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在这蹲了快一个时辰了,我们到底进不进去啊?!”贝利看着蹲在地上咬手指的柳元晖说道。
二人在一个时时辰前便到了怡春园,只是柳元晖在逛青楼这事上,典型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到现在还蹲在门口迈不开步。
“你说我以前常来这里?”柳元晖问贝利。
“您是常客,经常包场的那种!”贝利回答。
只见柳元晖站起身,拍了拍腿。
“哎……以前大保健都没尝试过,更别提青楼这种地方,不过古代这种场所是合法的,去了也不丢人!我怕什么!”他心想。
“你带路,我跟你进去!”柳元晖对贝利说。
“我带路?”
以前少爷向来大大方方,恨不得全汴梁都看见他进青楼,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就说带不带吧!”
“带!”贝利高声答道。
说罢二人向怡春园走去。
这青楼该说不说,建得倒是很别致。
一宫殿式的四层木制建筑,门前桃花争艳,四周尽是参天古树,抬头一望是五颜六色的纸灯笼,红色纱帐满布在房檐之下。
“哎呦!这不是柳公子吗?多日不见您有些消瘦呢?您再不来,老身还以为您忘了老身和姑娘们了呢!”
柳元晖刚进门,便见一个年龄五十以上,浓妆艳抹,衣着俗气的老妇人迎了上来。
此妇人下颚上生着一颗豆大的黑痣,上面还有几根毛,甚是恶心。
柳元晖从原主记忆里知道了,这人是怡春院的老鸨——花妈妈。
“我虽变了不少,但花妈妈可是依旧年轻美艳呢!”柳元晖随口敷衍着。
“哈哈哈哈,柳少爷还是这么会说话。”老鸨用绢扇遮面笑着回答。
“真是回眸一笑百花残……”柳元晖心里叹了口气。
不想和这人多费口舌,他径直走进了内院。
走进大厅,八根雕花紫檀木制大柱问问立在雕龙花岗岩柱础之上。
脚下是一尘不染的鹅绒地毯,四周的帘幕尽是珍珠所攒,房梁上粉红相间的轻纱飘**着。
此时虽是下午,但是楼内却灯火通明,一片金碧辉煌。
眼前所见,满楼红袖袅袅,歌舞升平,尽是管弦之乐;香烟缭绕,酒香回环,风尘女子唇红齿白笑靥如花……
北宋第一青楼之景,给了柳元晖一众似真似幻的感觉。
此时,几位待客的女子看到了柳元晖,纷纷簇拥过来。
她们粉面朱砂,身上只着薄薄的轻纱。
“柳公子,你终于来了,想甚奴家了!”
“……”
原主曾经每次来都出手阔绰,以至于这些女人一见柳元晖,仿佛见到了大财神,纷纷迎过来图一份赏钱。
柳元晖何时经历过如此阵仗,当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柳元晖啊柳元晖,你可看清楚了。
这些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你的眼!
你要控制自己,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柳元晖掐着自己的胳膊,深吸口气提醒自己。
“贝利!给我赏!”柳元晖在花群中高声向贝利求援。
围着柳元晖的女子们纷纷向贝利簇拥过去。
柳元晖赶紧找了个角落坐下喘口气儿。
他四下打量着这青楼里,见这些人貌似只招待寻常客人,忍不住蹙眉。
要想打开权贵市场,光靠这些人怕是不行。
过了一会儿,贝利面红耳赤,擦着口水走了过来。
只见他脸上还多了许多朱砂唇印。
“贝爷看起来挺开心啊!”柳元晖敲着二郎腿对贝利笑道。
“少爷!她们亲我!你这样搞我很为难的!”贝利辩解道。
“行了!不和你闹了,你知道这里最红的头牌是谁吗?”柳元晖问。
贝利睁大眼睛:“少爷不会连怡春院李师师都忘了吧?”
“李师师?莫不是水浒传里的那个李师师?”柳元晖当即站了起来。
“水虎转是什么?”贝利不解
“好了好了,你当我没说,你去!把她叫过来服侍我!”柳元晖命令道。
只见贝利噗嗤地笑了出来。
“少爷,你又忘了,以前你不下一百次豪掷千金,只求见李师师一面,但人家压根不理你……”
柳元晖:“……”
行吧,是他想简单了。
人家头牌压根看不上他的几个臭钱。
“不过少爷不必在意!”贝利接着道:“几乎全汴梁的男人都想见李师师,但是能见到的寥寥无几,最终能够见她的,都是有名的达官贵人或者风流才子,再说……”
“再说什么?”柳元晖问道。
“再说李师师只卖艺不卖身,少爷就是见了也是白见!光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少爷您得多难受!”贝利没好气儿的说。
“你给我滚蛋!当你爷我是什么人!”柳元晖翻了个白眼,吩咐道:“去!把那个老鸨叫过来!”
贝利捂着嘴笑着去了。
不一会,老鸨便满脸堆笑地扭了过来。
“柳公子叫老身过来有何吩咐? ”老鸨道。
“花妈妈,可否叫李师师姑娘下来与在下一叙?”柳元晖说。
老鸨狐疑地看了看柳元晖,随后假笑道:“柳公子真是个痴情种!李小姐当初拒绝了您那么多次,您还是如此契耳不舍,老身佩服佩服!”
柳元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对老鸨道:“劳烦花妈妈,钱的事情好说!”
“柳公子说笑了,老身知道您家财万贯,但是李姑娘只认人不认钱,这您又不是不知道。”老鸨说着将桌上的银两收进了衣袖。
“不见便不见,那里姑娘现在何处,又在做何事?这您总能说一说吧?”
“自然,我们李姑娘啊,此时正在后院赏桃花呢!”老鸨说。
“烦请花妈妈拿笔墨纸砚来。”柳元晖说。
“柳少爷请稍等片刻。”老鸨虽不知柳元晖要做什么,但收了对方的钱,还是利索去办了。
没一会儿,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便被摆在了桌上。
柳元晖凝神,当即提笔在纸上书写一番。
随后,便将写好的宣纸塞进随身带着的香囊。
“花妈妈,再劳您将此物转呈李小姐,就说有人求见,不必告知姓名!”柳元晖说着将香囊和一两银子交到老鸨手中。
“东西一定转呈,但这见不见的……老身可做不了主啊!”
老鸨看着手里的银子说。
“花妈妈转呈便是,一切随缘!”
“得咧,有您这句话就成!”
花妈妈当即乐颠颠的走了。
这柳元晖不愧是个败家子,钱也忒好赚了一些!
老鸨走后。
贝利凑了过来问:“少爷,我看你胸有成竹,你可是在那香囊里放了值钱的宝贝?”
“你懂个屁!听着,我看你和这些风尘女子一见如故,给你个任务!”
“少爷别瞎说!哪有的事儿!”贝利脸色通红。
柳元晖笑着踹了他一脚:“你还害羞上了,挺好了,我要你拿着这叠蹴鞠赛的告示,给她们每人分一点,再每人给一两银子,让她们分给来这的客人!”柳元晖道。
“啊,要和每个姑娘都说嘛?那多不好意思……”贝利羞涩道。
“不想去?那你现在痛快回府,告示给我自己去发!”
“我去我去!哪能劳烦少爷您!”贝利一把抓住告示,撒腿就跑。
“你等会!我还没说完呢!平时连蹴鞠没见你这么积极,聊姑娘倒是跑的挺快!”柳元晖叫住贝利。
贝利走回来说:“我这不是怕公子您着急吗!还有什么吩咐?”
“你再给那个老鸨十两银子,让她找几个怡春院能歌善舞的艺妓,蹴鞠比赛中场表演用!”柳元晖道。
“小的明白!”贝利说完便迅速消失在了视野中。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鸨迈着急促的脚步声走来。
“柳少爷!我家李姑娘有请,现在桃园候着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