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虹见吸引不了李绩的注意力，就将瘦小的身板往他身上蹭。她像一只小猫，依偎着那宽阔的胸膛。

李绩一扬手，拉住她的藕断般手背，低声道，“我想睡一会。”

“起来吃点饭，吃过饭再睡，难道不香吗。”

海虹话音一落，李绩猛地起身，小身板躲闪不及，被他推倒在大**。

皙白的**露出来，圆润滑腻。一双小脚搁在床沿上，狗爬一样乱动，李绩看着心痒，左手按住一只脚，挠挠那粉嘟嘟的脚心，她顿时“咯咯”乱颤起来。

海虹觉得有点燥热，干脆把外面的长裙脱去，一骨碌爬起来，笑道，“我怕痒啊。”

“哪里不怕痒？小精灵，告诉我。”

李绩右手同时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下移，吆喝，小丫头，你真的长肥了。

“养肥了，那就可以入坑。”李绩腹诽道，刚要下手捏弄，门外传来一声高叫，“大内总管，王公公觐见！”

李绩胡乱抓了一下，“去给王公公公开门。”

海虹一阵沮丧，心里禁不住骂道，死太监，早不来，晚不来，人家刚要睡觉，你丫的，就来了。

她翻身起床，穿上外衣，靸着拖鞋，就往大门前走去。

一刻钟后，李绩穿戴整齐地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葫芦，在手心里把玩。

不一会，大内总管王德笑嘻嘻的走进来，双手还提着大包小包。

海虹从后面赶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包袱，把一大包补品放在长条桌子上。

王德指着一堆补品，“王爷，这是皇上的心意。说你去隰州辛苦了，特别让我来看看你。”

“辛苦倒不辛苦。只是心里堵得慌。”李绩给王德倒了一杯铁观音，“你说这房家兄弟，好日子不过，拉枪攮牛。”

“那也不怪房遗直。那个弟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典型的泼辣货。那个男人敢招惹她，她非要你脱层皮。”

“公公，我有预感。这一次，可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王德吃惊地看着李绩，疑惑地问道，“王爷，你是相师，能掐会算的，这简单的骚扰案，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公公，这也难说。要是由本府来裁决，也许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要是被太尉盯上，那就不可预测了。”

李绩不好把后面的走势全盘托出，只是轻轻点了一下。

王德继续问道，“那高阳公主要是不停手呢。”

“问题就在这里。房遗直是个正人君子，他可不想背锅。我去隰州，真是做足了功课。可是，他老是认死理，说什么高阳公主是在陷害他。”

“现在想起来，本府觉得费力不讨好。本来嘛，我想让房遗直承认非礼一说。往坏处想，就是给高阳公主陪个礼，道个歉。让高阳公主静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爵位让给房遗爱。我本意就想劝说房遗直大度一些，把个爵位让出去。”

“可是，他反手举报了啊。”

“问题就在这里。房遗直反咬一口，那问题的走向就变了。你想想看，大伯骚扰弟媳妇，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充其量就是一桩醉酒性骚扰事件。训斥，诫勉谈话，警告啥的，都行。”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房遗直似乎执迷不悟。”

“他不是执迷不悟。而是面子难堪。传出去，有多难听。说什么，大伯和弟媳妇有一腿。卧槽，打死他，他也不愿意背锅。”

王德喝着龙井茶，笑着应道，“那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也知道他妹子难缠，不然，也不会把房遗直弄到隰州，把房遗爱弄到房州。目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等房家争夺爵位的事件平息下来，在慢慢愈合他们之间的裂痕。这倒好，这个房遗直死抱着儒家伦理那一套，就是不肯退一步。”

“他爱面子。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非礼高阳公主。”

李绩一拍手，声音忽然提高，“不作死，就不会死。”

“王爷，这个房遗直是个死心眼。他呢，对着弟媳妇一着不让。这不，闹大了吧。他来个反手举报。举报说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勾结作案。还说，罪行累累，恐怕连累房家一门。”

“房遗直是个直男。说话办事，一根筋。他反手举报房遗爱和高阳公主，这也是下下策。”

王德喝口茶，接着报告，“王爷你说他不反击，又能怎样。那就白白落个臭流氓的骂名。”

“唉！”李绩站起来，叹息一声。“满朝文武，都在翘首以待，就看看皇上如何决断。”

他扶住王德的肩头，“王公公，所以啊，这件事很棘手。一个不让一个，互相不知进退。最后把皇上惹急了，他也就会当一件事来处理了。”

王德点点头，“你走出宫殿后，几个老臣和太尉都来了。皇上无奈，只好把这个案子提交给大臣们讨论。最后，太尉长孙无忌主动请缨，要调查房遗爱的案底。”

“房遗爱要是没有一点动作的话，那倒也无什么大碍。关键是，他和高阳公主能经得起调查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李绩沉声道，“这个房遗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反咬自己的二弟。这下，他反咬一口，问题可能会越来越大。”

李绩和王德说着话，海虹过来，笑道，“王爷，王公公，别光顾着拉呱了，午饭备好了。要不，先吃饭。”

王德看看李绩，笑道，“王爷可别忘了，我和你的约定。”

李绩一拍脑袋，“哦，你要是不提醒，我还真的忘了。走啊，吃羊头去。”

…

长安西市街，有一家百年羊肉馆，名曰老周羊肉馆。

这个唐朝的苍蝇馆子，与前世的羊肉馆并无多少不同之处。

但是，确实有几道特色菜。你比如这花椒羊头。

掌柜的周东宝见王爷和王公公来了，那简直就像见到了皇上一样亲切。

“王爷，公公，你们吃什么，点一下，我安排给你做。”

“这还要问吗，羊肉馆子，那当然是以羊肉为主。”李绩笑着往里走，“听说你这里羊头不错，一人上一个花椒羊头，烧一盆大羊杂，再炒一盘羊肚丝，另外，烧一份羊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