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妃面色一滞,看向赵亥,眼珠带泪,“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嫌弃哀家话太多,哀家管的太多了吗?”
“既然如此,哀家便回去,若是没有陛下的允许,永生永世,哀家不再踏出后宫一步。”
她眼眶发红,就要离开。
赵亥满脸无语。若是真让这辰太妃这么做,那接下来,自己的名声可就又要臭下去了。
今天辰太妃走,明天朝堂之上,大臣们就要来骂娘了。
“辰太妃,你误会了。朕并没有那个意思。”
“朕不是已经答应你,暂时不立后了吗?朕说了,只等兰妃生下龙子,再立后,这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赵亥略微躬身,已做了一个天子最大的让步礼仪。
他虽然对这辰太妃,有些心中的猜忌,但是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赵亥并不能够确认这些东西的真实性。
没有证据之前,这辰太妃,始终都还是他的长辈。若是不能尊敬,那么那些皇室里面的什么族老,长老就要跑出来,喋喋不休的拿着祖宗的灵位搞事情,赵亥可搞不过这一帮老头子老太太。
“唉。”
辰太妃叹一口气,像是经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陛下,哀家并非是来祸乱朝纲,惹扰陛下朝堂清净。只不过,哀家这些日子以来,茶不思饭不想,都在想着陛下的子嗣事宜。兹事体大,事关大秦千秋万世的基业,事关大秦国祚。”
“陛下不可不重视此事。”
“若是陛下当真一直无子,这乃是我后宫的耻辱,乃是整个后宫女人无德的表现。到时候,哀家脸上也要蒙羞,被世人戳着脊梁骨说。”
赵亥撇撇嘴,也是无话可说。
这辰太妃说的句句在理,比手底下那些言官清流之辈,还能叨叨。赵亥也是被说的没有脾气。
古代皇家就是这样,嫁到皇室之中,只要一年没有生孩子,还身居高位的话,马上就会被人质疑,然后开始搞权力斗争一直搞到下马为止。
挨骂,必然是少不了的,而且不止她一个人,跟着她的一大批人都要一起倒霉。
辰太妃看着赵亥,眼神如同一汪清泉,又如同一汪深潭,令人看不清楚。
“陛下,如此情状,陛下当真不愿意,再纳几个妃子,为我大秦延续皇室命脉,延续国祚吗?”
赵亥一笑,好,说来说去,最后你还是说回这一遭了。
赵亥皱眉说道:“辰太妃,朕知道你担心大秦的国祚延续,担心朕的子嗣问题。”
“但是朕告诉你,这个刘家的女人,朕绝对不可能再要。”
“她现在已经是罪臣的族人,加上之前有一个前车之鉴刘玉儿,把朕的后宫上下搅了个天翻地覆。朕现在想起她的一些事情还在戳心窝子的痛。”
“无论如何,朕绝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辰太妃叹一口气,知道赵亥说的在理。再将刘氏的女儿弄到宫里来,若再出个刘玉儿,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既然如此,那不是刘家的女儿,您看怎么样呢?是否除了刘家的女儿,其他清白的世家大族的女子,都可以入的了陛下的眼?”
这话完全是把赵亥架在火上烤。若赵亥说不愿意,那就是说,这些世家大族新一代的年轻女子,都不能入的了赵亥的眼。
赵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其他女子,也是可以,朕不反对,不会歧视任何人。”
“但是,辰太妃,你总不可能,替朕安排了,今天明天,这个月下个月,去哪个妃子的房中吧。”
“朕觉得,这恐怕有些不合适。”
辰太妃浅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多年历练之中的沧桑和稳重的女人气质,在这一刻显露无疑,配上她一袭高贵的紫色长裙,让她整个人的吸引力,又更加增添了几分。
“那是自然。陛下的事情,肯定由陛下的内侍官员们和太监们管理,肯定是轮不到哀家插手。”
“只要陛下能够同意再纳妃子,一切都好说。哀家绝不敢再横加阻拦。”
赵亥在心中想着,这是又要往朕的身边放女人了。
不过,你随便送,碰一下算朕输。
一直到兰妃怀上孩子,她登上后位开始,赵亥都不会再碰其他的女人。
辰太妃得到了赵亥的答复,也算是比较满意,对赵亥微微欠身,做个万福之后,“陛下,哀家先回去了,便不叨扰陛下了。”
“陛下注意身体,不可太过劳累,务必要为大秦延续国祚着想。”
赵亥笑了笑,目送这个姿态优雅的女人离开。
她忽然又恢复了那种端庄的仪态,就好像是从未哭过一般,她刚才的啜泣,她的可怜,都好像是她身上最强最顺手的武器一样,随时都可以用出来,然后收回去。
赵亥看着她纯净甚至纯洁的笑容,暗暗抹了一把汗。这女人,在后宫待了这么久,明哲保身,真是不简单,跟个妖精一样。
不过她也应该只想为自己的家族,在以后的大秦帝国之中,能多占有一点地位,多攫取一些利益。名利场上,不足为奇。若说她蠢到像刘渊一样,跑来跟自己作对要谋反,赵亥暂时还不相信。
看着这风致随着岁月更增,时光没有带走她脸上的眉毛,反而平添了她极具魅力气质的女人,赵亥感叹道:“唯一一个,朕没有看到岁月痕迹的女人。当真有些厉害啊。”
赵亥感喟连连之间,想到了之前在辰太妃那里,看到的那一抹雪白的颜色,让自己神魂有些失措。
他心中如同万马奔腾而过,看着辰太妃扭动的腰肢,有些心猿意马。这个女人,怎么扭都扭的这么端庄,当真是有本事。
赵亥跟她没有怎么相处过,外加上,她还是自己的长辈,因此赵亥也没有过多的遐想。
忽然,赵亥想到了什么,对马上就要远去,坐上轿子的辰太妃说道:“辰太妃!你等一等!”
辰太妃回过头来,一时之间,让六宫粉黛,都失去了颜色。
“陛下,是有何事?”
辰太妃目光之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