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下午的情形。她还告诉他，她的六皇叔，也就是司徒李元景亲口告诉她，说他在梦中“手把日月”，梦见自己左手握住太阳，右手握住月亮。
手握日月，就是当皇帝的迹象。
我也曾经夜观星象，有一颗恒星坠落漠北的小海，预示着当今皇上就要退位。
二者互相印证，不就是说司徒就要当新皇了吗。
“掖庭令，你说，还是不说。老子告诉你，进了刑部，僵尸也得开口讲话。你不说，老子就没办法了？”
陈玄运咬着牙，竟然一声不吭。
“好汉一条。”贾代化冷冷地吩咐道，“畸笏叟，把他的裤子退掉。”
“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畸笏叟提来一个鸟笼子，一只秃鹫被关在里面，眼露凶光。
“畸笏叟，这只吐蕃国进贡的秃鹫，已经饿了几日了？”
畸笏叟心知肚明地坏笑道，“禀报贾侍郎，不瞒你说，这只秃鹫已经三天没进食，五日没喝水了。”
“呵呵！”贾代化发出一声冷笑，马上露出**邪的眼神来，吩咐道，“既然掖庭令死扛到底，那就给秃鹫来一场人肉盛宴。”
畸笏叟陡然面部扭曲变形，已经不成人样，根据他多年的行刑经验，鸟兽吃人，还是很刺激的。
“贾侍郎，那就还是老套路？”
“对对。把秃鹫放出来，对着掖庭令的耻骨处，让他吃个够。”
畸笏叟眼疾手快，“咔哒”打开鸟笼的小门。秃鹫露出尖利爪子，“嘶啦”一声，撕开陈玄运的盆腔肌肤，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唧唧复唧唧”，秃鹫不住叨食这耻骨周围的碎肉，“啊，啊，唉——”他疼得哭爹叫娘。
“啊！我的娘嘞——”
贾代化手拿哨棒，胡乱地捅捅陈玄运耻骨处的肥肠和**，“掖庭令，说吧，再不说，你的大丁丁也就会成为秃鹫的美食了。秃鹫，不仅吃腐肉，而且喜欢吃海绵体。带蹄筋的肉，它最喜欢吃。”
三分钟不到，陈玄运哭得声音暗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用最大的力气喊道，“说，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
“停下！”贾代化拍拍畸笏叟的肩膀，“快把秃鹫关进笼子里去。”
掖庭令陈玄运没到半个时辰，撑不住严刑拷打，“鸟食人肉”这一关才过了三分钟不到，这家伙就彻底扛不住了。
贾代化亲自上前，用铁钳子拔掉他手掌和耻骨上的三枚钢钉。
三个狱卒走过来，给他穿上裤子。慢慢滴扶着他在铁椅子上坐下来。
“掖庭令。想清楚了。这就对了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就是刑部的办事原则。你不说，我的笔录也不能空白。再说了，我们不掌握确凿的线索，也不会轻易去动你。这叫，事前做足功课。”
刑部侍郎贾代化翘着二郎腿，将一碗米酒放在陈玄运的面前，“掖庭令，笔墨、稿纸我都给你准备好啦。慢慢写，手掌要是无法握笔，那你就口述，让长使战胤来记录。怎么样？”
“我自己写。”
半个时辰后。陈玄运提交一份交代材料。
贾代化仔细地阅读，不住点头微笑。“掖庭令，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还有，就是高阳公主，让我摸她…”
“啪！”
未等陈玄运说完，贾代化早已甩手一掌打出去，“玛德，老子不是问你这个。”
“贾侍郎，公主就是偷偷的和我夜里观察星象，还有，对于皇上的出行信息，我都是第一时间给她报告。比如说，皇上什么时间离京，又什么时间回京。”
又熬了一个时辰，陈玄运竟然不用刑部的人来问他，他就一五一十的，什么事都往外说。
畸笏叟一双鹰眼看着他的裤裆流血不止，来到贾代化的跟前，低声提醒道，“贾侍郎，差不多了。关键的事他都说了。审讯的时间不能太久，要是伤口发炎，死了人，监察御史们会上书弹劾我们的。说我们刑讯逼供。”
“哦！”贾代化停顿一下，忽然大声吩咐，“让掖庭令签字画押。”
“是！”
畸笏叟把一大摞笔录底稿放在陈玄运面前的铁椅子上。
贾代化冷冰冰地的声音甩了出去，陈玄运浑身一颤，他长吁一口气，玛德，总算过关了。
可等待他的不是释放，而是另外一个结局。等他签完字，贾代化厉声道，“把掖庭令打入死牢。”
“不，不，贾侍郎。你不是说我配合你完成任务，就释放我吗。”
“老陈啊，我说过着这句话不错。可是，任务才刚刚开个头。等长孙太尉满意了，那才是终结。你懂的。”
“我要去见太尉。”
“别慌，这得看太尉高兴不高兴。还得啊，看看您的交代管用不管用。机会是有的，不过呢，不是现在。”
“死走！”畸笏叟“啪哧”一声，给陈玄运戴上手铐。
刑部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接着发出来几声呵斥，走廊最东头的一间铁门被打开。
“进去！”畸笏叟猛地一推，陈玄运被关进刑部大牢。
…
当贾代化把审讯笔录双手交给长孙无忌的时候，长孙无忌满意地点点头。
“都招供了？”
“回太尉。掖庭令如实的招了。有些关于公主艳门照的事，我都给屏蔽了。”
“会办事，能办事。不错，小贾啊，等案子忙结束了，我再考虑一下你的转正问题。”
“太尉，不急，不急。”
长孙无忌“呵呵”笑着，“年轻人，要求进步是好事。关键是要能办事，而且是办成事。公主性骚扰案，表面上看来，是一件狗屁倒灶之事。上不了台面。可是啊，我们才动了一个棋子，这问题就出来了。”
他喝口大红袍岩茶，“小贾，你坐，坐！”
“不，不，我站着听话，舒服。”
“老夫的担子很重啊。先帝托付我辅佐皇上，我真的是时时放心不下。安全无小事。特别是政治安全。在帝国，绝不能再出现大案要案。皇上生性胆小怕事，唉，没有经过枪林弹雨的历练，治国理政之要，把握不准啊。”
贾代化颔首道，“是啊，是啊。我听大臣们私下里议论，都说你是帝国的柱石。帝国的定海神针。太尉，你的功劳可与日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