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长孙冲自己,便是户部侍郎,正四品的大官。

其父长孙无忌,更是吏部尚书,三品。

不论是谁,想要入朝为官,基本上都要经过吏部的审核。

甚至当朝皇后,都是长孙家的人。

所以,在这长安城里,长孙家的势力,可谓是除了皇室外最大的势力了。

根本不用多作考虑,这些商人直接将陆离的手下都给打发了。

……

“一个都没来?”

陆离听着手下禀报,微微皱眉。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没把邀请函交到他们手里?报了我程处默的名字吗?”

程处默一脸不信。

“程公子,都说了,可他们依然不愿意来。”

“岂有此理!一些小小的商人而已,竟不把胖爷我放在眼里!”

程处默拍桌而起,一脸愤怒。

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们为何不来?”陆离皱眉问道。

“大人,属下查过了,他们在等长孙冲,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商议。”手下如实禀报。

“又是这个长孙冲!屡屡坏我好事,真当我程处默是好欺负的?!”

程处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也别拦我,我现在就过去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胖爷不是好惹的!”

说着,程处默就要出门,可却是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等陆离劝说。

然而陆离却一脸敬佩地说道:“程公子果然威武,早去早回。”

程处默:“???”

他都惊了。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在这里等李嚣过来,岂能这个时候离开。

所以程处默觉得陆离至少会提醒他一下。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说勉为其难的放过长孙冲。

这丢掉的脸面一下不就回来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离竟然让他去。

这哪儿能去。

他可打不过长孙冲。

想到这里,程处默停下脚步,道:“算了,李嚣让我等着,肯定是有要事吩咐,我还是不去了。”

“程公子大可放心,这里有我,殿下那边我也会替程公子解释,放心去吧!”陆离忍着笑意说道。

闻言,程处默瞬间尬住了。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是一伙人吗?

怎么巴不得他去送死?

就在程处默不知道该如何找借口的时候,门外李嚣带人到了。

除了他自己乘坐的马车外,旁边是数十个骑马的禁军侍卫,再后面就是一整排的板车。

板车上,拉着的都是一坛坛酒。

一夜的功夫,只出了几百坛酒,他都给带过来了。

“李嚣!”

刚刚走到门口的程处默宛如见到了救星一样冲了过去。

“这是?”

看着板车上的酒坛,程处默有些疑惑。

难不成他还真打算做生意?

从始至终,他都认为李嚣不过是因为任性,在瞎搞,纯属于浪费银子。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进去再说。”

李嚣没理会程处默,径直走了进去。

大堂中,李嚣朝陆离点头示意,随后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很奇怪,快到门口的时候,好端端的系统就提示陆离拆台程处默成功,获得了种子奖励。

“呵呵,是程公子要去找长孙冲算账,属下没拦着他,估计他有些下不来台吧!”陆离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陆离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细说。

李嚣闻言当即皱眉。

“不来算了。”

很快,李嚣就释然了。

他之所以让那些富家子弟过来,一个是商量一下货源问题,另一个就是想借他们的关系,把这二锅头推销出去,尽快攻占市场。

虽然出了点差池,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属下招募了一些人手,接下来怎么做?”陆离问道。

“先把一部分酒搬进来,留一些在外面,然后……”

李嚣迅速安排起来。

……

御书房。

“陛下,第一批粮食已经送去了北方,数日后即可到达幽州。”

房玄龄站在下面禀报。

“嗯,幽州之围已解,半月应该无忧。”李二点点头。

“但北方灾情依旧严重,还需要更多的粮食。”房玄龄眉头紧皱。

说到这里,李二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嚣儿呢?他在做什么?”

“越王殿下买了一间商铺,似乎准备通过商铺挣钱来购买粮食。”房玄龄如是说道。

“经商?”

李二一愣,随即皱眉:“他还会经商?”

“越王殿下天资聪慧,或许能另辟蹊径,在短时间内挣到足够的银子。”房玄龄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能挣几个银子?”

李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或许是朕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他慌不择路,罢了……是朕对他要求太高了。”

寻常商铺,一个月能盈利几十两就已经不错了。

盈利百两以上,那在京城都是屈指可数。

即便李嚣头脑不错,有经商的天赋。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挣到超过一千两银子。

这点银子,能买多少粮食?

还不够五百万石粮食的一个零头。

“殿下应该心里有数。”房玄龄说道。

见识过李嚣的才智,他还是很相信李嚣的。

“他准备做什么行当?”李二又问。

“似乎是准备开酒楼,臣的人见到殿下带了几百坛酒进了商铺。”房玄龄说道。

“酒楼?”李二想了想,忽然起身,“走,跟朕去看看。”

“陛下三思,难保城中没有刺客余孽,万一……”房玄龄一脸担忧地说道。

“无碍,朕微服私访。”

……

云烟楼。

“你说程处默在蓝田山庄住了几天?”

长孙冲刚刚过来,就听到了手下的禀报,眉头紧皱。

“公子,确实如此,此事极少人知道,属下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下人恭敬地说道。

闻言,长孙冲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们难道是一伙的?”

一想到昨日拍卖紫檀木的种种情形,长孙冲越发的确定这个猜测。

也就是说,昨天李嚣与程处默联手坑了他一笔。

被人算计,这岂能忍?

长孙冲心中升起无名怒火。

“他们现在何处?”

“公子,昨日程处默在玄武大街一繁华地段买了一间商铺,今早李嚣带着几百坛酒也过去了。”

“果然是一伙的!”

至此,长孙冲已然十分确定了。

但马上,他眼中又闪过疑惑之色。

买商铺,买酒,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开酒楼?

酒楼是挣钱,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够李嚣完成任务啊!

长孙冲一脸困惑。

“不管你想干什么,既然敢坑我,那我岂能让你好过?”

“走,咱们也去看看!”

长孙冲屁股还没坐热,就带人走了。

身后,那些商人面面相觑,也不好开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