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柳元晖这边。

众人来到华远阁后面的采荷园,此时贝利已经在园中的亭子里,等候多时。

柳元晖走上凉亭,凉亭桌上放着一堆画轴,贝利坐在一旁,身前有一个名册。

柳元晖转身对众人道:“哎呀!本来赵有亮赵公子要来参加的!怎奈燕王前日回府,赵公子要在家陪伴燕王!无奈无法参加了!”柳元晖摇头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什么?燕王已经回来了?那赶快,快开始卖画吧柳公子!”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然按捺不住,纷纷上前求购赵有亮的画。

“诸位贵人莫急!!在下柳元晖,容我在此先和诸位先说一下买画的规矩!因为赵公子真迹有限,小店也是花了大价钱收购的,所以每幅定价三百两!绝不议价!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柳元晖说道。

在场众人皆是汴梁有头有脸的富商,来此都是一个目的,走曲线向赵有亮的父亲燕王赵俣行贿。

这种小儿科的画作,本身来说,叫出三百两就是天价!

但是对这些人来说,三百两贵吗?

用三百两买一个高枕无忧的前程,简直不能再便宜了!

众人皆表示毫无异议。

“好!在下花了大价钱收了十几幅赵公子的画,怎奈无法给各位平分!所以便一幅一幅将赵公子的画展示给各位,遇到都喜欢的作品大伙也不要争,起价三百两!各位可随意加价,最后价高者得!”

“就这么办!”亭下众人道,每个人都志在必得。

“好!大家叫价后,元晖会一个锤子喊三声,三声过后无人加价便会落锤!落锤后再加价便无效!这个锤……”柳元晖看到桌上的锤子的时候顿时说不出话了。

只见桌子上,一个歪七扭八的胡萝卜,侧边插着一支筷子。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锤子?”柳元晖低声问一旁的贝利。

“少爷你昨天那么晚才告诉我,我尽力了但实在找不到,这是我在玉棠斋厨房拿的,您将就着用吧!”贝利道。

“柳公子!无须多说,就是落锤为准价高者得嘛!我们懂了!”亭下一个富商道。

“好!鉴于大家都是家财万贯的贵人!所以随意加价!上不封顶!再有,最后买到画的诸位需要留下姓名住址!”柳元晖说道。

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柳元晖见状道:“大家不要多想!在下准备了一个名册!打算记录下大家的名字住址还有买画交付的银两数额,随后交给赵有亮赵公子,日后赵公子感谢大家总得有个感谢的方向吧!”

众人一想,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托关系,告诉赵有亮自己买了他的画,还能让赵有亮记住此事,岂不是省了事?

“甚好甚好!柳公子!就按您说的办!”众人道。

“好!那我宣布!赵公子真迹拍卖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咚!”

胡萝卜头儿做的锤子敲向了桌板。

随后柳元晖展开了桌前的一幅画。

“这副《远郊图》是当年赵公子陪当今圣上出游时所作!据说还得到了圣上亲自指导!起价三百两!”

柳元晖手中拿着一幅画的十分粗糙得画介绍。

“我出三百五十两!”

“我出四百两!”

“我出五百两!”

这些富家老爷扯着嗓子,争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我出八百两!”

李财大声叫道,随即他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扫视众人。

众人握拳呲牙,没有作声。

“八百两一次!八百两两次!八百两三次!成交!”柳元晖说罢落锤!

“恭喜这位贵人!那就请自报家门吧!”柳元晖微笑着卷起这幅垃圾说道。

“我乃东街李氏银号的掌柜!大号李财!”

李财高声说着双手接过了赵有亮的画。

贝利当即在名册上记录。

名册旁边,是李师师整理的那日去怡春院的奸商的名册,贝利边记边对照。

“少爷,此人确是东街银号的掌柜,平日高利息给穷人借钱,穷人还不起他便会吞了穷人的田产,很是可恶!”贝利凑到柳元晖道。

柳元晖点了点头,随后又展开一幅画。

“哎呀!这幅画就厉害啦!”柳元晖大声道:“这幅《安乐图》记录的是赵公子儿时和燕王玩乐的场景,据说燕王都对这幅画赞赏有加!起价三百两!”

众人都朝那画望去。

只见那画中,燕王仿佛恶鬼一般,膝下的赵有亮则一身毛,活像个野猪崽子。

“这赵有亮怎么画自己都能画成这般模样!”柳元晖心想。

“哎呀!画中的赵公子细皮嫩肉,机灵可爱,燕王身姿挺拔栩栩如生!我张发喜出五百两!”开药店的张老板道。

“我出五百五十两!”

“我出七百两!”

“我出八百五十两!”

最终还是最先叫价张发喜拿到了这幅“垃圾”。

“少爷,这个肥头大耳的张发喜是在汴梁开药铺的,有十几个分号,好药卖给权贵,劣质药卖给穷人,还喝死过人!”贝利道。

“很好!”

柳元晖随即又抽出了一幅……

一个时辰后。

亭下的众富商已经人手一幅赵有亮的“垃圾”。

柳元晖见状又拿出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