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几个大踏步走上前去。

“没什么大事,朕只不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朕已经下旨,让外面的老六,老九,都来看看你。明日我们就在你住的宁神殿用饭吧,人多,在那里合适一点。”

“朕正好,也想念他们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他们,是该来聚聚了。”

辰太妃闻言,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焦虑。

她在这深宫之中呆了这么多年,非常清楚,像赵亥这样的君王,从来都是不会没有目的的做某些事的。

如果赵亥动手,那必然带着强烈的政治目的和利益。

此时此刻,赵亥要召见她的两个儿子,必然是别有用心。

只不过她自己并不清楚赵亥的意思是什么。

她眼中忽然多出两滴泪水,如同多年没有见到过孩子的母亲思念所致一般,“陛下,感谢陛下了。”

“哀家,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他们兄弟两个。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此次若不是陛下答应,我们母子定然不能再相聚。”

赵亥看着她脸上真情自然流露,没有半点演戏的迹象,信以为真。赵亥在想,是不是自己对这个辰太妃还有六王爷跟九王爷提防的有些过头,警惕心有些重了。

不管如何,宁肯杀错,不能放过。朕不想日夜身边都有几个反贼想要撺掇自己的位置,搅扰的自己不安宁。

攘外必先安内,此事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等到辰太妃离去。

赵亥召见受伤初愈的王战以及暂任宰相的魏谦。

魏谦现在总览整个朝政,完全顶替了之前刘渊的位置。而且他上台以后,很多官员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就是借助手中的权力,排除自己以前的政敌,剪除异己。

魏谦并没有这样做,更没有打击那些曾经簇拥在刘渊手底下,对自己攻讦的官员。魏谦知道,这些人,都是些鼠辈,要么是怕刘渊,要么是想给刘渊舔脚。

都不配与他为敌,光是陛下那里,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上台以后,只不过全力执行赵亥的意志,外加改革朝内朝外的财政制度,使得贪官大幅减少,官员的行政效率变高,当然也变相裁了一部分人,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而不是他的政敌。

而王战养伤养的差不多了,龙精虎猛,让人觉得他还能上马再战二十年。

赵亥约见他们在承明殿之中等候。

夜晚很快降临。

忽然一道黑冰台的密奏,发到了赵亥的桌子上。

赵亥将之拿起来,拆看了。

汪妤在九江郡,被发现了迹象。好像在九江郡之中一个偏僻的村庄之中落脚。

赵亥看着奏疏皱眉,他最烦的就是,这个好像两个字。好像就意味着没有把握,意味着还没有找到。

赵亥当即下令,“立即清查,一直查到人,抓住人,押往咸阳城为止。”

赵亥将自己的批复,写在特质的信中,交给黑冰台的斥候,让他带走。

赵亥仰躺在自己的龙椅上,有些惆怅。

这汪妤,一跑跑了快小半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话用到这里可谓是相当贴切。你还不归来,朕可是着急了。

之前黑冰台就传来过消息,说汪妤的母亲,死在了南郡之中,病故而亡,也说是郁郁而终,总之死的时候不是那么好看就是了。

听说汪妤当时哭的昏天黑地,无法接受。赵亥想到这里,就替汪妤感到有些揪心。

想想汪妤的情况,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本就对她有所亏欠。而跟她已经做夫妻这么久,岂能说不见就再也不见了。

赵亥叹口气,觉得心情烦躁,便起身来到兰妃的绛雪殿之中。

刚刚进门,就看到兰妃在纸上誊抄撰写着什么东西。

赵亥好奇的走过去,没有打扰兰妃,静静的看着兰妃书写的内容。

只见纸上都是些什么青玉案,将进酒,还有关于花灯灯会的诗句,说来说去,都是赵亥自己写的。

原来是兰妃偶然间听说了在外面闻名整个诗会,震惊整个咸阳城的才子赵猛龙,竟然是自己的夫君赵亥。

一时之间,兰妃喜不自胜,为有这么个丈夫感到自豪,阅读过赵亥写出来的诗文之后,也是感慨自己丈夫的惊世之才。

因此心中激动之下,才特地叫人准备了文房四宝,加上自己沐浴净身,开始誊抄赵亥写的诗。这一写就是大半天,由于太过投入,自己都不觉得累,更没有察觉赵亥在她身边已站了不短的时间。

赵亥屏退左右侍立的宫女,而后从背后去,一把抱住兰妃软玉温香一般的娇躯。

触感柔软,香味浓郁,如同抱住了一团百合花一般,让赵亥一阵舒爽。

兰妃被骤然间从背后抱住,也没有惊慌。

她温柔的转过脸来,惊喜的说道:“陛下,是陛下来了吗?”

“臣妾这两天好想你啊,陛下。”

赵亥笑着摸摸她的香发,“你看都没有看,就知道是朕在抱你?”

兰妃笑笑,“陛下,普天之下,若非陛下,还有第二个谁,敢在宫中抱臣妾。”

赵亥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到兰妃的侧面。

“兰妃,你……”

赵亥忽然看到兰妃眼角的泪水,“你怎么哭了?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不成?谁胆子这么大,不想活了?”

兰妃赶紧用自己的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脸上展现出灿然的一抹微笑,“陛下,并非如此,而是臣妾刚才读到陛下的这一首登高,忽然有些感触。”

“人生百年,实在苦短,臣妾陪伴陛下的日子,也是眨眼而过,也不知道还能伴在陛下身边多久。”

赵亥一笑,“兰妃,你这可就是杞人忧天了。”

赵亥一把揽过来,兰妃的纤腰,“兰妃,你我有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我注定是要做一生一世的夫妻了,所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也。”

兰妃把头靠在赵亥的怀中,“陛下,并非如此。”

赵亥诧异的看着兰妃,“怎么?兰妃,莫不是你还不愿意跟朕做夫妻了?”

兰妃笑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赵亥的胸膛上,“陛下,臣妾要跟陛下,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永不分离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