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现在可是户部尚书!他们如此无礼,定是不知道这回事,你为何还纵容他们!这不是白白吃亏吗!”见人离开,贝利上前道。
一旁的成玉棠也忍不住开口:“是啊!柳公子!即便没有你这层身份,我们告到开封府也定是稳赢的官司!”
柳元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一笑道:“首先!赈灾钱粮已经送达灾区,我不再是头顶一堆麻烦事的户部尚书了!其次,你们何时见本少爷做过吃亏的买卖?”
贝利和成玉棠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显然,曾经原主的辉煌败家史,到现在令人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柳元晖也想到这茬,轻咳一声:“反正你们放心吧,少爷我现在精明着呢!”
“唉,这二人走后,之前买了赵有亮垃圾画作的人怕是也要来退货了!”成玉棠却忍不住琢磨。
果不其然。
李财和张发喜走后不久,高价买了赵有亮作品的人,在这一天,陆陆续续地都来退画了!
本来到手的银两如流水一般哗哗地溜了出去……
成玉棠和贝利看得直肉疼。
“不就是几个钱嘛!你们俩至于这么苦瓜脸么!?”
贝利和成玉棠看着如此窘况还笑嘻嘻的柳元晖,不禁产生同样的恐惧——“完了,曾经那个败家子又回来了……”
黄昏时。
赵有亮所有的垃圾作品悉数回到了玉棠斋。
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堆破坏,各有心思。
“少爷,这些画怎么处理?收回鉴宝阁么?”贝利问道。
成玉棠自幼学做生意还没有过这么大的亏空,心里憋闷得厉害,忍不住道:“哼!这些垃圾留着作甚!烧了算了!白忙活一场!”
“哎?!别别别!这可不能烧!这都是宝贝!”
柳元晖赶紧制止,接着对贝利说道:“快把这些宝贝收回鉴宝阁好生保管,出了差错我就捏死你!”
贝利又是一脸问号,轻叹一声捧着画轴离朝鉴宝阁走去。
柳元晖看了看一旁撅着嘴气呼呼的成玉棠,笑道:“没想到成妹妹生起气来如此可爱!”
成玉棠白了柳元晖一眼,将泛红的脸转向另一侧:“亏成这样你还有心说笑!”
“哈哈哈!”柳元晖笑道:“成妹妹放心!我保证再把这些画高价出手!都是自己的生意,我怎么会让他赔本呢!”
“傻子才会买那些垃圾!!”成玉棠愤愤道。
“成妹妹不信是吧!那我们打个赌如何?三日之内我定将这些画再次悉数卖出!且能用更高的价格!”
“我可以和你赌!你若输了如何?”成玉棠挑眉问。
她是打心底里没觉得柳元晖能赢。
“输了我便从这里把你背回成府!赢了你给我亲手做一桌酒菜,怎么样?”
“那就一言为定!不许抵赖!”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击掌为誓!”
柳元晖说着伸出了手掌。
成玉棠将手背到身后,红脸道:“哼,谁要和你击掌。”
说完,她便跑开了。
步履间,带起她身上阵阵香气。
柳元晖闻着,不由得心神**漾。
啧,不知这成妹妹身上用的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第二天一早,汴梁钱庄。
李财正满面春风地躺在摇椅上嘬着紫砂茶壶,一旁,李夫人则双眼放光地欣赏着一大箱白银。
“怎么样?知道你当家的厉害了吧?买画的钱不但回来了,还赚了一大颗金子!还不快给老爷我打颗上好金牙去?”
李财一脸得意地对夫人说道。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我这就找人去……”
未曾想,这边李夫人刚起身,
一群头戴范阳笠,身着红色官袍的燕王府护卫便走了进来。
“哪位是李氏钱庄的李掌柜?”一位王府护卫上前道。
李财赶紧站起:“在下便是,不知几位大人这是?”
“燕王公子赵有亮触犯国法,经查实,有人借买赵有亮画作的名义向燕王行贿,燕王秉公执法,要求查没所有赵有亮的赃物,请速速上交吧!”一位护卫说道。
李财听罢顿时慌了神色:“小人确实从玉棠斋购买过赵公子的墨宝,但是那些画,小人已经退给玉棠斋了!”
“那就是将赃物二次倒卖!罪加一等!我不管你将赃物如何处置,限你一日之内上交画作,不然就以向朝廷命官行贿论处!是要抄家的!我们明日再来收画,你好自为之!”
护卫说罢转身离去。
李财木在原地,手中的紫砂茶壶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汴梁药庄张发喜的家也来了几个王府护卫,发生了同样的桥段:赃物二次倒卖——查没——抄家。
其他购买过赵有亮的富绅也都无一幸免。
午时,玉棠斋内。
柳元晖正和贝利成玉棠吃午饭。
“柳老板!成老板!请救救我们吧!”
只见此时李财和张发喜二人,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地跑进了玉棠斋,身后还跟着众多掌柜。
二人一改昨日的跋扈,开口便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