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跟老夫我玩心眼,你还是太嫩了点!”

“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所思所想,老夫我早就已经推算过千百遍!”

赵亥闻言,面色有些变化。这老匹夫,居然还有后手?

他的后手究竟是什么,赵亥仔细回忆。却没有发觉自己的计划有什么太大的纰漏。

赵亥冷声说道:“刘渊,别用你那可笑的几句话,去稳定军心。今日你们必败,所有的黑甲兵,你们听着。如果你们一味的跟着这刘渊一起走下去,等待你们的只有诛杀九族。”

“但若是你们现在愿意弃暗投明,宰了害你们的刘渊,朕愿意给你们一次恕罪的机会。朕就给你们这一次机会,希望你们不要错过。”

刘渊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能相信这昏君的鬼话吗?他只不过是穷弩之末,走投无路,所以策反你等。你们想想,即使你们真的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拿去给他投诚,他就会放过你们?”

“今日跟我刘渊的弟兄们,都是反贼!投诚,永远没有可能活命。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扶持我登上帝位,最终大家共享富贵!”

“赵亥,你投降吧!你已经绝无可能胜得了我!”

“如今我儿的城防军,大破你的中央军。还有两万我藏在南阳郡的部队,也即将登陆咸阳城。你还在等待,那公孙剑来找你吗?他的脑袋此刻恐怕都已经被我的手下割下来领赏了。”

“现在皇宫九座门,四座都被我拿下。赵亥,你没机会了。”

“只要你愿意,你依然是大秦的天子,大秦的皇室。我仍然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到时候,你在后宫之中,继续过你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如何?”

赵亥大手一挥,“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所有禁军听令,给朕射死刘渊!斩首刘渊者,可封上造!”

上造的级别,就是万户侯。

赵亥一声令下,身后众多禁军立即眼热起来。

箭矢多如雨,猛的朝着刘渊射去。

刘渊周围的盾兵护卫,立即来到刘渊的面前,把刘渊护在其中,以抵御那些致命箭矢。

赵亥大声再吼,“给朕冲上去!宰了刘渊!”

随着赵亥怒吼,身后黑压压的一片禁军,抽出精工打造的长枪,如同一条巨龙一般,冲着刘渊而去。

就在此时,赵亥的侧面,忽然响起隆隆的马蹄声。

声音从宫外传来,宫内却能听得清楚。这证明来者骑兵多不胜数,才能造成如此地震之景象。

刘渊仔细侧耳听到这声音之后,狰狞一笑,“赵亥!你今日只有死路一条!我的骑兵营来了!”

赵亥听完,瞳孔一缩。

韩鹰当即单手抓住赵亥的胳膊,就要扛着赵亥离去。

“陛下,来不及了,老臣带陛下突围出去,绝不可以被这刘贼得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刘贼势大,我们还是先行暂避风头。”

赵亥奋力从刘渊的肩膀上滚下来,手持宝剑冲天,说道:“朕的将士们就在眼前,朕一走,他们就要被斩尽杀绝!”

“朕的背后,是大秦江山,是兰妃,是大秦的脸面!”

“朕只有战死,没有让出咸阳宫一说!”

韩鹰看着表情激动以至于狰狞的赵亥,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住,颓然长叹一口气,拔出刀来,准备跟赵亥一起死战到底。

不过他内心已经有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现在王战的部队不在,宫里又没有好的将军。部队指挥没有好战将,终究发挥不出效果。

而此时刘渊势大,承明殿前后这几千禁军,恐怕根本无法抵挡刘渊此贼的攻势。

“陛下,陛下!现在以这几千禁军为掩护,还能突围。等他们死伤殆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陛下!”

一旁的沈公公都着急了,冲上前来跪在赵亥的面前。

“陛下,只要陛下暂时退出咸阳宫,全国各地来勤王的人,多如过江之卿。到时候刘渊插翅难逃,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少废话!朕一退,大秦国运就要丢一半!大秦自春秋开始,建国几百年,从未听闻被大臣逼出宫去逃之夭夭!朕一出宫,大秦即亡!”

“诸位再坚持片刻,朕的援军马上就到!大家相信我!斩杀刘贼,还天下太平!”

赵亥一边说着,一边竟然骑上侧面一匹战马,就要自己亲自上阵杀敌。

赵亥的这几声大喊,也把在场所有禁军的士气,提升到了最高点。所有士兵悍不畏死的战斗,胳膊被砍了用脚,脚断了用牙咬。他们不仅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俸禄,也更为了天子,为了大秦而战,这一刻,他们是崇高的,是伟大的。

反观刘渊带来的部队,虽然足够扭曲、足够疯狂,可是心中终究还是心虚。尤其是迟迟没能把面前这帮禁军收拾下来,心中越发慌乱。

他们是反贼,做的乃是谋朝篡位的大事,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越打手越软。战场之中,竟然一时之间,焦灼起来,赵亥的禁军隐隐占据优势,甚至一度反推,要打到刘渊的旁边来了。

刘渊见状,怒吼道:“你们不杀他们,一会儿,他们就要杀你们了!”

“外面都是我们的人,王战那老贼恐怕已经被伏杀,你们怕什么!再坚持坚持,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刘渊充满煽动力的话,立即使得在场的所有黑甲军,精神都为之一振。

就在此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如同当空霹雳般的怒吼。

“刘渊老贼!你给我纳命来!”

刘渊惊恐万状的回头。

只见一骑白马当先,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老者,手中舞一柄大刀虎虎生风,正是王战!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猛将,挥动两把大金锤,为之开路,双锤所过之处,骨断筋折,伤者无不惨嚎。

刚才那具豪迈呐喊,便是从王战口中传出。

王战本来的白色披风被染得鲜红,一身上下结满血痂,可他仍然勇猛的如同一只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