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虹又洗了一遍澡,看见身着单衣的李绩已经上床,嗔道,“就服你,这么爱干净。你有洁癖啊,倒要我怎么整,我才在浴场洗过多会?流点汗,又叫人家洗,洗的,皮肤差一点都擦破了。”

“吆喝,你那一脚下去,贴地而扫,不知道沾染多少尘埃,我要你洗洗,你就不耐烦了。”李绩伸手拉住她的右手臂,笑道,“这肌肤都是水做的吧,来,让我捏捏看。”

海虹身子一歪,顺势倾倒在床沿上,她低呼一声,“哎呦!你轻点。”

一个时辰后,李绩从梦中醒来,看见海虹四仰八叉的睡姿,忍不住在她浑圆的臀部揉搓一下,她“哼唧”一声,翻了一个身,又呼呼睡去。

荷花从演武场过来,告诉李绩道,“王爷,晚上篝火晚会的事,我都通知过了,皇宫那边,还是让雨绮姐说一声好,免得皇上不知情。”

“皇后起来了吗?”

“起来了。”

荷花看着李绩关切的神情,埋怨道,“房间里弄得很乱,裘皮大氅掉在地上,她的双腿上不知道怎么弄得,都是青色的印痕,像是撞到什么硬物了。”

“她人呢?”

“她洗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拉着小微和紫菱回宫了。说晚上会早来,宫里新来的几个大族女儿,皇上说要她去给开个见面会。也就是训导一下,说说宫里的规矩什么的。”

“说有多少女子进宫吗?”

“听雨绮的口气预测,可能在三百多人吧,皇上这几天心情郁闷,太常寺和掖庭池费了不少劲,从关陇集团州县一级的官员家中,遴选一批女孩子过来。目的就是哄皇上开心。不中意的话,还能退还人家。”

“别扯了。根本不是那回事。一入宫门深似海,进来容易,出去难。先帝就是个例子。他驾崩后,那些小老婆不都去了感业寺吗,一个个都剃发修道,哪能出去。这是,掖庭宫的几个太监忽悠人的。”

“阉人就会胡扯。”荷花笑道,“我也不懂。都是道听途说的。新人进宫,皇后作为中宫之主,训话也是常理。”

“规矩还是要懂的。在后宫搞服务,不小心,体罚是小事,因为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被杀头的,多了去了。”

荷花伸伸舌头,暗想,幸亏,我没进宫。

“我去把你的办公室收拾一下,来人看见可不好,地上乱糟糟的,图书和文档都散落地上了。”荷花看着李绩,“王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和皇后聊天,就跟做游戏一样,还带动作的。”

“我靠!你?”李绩摇摇头,笑道,“小嘴巴说起来话来够爽的。你这个小人精,哈哈,玛德,有意思。”

“王爷又骂人了。”

荷花一扭头,笑着跑开了。

李绩走出王府,来到春熙路,就在路边的美食店喝了一碗馎饦,趁热吃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腐脑。

亲兵都尉丁山从外面进来,李绩抬头,笑道,“丁都尉,你也吃点垫垫肚子,今晚皇后要来举办晚会,夜间安全值守,你可要仔细了。”

“王爷请放心。我接到荷花姑娘的通知,已经安排人手在靖王府周围巡检了。夜间,我会增加岗哨的。”

“给你上一碗馎饦,这面叶汤,很好喝。有花生和鸡丝肉。晚上凉,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丁山坐下来,等着掌柜的盛饭。李绩一个人顺着春熙路往西边的闹市街走。

“王爷,我等会去哪里接你?”

“去右领军卫府邸,我去那里看看少爷和孙子。”

“少爷?就是在平原县生的吧。嫂夫人可是郡守的千金,听人们传说,嫂子当时还为你一同赴死,真是好姑娘。”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那年月,本府真的亏了她。一个千金小姐,不嫌弃我是个流匪,还为我生下儿子。唉,不说了,我去看看他们。”

李绩漫步在闹市区,从西街口出去,抄道进入军管区。

一位士兵看见他走来,急忙快步跑过来,向他行礼。

“王爷,你没坐车?”

“步行不好吗。这样能软化心血管,少生病。”

士兵领着王爷进入军部大营,叶凡、叶辰从营部出来,大步迎上来,“王爷,快进屋说话。”

“叶凡,去吧李震给我叫来。”

不一会,叶凡领着李震过来,李绩一看孙子不在身边,急着问道,“李敬业哪去了?”

“父亲,李敬业出去玩耍了。这军营大,玩的地方也多。”

“哦,小孩子贪玩。也正常。”他看看李震,“你在家里,都忙啥啊?”

“父亲,我不忙啥。爷爷身体不好,我在照顾他。”李震红着脸,“我娘说了,我不能荒废了,说要我来找你,看看能不能找点事干。”

“是你娘说的,还是你姥姥说的。”

李震有点局促,眼前的王爷是自己的亲爹,可是平日里见面少,坐在一起说话,这也是头一次。

“父亲,也有姥姥的意思。”

李绩没好气地应道,“你娘那人,我知道,从来就不给我添堵。几十年来,她知道我在东都,就没去找过我。她啊,是个女强人。”

李震面色更红了,“父亲,是我姥姥的意思。她说你是朝廷的大官,找个事干,轻而易举的。不费劲。”

“李震,不是爹说你。你看你,这年轻轻的,就想依靠老子。那我要是个土匪,你也靠我。你有能力,你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啊。考上,就是铁饭碗。”

“爹,我从小一见书本就头疼。这中间跟着我姥姥,我这已经荒废多年了,什么四书五经的,一点也没看,你让我拿什么参加科举考试。你靖王府那么多职位,就不能给我考虑一个?”

“啪!”李绩的手猛地拍了一下堂案。

“胡闹。王府的职位是朝廷给定好的编制,岂能说增加就增加的。再说了,进来的人,也都是考试进来的。不是考试进来的,也是在战场上立功的。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