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听李嚣说这酒十分不凡,李君羡虽然相信李嚣,但也不对这酒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觉得,即便是出自李嚣之手,也最多和云烟酒档次相差不大。
可如今……
他没想到,这酒散发出的香味竟如此香馥。
李嚣见两人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随后他便给李君羡倒满了一碗,给赵云天只是倒了一小口。
“殿下……”
赵云天一脸委屈,却也不敢多说,立马一口饮下。
“嘶……”
一口二锅头下肚,赵云天立马瞪大了眼珠子,倒吸一口凉气。
“辣!”
“太辣了!”
然后他就不停地吐舌头,不停地呼气,想以此减轻辣感。
一旁的李君羡见此微微摇头,随后他一脸淡然,缓缓饮下一口酒。
可喝下去的一瞬间,他就僵住了,连忙放下了酒碗。
看起来李君羡一动不动,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感觉。
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额头青筋都微微鼓起,脸色逐渐变红。
由此可见,他此刻有多么难受。
“哈哈,够烈,好酒!”
恢复过来的赵云天大笑一声,随后看着李君羡,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道:“别憋着了,难受就说出来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君羡这明显是强装镇定。
死要面子!
活该受罪!
李君羡喉咙耸动了几下,硬是将口中酒全部咽下,这才深吸两口气,眼中带着惊骇。
他以前喝酒,那可都是大口大口整,从不拖泥带水。
几十年来都一样。
可万万没想到,这二锅头竟如此烈,即便他这个几十年的酒虫,都驾驭不了。
仅仅一口,就差点没给他眼泪辣出来。
一口酒下肚,仅仅片刻,李君羡又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眼中带着惊异之色。
“好酒!”
李君羡忍不住惊叹道。
“刚开始的确狠辣,不过细细品味,却能感觉到醇厚甘冽,让人回味无穷。”
“而且,这酒竟然清澈透明,看不到一丝杂质,太神奇了。”
“殿下,您如何做到的?”
“属下可以断言,此酒若出世,必将大受追捧!”
“那云烟酒跟这二锅头比起来,简直狗屁不如!”
“不错,属下也认同李统领的话,这酒的确太妙了。”赵云天也深有同感地说道。
“呵呵,有这么好喝吗?”李嚣无奈一笑。
实际上这酒也就一般般,连精酿都算不上。
因为原材料有限,这酒只是他随便酿的。
而后世,比这酒好的更是多了去了。
这要是全部弄出来,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岂不是要逆天了?
“看到你们这个反应,我就放心了。”
李嚣点了点头。
“殿下,这酒如此美味,是否难以量产?”李君羡又问。
按照他一贯的思维,既然是好东西,那一定很稀少。
“量产简单啊,只要有足够多的小麦以及其他辅料,酿制起来轻而易举。”李嚣笑着说道。
他可没吹嘘。
酿酒有什么难的,唯一麻烦的就是发酵的程序。
而他这随口的一句话,却是让李君羡和赵云天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这酒,竟然造价极其便宜,甚至酿制时间也十分简短。
这也太神奇了。
有这样的神酒,想不发财都难啊!
而一旦不用为银子发愁,李君羡难以想象,几年后的蓝田山庄会变成什么样子。
“殿下果然乃神人!属下佩服!”
李君羡心神激动,立即单膝跪下抱拳,由衷说道。
他这是打心眼里对李嚣感到敬佩。
自从跟着李嚣以来,他见识过太多惊人的东西了。
而这些东西,每一样放在外界,都足以引发轰动。
“别废话了,吃饭,然后休息,明天还要进京一趟。”
李嚣摆了摆手。
……
翌日。
玄武大街贯穿长安南北,在玄武大街中间地段左右两侧,乃是整个长安最繁华的东市和西市。
这里有有绢行、装饰品行、大衣行、秤行、果子铺、鞧辔行、药行、金银行等许多商铺。
而程处默选择的商铺,也正是坐落在此。
虽不是最好的商铺,但也属于顶尖级别。
这是一栋三层的阁楼,占地很大,足有寻常两个院子大小。
此时阁楼大堂中,程处默与陆离对立而坐。
“这座阁楼花了两万多两银子,还是我争取了好久才买到的,你也看到了,到时候李嚣来问,可别说我黑他的钱。”
程处默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撇了一眼陆离。
对于陆离这个监工,他是气得牙根痒痒。
有陆离在,他干什么事情都碍手碍脚。
主要是银子在陆离手里,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动手抢了。
“放心,我自然如实禀报,程公子不必担忧。”
陆离笑道:“对了,殿下还交代过,等商铺买好,让你把昨日那些公子哥都叫过来。”
“找他们做什么?”
程处默一脸好奇。
“自然是谈一谈各种原材料的买卖。”陆离回道。
“他还真想建立商行?”
程处默瞪大了眼睛,随即抱怨道:“好不容易弄点银子,就这么给花没了,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就不劳程公子操心了,你只管照着殿下的安排去做即可。”陆离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他是大爷!”程处默翻了翻白眼。
很快,陆离的手下带着程处默的邀请函四散离去。
……
而此时,云烟酒楼里也聚集了一大批人,正是以钱德为首的那些富家子弟,以及他们各自的长辈,都是一些有钱的商人。
“太好了,没想到能攀上长孙家这棵大树,有长孙家撑腰,我仁和商行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兴奋的神色,忍不住说道。
“钱员外,多日不见,你这身子可是越发圆润了啊!”
“哈哈,没想到咱们几个老对头,居然还有同席而坐的时候,这可是稀罕事!”
“今日过后,大家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往日恩怨也该一笔勾销才对。”
“说的不错!”
就在这些商人谈论的时候,陆离的手下也找了过来,将邀请函一一递上。
“程处默?程咬金的儿子?”
那钱员外一看,顿时愣住了。
“你的也是程处默?”
“我的也是。”
这些人顿时就疑惑了。
“他为何找我们合作?”
“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钱德想了想,立马将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什么?昨日他卖了三块紫檀木?”
有人知情,也有人惊讶。
“这长孙公子马上就要到了,此时让我们去商谈合作,我等实在为难……”
钱员外皱眉想了想,随即朝陆离的手下说道:“这样,你回去告诉程公子,今日我等有事不便前往,明日再找时间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要谈合作,改日吧!”
“对,今日我等与长孙公子有要事商谈,实在抽不出时间。”
这些商人纷纷拒绝。
这实在没什么好考虑的。
程处默虽也家世不凡,但与长孙冲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