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斋出事了?怎么回事?”柳元晖起身道。

成府家丁擦擦汗是对柳元晖说:“上月书画拍卖会上的李财李员外和张发喜张员外带人来闹事了!”

柳元晖想了想:“就是那两个出价最高买赵有亮画的生意人?”

“正是!”家丁回答。

“走,过去看看!”

柳元晖到的时候,玉棠斋门前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张发喜和李财各带着十几个家丁,成玉棠被他们围在中间。

李财顶着被夫人挠出的满脸血印高叫道:“这幅画我们不要了!把我们的钱和地契都还回来!还有我的金牙!”

“没错,赵有亮已经充军!他的那几幅破画哪还值什么钱,快给我们退钱!”张发喜跟着叫嚣道。

“两位官人何必如此!那日玉棠斋并未强买强卖,都是两位自愿抬价购买,买卖讲究你情我愿,一锤定音!何来反悔之礼?你们休在这里耍无赖!”成玉棠尽力镇定道。

张李二人对这事实无言以对,但是成玉棠毕竟是个姑娘,二人便出言呵斥:“少废话!老爷我画大价钱就买了两张垃圾!今天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不然我就砸了你这玉棠斋!”

说罢他们便给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只见两家家丁,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成玉棠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对这种无赖行为也是无可奈何,正被逼得连连后退。

“谁要砸玉棠斋?!!”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望去,只见柳元晖摇着扇子徐徐穿过人群上前。

“刚才谁说要砸玉棠斋?”柳元晖走到李财和张发喜身前再次问道。

成玉棠赶紧走到柳元晖身后,抓住他的袖子:“你怎么来了?这帮人很难对付的。”

柳元晖用扇子轻轻拍了拍成玉棠的手说:“有我在,没事的成妹妹!”

“柳元晖,退钱!”李财大叫。

“哎呦!这不是李员外吗?你这脸是怎么了?被谁挠的啊?”柳元晖上前说道。

李财摸了摸脸上被夫人挠的疤痕,一时开不了口。

张发喜见状,当即上前开口道:“少废话!今天要是不退钱,我让你走不出玉棠斋!”

柳元晖摇着扇子笑笑:“张员外,多日不见您又发福了!”

“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诉你,再不退钱,我可真要动手了!”张发喜说罢,一众家丁便围了上来。

“哎呦,不就是几个银子的事儿嘛!何必大动干戈!两位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别再气坏了身子!”柳元晖说道。

张李二人对视一眼,狐疑问:“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那是自然,小事一桩而已!不知两位有没有把画带来?”柳元晖问道。

“就这几幅垃圾!还能算画?”

二人说着把四幅赵有亮的画扔到了地上。

“如此甚好!贝利!去账房把两位员外得钱如数退还!”

柳元晖说着捡起了地上的画轴。

“少爷当真?”贝利迟疑道。

“我答应的事情有不当真的吗?”

“还有我的金牙!”李财叫嚷着。

贝利对柳元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随即转身朝账房走去。

“柳公子?”成玉棠拽了拽柳元晖的袖子小声道。

柳元晖轻声说:“成妹妹放心,我自有安排!”

“哼,算你识相!”

李财说着放下了撸起来的袖子。

不一会,贝利便带人提着两箱银两回来了。

“少爷,我查了一下账目,那日此二人买画花费共计一万一千余两,外加十一张地契的兑换银两五千两,都在这里了!只是那颗金牙……”

李财听到这话,算定自己的金牙定是找不到了,便打算讹诈一笔。

“我的金牙怎么了?!那可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你们是不是给弄丢了!”

柳元晖想起那颗金牙应该是被燕王融掉兑成现银了,随后对李财说:“那颗金牙许是找不到了,不如元晖赔给您一些金子,您再打一颗吧!”

李财装作不情愿道:“那可是我的宝贝!算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你就陪我五两黄金吧!”

“你用的了那么大的牙吗?!”成玉棠若忍不住高声说道。

“不给?那就马上把我的牙还回来!”李财叫喊着。

柳元晖上前恭敬道:“李员外,弄丢了您的传家宝,是我们玉棠斋的不对,五两金子理当奉上!”

李财和张发喜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柳元晖,当着就这么将金子给他们了?!

然而钱在眼前,也容不得两人多想。

李财当即过去将金子咬了咬,确定真伪后紧张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柳公子,都是生意人,我们给你个忠告,那几幅垃圾就烧了吧!就当是买个教训!”

张发喜也拿过金子应和着:“是啊,年轻人多听听前辈的教诲!那几幅垃圾铁定是卖不出去了!烧了也好哈哈哈!”

柳元晖躬身作揖:“元晖在此多谢两位提点!”

二人挺着胸脯,欢欢喜喜离开了玉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