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赵亥愿意放当合一马,当合倒也能保下命来。

王战对赵亥恭敬的说道:“陛下,臣知道了。臣一定不辱陛下使命。”

赵亥点点头,说道:“出门之后,立即全速前进,不要再给刘渊这帮逆贼再有从中使手段的机会。”

“诺。”

说完之后,王战缓缓退出宫门,随即大步奔跑回去,整顿自己的部队。

等到王战离开以后,赵亥才看向一旁恭敬立着的江玄琅还有王智深。

赵亥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朕是调派王战前去,而不是派你们前去?”

此时江玄琅从容不迫的抱拳,往前一步,“因为陛下现在已经不准备完全歼灭当合所部,而是改成安抚和收编的策略。王战将军比我们跟当合更熟,更加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赵亥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朕的确有这一层考量。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因为朕还有另外一层的考量。”

赵亥走下去,站在两人的面前。

“因为朕有预感,这场乌龙叛逆背后,牵扯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此时这些人想要朕派出朕的嫡系部队出去,恐怕就是想肃清整个咸阳城内驻防的大军,而行更大的事。”

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江玄琅还有王智深,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惊。

赵亥继续说道:“现在王战离开,朕在这咸阳城之中,能够倚靠的将军,也就只有你们两位。”

听到赵亥这话,他们哪里还不懂赵亥是什么意思。

两人齐齐跪在地上,对赵亥说道:“陛下,我们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只要陛下金口一开,所指之处,我们必将义无反顾。陛下叫我们杀谁,我们就杀谁。”

“若真有逆臣敢以下篡上,臣等将会与他战至一兵一卒。”

两人的声音,响彻有力,年轻又雄壮,仿佛大秦慢慢唤起的新生。

这两人在此前,也不过是田舍郎、佃户家里的孩子,是赵亥举行武举,并且直接破格给他们机会参加武举,才让他们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荣华富贵。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都是赵亥所给予,对于赵亥,他们可以说忠心不下于韩鹰。

赵亥笑笑,将二人扶起。

“玄琅,你就控制好宫中禁军,以及一部分游散在外的禁军即可。”

“至于王智深你,现在领朕的圣旨,去往咸阳中央军,暂时代替王战,替朕接管这只部队。”

“随时随地观察咸阳城的一切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丛,打起十万分警戒,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赵亥接下来,对二人手下的部队展开了详细的布局还有谋划。

告诉他们哪怕咸阳城里什么也没有,也要保持战时警戒。

两人深深的记下赵亥的布置,拿着绝密的地图,各自离开。

赵亥等他们两人离去以后,又临时召集所有大臣,议南郡叛贼之事。

会上赵亥宣布了之前公孙剑调查的结果,告诉所有人,赵亥要将房余假传圣旨的事情,追究到底。

这场临时召集起来的回忆,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才结束。

赵亥一路回到承明殿之中,继续批阅奏疏。

刘家丞相府之中。

此时所有的厢房还有别院,都已经尽数熄灭房中的灯火。

唯独主家刘渊所住的那一间之中,灯火通明。

以刘渊所在房间为中心,周围半径五十丈以内,一步一哨,站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府兵。

他们都是拱卫刘渊,以防外贼偷听泄密所派。

此时的刘渊,站在房间之中,猛的把自己心爱的多年珍藏的一块孟子所用的杯盘,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面前的刘狐,目光耸动,无尽的愠怒几乎要溢出来。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告诉过你多少次!”

刘渊气的七窍生烟,一根手指几乎指在刘狐的脑门心上。

“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不听!”

“这一下我们才是彻底陷入被动了!你可知道,你所作下的事情,随时可能让王家万劫不复?”

“你假传圣旨,将南郡守军都逼反,到时候一旦被查出蛛丝马迹是你干的,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犯的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刘渊骂的口中喷火,五脏六腑都被气的颠倒过来。

刘狐只是闭口不语,但是面色难看,一副忿忿不平之表情。

看到自己父亲的胸口起伏逐渐平静,刘狐才说道:“父亲,我没有想到会酿成这个局面。”

“我以为那狗昏君会第一时间,气急败坏,然后把自己所有的亲卫部队,全部派出去剿灭那当合,让他们狗咬狗。”

“没想到,昏君非但不上当,反而秘密派人出去,将那南郡的情况彻底搞清楚,还派人把消息送回来。”

下一秒,他脸上闪过激动的神色,说道:“父亲,我这条计谋一旦能成,马上就能要了那狗皇帝的命。”

“到时候,一切的付出,都不会白费。”

一边说着,刘狐的脸上,露出一片充满野心的神色。

刘渊没听刘狐开口还好,听完刘狐说完这句,立即气的差点岔过气去。

他狠狠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猛的打在刘狐的脸上。

“混账!你这个混账!”

“你那点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你除了将我刘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还能做些什么有益处的事情?”

“此事若是叫王爷知道了是我们所做的,你岂能还有命在?拖累了王爷的江山大计,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此时刘狐咬牙切齿,已经无法忍受刘渊的辱骂。

他恨恨的说道:“父亲!你实在太胆小了!你在朝当宰相,权柄滔天,这么多年,又干出什么来了?”

“现在我们连连失利,哥哥死了,连姐姐也不得宠,被打入冷宫。再这样下去,早晚我们会成为赵亥砧板上鱼肉,只能任由他宰割。”

“父亲,难道我所说所作的错了吗?王战现在已经被调离咸阳城,现在咸阳城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厉害的部队。而王战出去,也会跟南郡郡守当合决一死战,以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