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太妃闻言,还想要继续劝赵亥。

赵亥打断她说道:“辰太妃,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朕的后宫,从来不缺妃子。”

辰太妃怔了怔,有些无可奈何,却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劝。

“吃点东西吧,辰太妃。这些日子,宫里住着不习惯?为何如此清瘦?”

赵亥给辰太妃夹了一块肉过去。

“陛下也是。”

辰太妃仿佛受宠若惊,对赵亥连连称谢。

这顿饭,差不多吃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吃完。

赵亥看了看辰太妃,决定最后试探她一次。

“辰太妃,朕现在有意,将几位皇兄弟,召到宫里来聚一聚,这么多年没见了,也怪想念他们。”

辰太妃闻言,忽然愣住,手中筷子也不知不觉掉在地上,摔得“噼啪”两声。

辰太妃见状,连忙调整自己的神色。

“哀家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哀家也想这些孩子们了,可是,陛下,咸阳宫前不久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现在正好应该守备森严一点,警戒一点。”

“此时放王爷们进来,恐怕会有些安全上面的隐患。”

赵亥自始至终盯着她的眼睛,并没有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有什么惊慌失措。

赵亥没回答,便躬下身子去,为辰太妃捡筷子。

赵亥还没有摸到筷子,忽然听到辰太妃说:“陛下,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自己去捡筷子。”

辰太妃连忙把赵亥的胳膊物价挽住,往起来抬。下一秒,赵亥正好看到她紫色宫裙之下,那一大片的雪花。

赵亥当即一冷,被晃了眼睛。

辰太妃的皮肤白里透红,如同水蜜桃,如同锦缎一般,光滑万分。

辰太妃看见赵亥的眼神,当即知道自己走光了,因此连忙伸手去遮挡自己的胸前。

赵亥一副色眯眯的眼神,把辰太妃弄得有些不高兴。

“陛下,哀家乃是陛下的娘辈,还请陛下自重。”

赵亥在宫里肆无忌惮的看自己的后妃跟宫女惯了,忽然以同样态度对待辰太妃,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辰太妃,朕并非有意。”

“天色已晚,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你保重身体,朕有空再来看你。”

赵亥在辰太妃处耽搁了小半天,已落下许多奏疏。在此处本想试探试探辰太妃是否跟刘渊案有关,也没有试探出个所以然。反而闹了双方一个脸红。

再者那种情况下,赵亥也不是有意要看,是她自己露的怪谁,她的反应,也是有些激烈。

赵亥离去,辰太妃看着赵亥的背影,怒气逐渐消散。

她刚才所作,乃是故意的。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察觉赵亥对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般。在后宫十多快二十年,经历多少风风雨雨。

当年始皇殁,那么多后宫妃子跟陪葬,辰太妃都没有跟着一起,用手段避了过去。这样的辰太妃,怎么会看不出来赵亥内心的想法。

她知道前期必须给赵亥以严厉的警告,赵亥才不会变本加厉。否则……

“当真是胆大包天!如同传言之中所说。”

“没想到,一个刘玉儿,百般艳丽,也拴不住你这么一个好色的皇帝。当真是没有用,也怪不得刘渊那老贼被逼得走上反路绝路,一堆儿女没有一个中用之辈,他能指望的上谁?……

十天之后。

作为大秦朝开国以来的重磅新闻之一的刘渊反派案,已渐渐落下帷幕。百姓们都接纳了这一现实。

赵亥下令,今年明年都尽量不大修工事,免去今年的三成税赋,让百姓们能够休养生息一波。

而对于商户、佃户的钱财税款的缴纳,也少了将近百分之十。不过赵亥并没有放任这些商户入手粮食、盐铁等命脉生意,而是着手开始把控这些行业,准备让这些行业为国家所控制做准备。

赵亥的这些举措,一时之间,使得大秦朝上下的百姓,喜不自胜,闻者纷纷落泪,感慨君主变了,变得圣明。

“早年间陛下大兴土木,修筑阿房宫、骊山陵等,几十万人被征去罚做劳役,苦不堪言。那时候,陛下是为了除掉贪官们忍辱负重所做的。现在陛下除掉了贪官污吏,也就恢复自己的圣明。”

“百姓庆幸,天下庆幸!”

“有陛下为王,乃是我大秦之兴也。陛下之大秦,真可以千秋万代,永世昌盛了。”

乡绅们在田间地头的话语权尤其之大,因此彻底改写了前些年在他们心中赵亥的部分形象。……

包括公孙剑、魏谦等人的一众朝臣,在赵亥的承明殿之中,恭喜贺喜他,一口一个圣君,一口一个明君,将他吹上了天。

不过赵亥知道他们是锦上添花,给自己拍拍马屁,也就没有当真和在意。

他知道,一切还未真正之转变。

赵亥开口,打断了众多朝臣对自己热烈的讨论,“行了,不用再恭维朕了。”

“朕问你们,南郡、南阳郡、还有九江郡,这些地方的功勋家族,还有世家大族,是不是以为,朕是傻子好骗?”

“歌功颂德几句,给朕铸造两个雕像,就以为,朕会绕过他们。连个使者都没有派,就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他们前些年,跟那刘渊走的那么近,恨不得同吃同睡。”

“利用刘渊手中的权力,不知道吃了多少肉,攫取多少利益。到刘渊倒台,关系一撇清,照样继续在大秦如日中天,也未免令人作呕。”

此时暂任宰相的魏谦,站出来对赵亥说道:“陛下,这些豪族不仅仅只做几个雕像。现在他们运输的大批粮草、丝绸还有黄金银两,都已经运送在路上,作为给陛下的歉礼。”

“要不了多久之后,就会到咸阳城中。”

“另外,刘渊所在的衡山郡刘家,已将刘渊的名字逐出族谱,刘渊一脉的人,永远不得回归家族。”

赵亥一笑,“当时刘渊为大秦右丞相,这些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嚣张,恨不得把我们家亲戚是刘渊写在自己的脑门上。”

“现在可好,刘渊刚一倒下,就把他从族谱上抹去了。当年求刘渊办事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卑躬屈膝,当真笑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