还负责安全保卫。”

“胡扯。”

“我胡扯,你可以问问。你的管家黑木,被我斩杀了。你的府兵教头被自己的斧头砍死了。你不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吗。”

“呼!”

李元景猛地抽出佩剑,被王雨绮一把按住。她低声劝道,“司徒,消消气。靖王爷的话尚未说完,你别激动。”

“太欺负人了!”

“司徒,你我之间,有一个欺负人的。但是,这个人不是我。你可以问问你家世子,他带人在春熙路上抢了我的家眷,玛德,老子追到庄园来要人,他派出管家和武士跟我对抗。是你欺人,还是我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