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归在一旁跟韩鹰报备总结说道:“陛下,现在一共有二十个郡发奏疏说现在财政出现了问题,希望陛下能够施以援手。”

“还有驻扎在九江、汉中、南山郡的军队,现在也开始蠢蠢欲动,军士们有所不满,说是因为当地军饷迟迟不发的缘故。”

“现在各个郡到县的赋税,也都相继出现了一些问题。”

魏谦一条条汇报着他最新得知的消息,脸上有挥之不去的浓烈忧愁。

这一瞬间大秦暴露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赵亥正在一本一本的批阅着奏疏。

他猛地的将自己的笔洗一把掷在了地上骂道:“可恶的刘渊!竟然敢如此祸乱朕的大秦,将他手中的权力拿来在大秦作乱!”

“昨天早上这刘渊刚刚说要在家里休息,今天的奏疏就如同雪花洒落一样多如牛毛!”

“这些东西,听刘渊的,却抗朕的命,朕看是当官当久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知道何为忠君爱国!”

赵亥单手撑在自己的额头上,满脸都是浓烈的忧愁。

此时站在承明殿之中的宋智宸还有师宗正等人,也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赵亥的发泄。

这时候谁敢再上去触霉头,那必然是自讨没趣。

魏谦又继续说道:“陛下,现在刘渊一罢手,无数的事情都难以正常运转。”

“整个少府也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就连娘娘们还有宫女丫鬟们正常的开支都难以持续。”

“各地报上来的税也是错乱重重,不知道真假,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必定会动摇到大秦的根基啊!”

“请陛下早做决断!”

魏谦将自己的身子深深的伏到地上,对赵亥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

赵亥一拍桌子说道:“这是刘渊那个老贼,正在向朕示威!他在告诉朕说,他现在很有用,如果朕要杀他的女儿,他就跟朕鱼死网破!”

“这疯老头想要让朕退步放了他女儿,怎么可能?”

当皇帝都当的软弱妥协了,那还当他吗个皇帝啊!

赵亥强势的说道:“魏谦,朕即刻命你为朝廷特使,前往九江郡秘密调查军饷一案,还有各地赋税问题也一并调查一番。”

“朕知道这很难,不过朕也不需要你当场就处理,你只需要做好调查工作,最后是能够收集到刘渊在其中动了手脚的罪证,然后交到朕的手里来。”

“现在刘渊意图动摇大秦国本,朕决不能容他继续放肆下去,朕现在只要抓到他的把柄,能够对天下人解释,就立即砍了他的脑袋,以最快的速度肃清刘渊一党。”

魏谦听到赵亥给他的任务之后,当即也是觉得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

魏谦跪地磕头说道:“陛下,臣,绝不辱陛下所托。”

说完之后,魏谦就要大步离开承明殿,去执行赵亥交给他的任务。

此刻赵亥忽然说道:“魏爱卿,稍留步。”

魏谦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赵亥说道:“陛下,还有何事要吩咐微臣?”

赵亥说道:“你此去非常危险,刘渊可能狗急跳墙,丧心病狂刺杀于你,保险起见,朕会派一队护卫护你前去九江郡。”

“你等会儿再拿了朕的手谕,方便你在九江行走办事。”

魏谦听完之后立即对赵亥躬身一礼说道:“微臣谢过陛下。”

等到魏谦离开,赵亥立即从其他地方的郡县还有曾经自己命人尝试性的办下的太学之中,抽调了部分的人手,将那些有极大问题的郡县的官员都给撤换了。

新的、不懂的,总比旧的、坏的好。

接下来,就是要处理这二十几个郡的坏账还有税收问题。最好最止血的方式就是砍头,先砍几个带头的,立即制止这一种歪风邪气,让他们明白大秦的赋税是不可以轻动的。

然后再慢慢的梳理核对所有的账目。

赵亥一点也不会惯着这些犯上作乱,为祸大秦的这些官员。

赵亥当场就缉拿了治粟内史师宗正手下的几个副手官员,他们分走了师宗正的权力,然后将现在呈报上来的赋税账目弄得一团糟。

师宗正虽然尽力为赵亥核对,仍然难以阻止出现纰漏。

此时此刻。

治粟内史副总管府。

大批大批的黑冰台精锐们,穿着一身凌厉富有线条感的黑甲,戴着面具,直接抓了治粟内史副总管苏林。

苏林蓬头垢面,被众多禁军羁押着往府外走来。

他一身官服都被扒了下来,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

苏林沿路疯狂的大喊:“你们这些逆臣!你们这些逆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朝廷命官!我乃是掌管整个大秦的赋税治粟内史师宗正大人手下的总管!”

“你们安敢抓我羁押我!你们不想活了吗你们究竟是谁?”

一旁的黑冰台精锐面无表情的一拳直接打在了苏林的太阳穴上,把苏林打的昏过去。

他一下子就失去声音。

那黑冰台的小统领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带走!”

说完之后,苏林就好像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公孙剑现在站在苏府的大门口,监督着眼前的一切。

等到黑冰台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所有的行动之后,对着外面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声喊道:“治粟内史副总管苏林,工作不称职,图谋不轨,意图谋反,将大秦南阳郡等十多个郡的赋税全部篡改,罪大恶极,是以抓捕归案。”

“现在将他打入天牢,等待秋后发落。”

看了这一切之后,公孙剑就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回去了。

这个时候,苏林的家人们跪在苏府面前哭成了一团,可是他们又不敢太过于大声,生怕惊扰到了远处已经离去的公孙剑还有黑冰台众人。

此时,一个长相怪异,身材瘦小,如同老鼠的男子钻进了人群。

他刚一进去之后,就大声喊道:“此人可是当今治粟内史副总管,大秦的六品官。”

“居然说抓就抓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能抓朝廷命官吗?”

“这未免也太不公道了,陛下最近怎么如此残暴?”